“皇上,大事不好了,公主在唐门城被贼人劫走了!”朝堂上,一名跟随和亲队伍的侍从连滚带爬的进来禀报。
皇帝大惊:“什么?公主被劫?朕要你们有何用?连个女子都看不住!”
“皇上,我们行至唐门城时,说好休整一日,备齐路上所需再行出发。不曾想,公主被一黑衣人劫走,那人武功甚是高强,我等实在是敌不过。”那侍从脸上确实有伤,但皇帝对他的话仍是半信半疑。
“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拦不住!废物!”皇帝震怒,朝臣皆议论纷纷。“苏太保呢?怎的这几日都不见他来上朝?”
一旁的刘公公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禀皇上,苏太保自和安公主启程之日,便告了病假,听闻苏侍讲也因伤心过度染了风寒,因此也未上朝。”
林峰站出来道:“皇上,臣以为,该派个人将和安公主失踪的消息告诉苏太保,毕竟是骨血至亲。”
皇帝心中更为疑惑:苏家父子皆告假,苏南风又失踪,怎会如此凑巧?此事越想越蹊跷,道:“刘公公,你去传旨,宣苏家父子觐见。”
刘公公领命而去。不消半个时辰,便急匆匆回到殿中:“皇上,奴才方才到苏府传旨,苏府已经人去楼空了!”皇帝大怒,道:“好你个苏驰宇!给朕去抓!务必给朕带活口回来,朕要亲自审问!都给朕退下!”
“退朝!”
御书房内,皇帝突然想起,自苏南风启程之日,孟西洲也不曾来见过他,心中生出怀疑:“刘公公,更衣,去监御处。”
秦海心中焦躁,已经第六日了,孟西洲还没回来。正在门口转来转去,忽然听见一声“皇上驾到!”秦海顿时慌了神,皇上怎会突然来此?莫不是怀疑到孟大人头上了?
皇帝面色阴沉,直奔卷宗库而来,秦海慌忙行礼:“卑职参见皇上。”
“孟西洲呢?”
“回皇上,大人正在整理卷宗。”秦海额头上生出许多汗珠。
“朕进去看看。”皇帝抬脚就要进去。
秦海慌忙道:“皇上不可!”
皇帝心中怀疑更甚:“为何不可?难道这孟西洲根本就不在里面?”
秦海此时已慌乱不堪,不知该如何应对。便听得卷宗库的门打开的声音,孟西洲从卷宗库中出来,跪下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皇帝紧皱的眉头略松了一点,问道:“孟提督怎么现在才出来?”
“启禀皇上,臣这几日连夜翻阅卷宗,方才不小心睡着了,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
皇帝看孟西洲的确面色发白,看起来甚是劳累,心中疑惑已然打消:“既如此,孟提督回去歇息吧,朕也回宫了。”说罢便转身出了监御处大门,上了轿辇。
孟西洲起身,晃了一晃。秦海慌忙扶住他,进了卷宗库。孟西洲将外面的官服脱下,里面还穿着夜行衣。
“大人,您何时回来的?”秦海疑惑道。
“方才我到东街时,见街上百姓都跪在路旁,便猜到皇上要来,我便抄了小路,从暗道进了卷宗库。你去后院,将我骑的那匹马好生安置了。”孟西洲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多说话了。
秦海到后院,那马已经瘫倒在地,口中还泛着白沫。秦海无奈摇了摇头,蹲下查看,马掌已磨得不像样子,从唐门城到京城,一般再快也需要两日时间,而孟西洲仅一天便赶了回来,可想而知,这马足足跑了一天一夜,中途没有休息。秦海叹了口气,叫了两名监御使来,将那马好生葬了。
孟西洲回孟府后,被孟庆川叫了过去。孟庆川问道:“公主被劫一事,是你的手笔吧。”孟西洲并没有打算瞒着孟庆川,微微一点头:“是。”
“孩儿如果不这样做,将来怕是会后悔一生。”孟西洲低着头,已经做好了被孟庆川骂的准备。
孟庆川叹了口气,随即微笑道:“很好,重情重义,做事细心,不留痕迹,爹很欣赏你。若爹当年能如你一样,你娘也不会走了。你告诉爹,为何要这样做?”
孟西洲抬起头,眼中光彩熠熠:“爹,孩儿已经决定了,苏南风,就是孩儿想要与之共度余生的人。”
周逸轩得知苏南风被劫一事,心中已经了然,是孟西洲所为。不得不说,孟西洲比他更有魄力,宁肯冒着诛九族的大罪,也要救出苏南风。
“皇上,突厥得知公主被劫一事,一口咬定是天祈不讲信用,现已经出兵,往澶州而去。”
皇帝捏了捏眉头,自得知苏南风被劫之事时他就想到了这点,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父皇,儿臣愿带兵出征。”周逸轩站出来。
“你?你能行吗?”皇帝颇不相信。
“行不行,战场上自会见真章。若儿臣得胜归来,还请父皇满足儿臣一个愿望。”周逸轩十分坚定。
“好,朕便封你为征边大将军,即刻领兵出发。”
苏南风与思思一路向东,到了郢州。二人决定先找个茶馆休息一番,顺便打听一下这郢州城的情况。
“小二,你可知这郢州城的南街有个易家老宅?”苏南风问那上茶的店小二。
“当然知道。我听我爹说,这易家当年也是富甲一方,易老爷与易夫人生下一双儿女,日子过得十分美满。后来易老爷病故,易夫人便带着孩子离开了郢州,这易家老宅也就一直空着。不过前些日子我路过南街的时候,看到易家老宅里有人在清扫,想必是有人将这宅子购置下来了。”
苏南风听罢,心中了然。
“爷爷!爹爹!你们怎么会在此处?”苏南风一踏进易宅大门,就看见苏驰宇与苏子涵。
苏驰宇看到苏南风,激动不已,道:“原来那人说的是真的,丫头果真来了!”爷孙二人激动不已,相拥而泣。
待心情平复后,苏南风问苏驰宇:“爷爷,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苏驰宇答道:“你走的那日,有个人来告诉我,苏家将有祸事,要我到郢州城的易家老宅避祸,要我二更时从后门出去,会有人接应。他还说你也会来,我与你父亲商量了一番,觉得还是小心为上,便按照他说的做了。”
“爷爷可识得那人?”
“不认识。”苏驰宇也甚是疑惑。继而说:“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苏南风将此前经历细细讲了一遍,苏驰宇唏嘘不已。
苏南风道:“想来这两人是同一伙人,但他们为何要帮我们?日后会不会来要求我们做些不义之事?”
“有可能。但事已至此,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苏子涵看着自家女儿,眼中多了几分柔情。经过此事,他也想清楚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官职仕途又算什么?
思思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道:“小姐,我方才在街上听到有人议论说,因为你这件事,突厥如今已兵临澶州城下,四皇子自请带兵去迎战了。”
苏南风惊道:“四皇子?他不是从未上过战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