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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那一眼的绝代风华!

用手丢出的炮弹还是炮弹,火货真价实,血肉与木头烧起来没什么两样。感谢吕宽,有他的兵在,大城逍遥跟鱼城也没什么两样,现在这里很安全,苟延残喘的弱者不敢在修罗面前逞凶。脚踩着绵恩的人头,背靠着铁衣滴血的鹦鹉,断壁残垣见证下,郝秦仲等着神女的一个吻。

烈火勾勒出一宽一窄,一前一后,一飞奔一飘然,两道人影。

说寸步不离便寸步不离,郝秦仲对杜刚的表现很满意。

紧紧拥着神女,吻着她湿润的双唇,真好,依然柔软而甜蜜,没有因为横穿火海而染上一点焦糊味儿!

吻着吻着,神女泪水决堤。

“你不开心吗?”郝秦仲不希望重逢的喜悦里掺杂着任何不美好的情绪。

神女配合的夹断泪水,大有久别胜新婚,就地干柴烈火一番的意味。

可郝秦仲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惧与悲哀,与孩子无关。

“多么善良的丫头啊。也可以说,多么自私的女人。”杜刚迎着郝秦仲探寻的目光,举起手上提着的苍白人头。

吕宽的!

郝秦仲瞪大双眼,愣在原地,直到怀中的神女开始抽泣,才从后槽牙里挤出四个字:“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杜刚语气里充满嘲讽和得意,给人的感觉就是,若不是考虑到这人生前还有些英雄行为,他会把这头颅当玩偶一样甩来甩去。

郝秦仲缓缓起身:“你杀的?”

有杀气!但还不够浓烈!杜刚答非所问:“天呐,你被我想的还要冷酷。”

郝秦仲忽觉大事不好,但为时已晚!等把头低下去时,神女正痴痴的望着他,嘴张张合合,吐不出一点声音,因为杜刚的剑已贯穿了她的喉咙。

“喏,这才是属下杀的。”杜刚收回宝剑,在烈焰中笑得无比狰狞!

强烈的杀意遮盖住一切理智,郝秦仲眼里再没有什么逍遥城、废墟,他喘着粗气,朝在场唯一的敌人——杀神女者走去!

杜刚站在原地,不闪不避,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一拳!

打空了!

回身一拳,再度空了。

郝秦仲恢复一丝理智,不是认清双方实力的差距放弃报仇,而是潜意识在提醒他要寻找弥补这差距的办法。

醒来!他不知道什么醒与睡,但这个念头非常强烈,发源于灵魂深处,在提醒他只要醒过来,没什么事做不成!

醒来!如何醒?

后颈一手刀将他劈晕在地,打断了苦思冥想还有所有愁绪。

杜刚一直在密切关注着现场的风吹草动,这可是他精心策划的,孤星照命的最高境界,举世无亲!这么说吧,凡夫俗子能有多少机会对一位尊者,不对,两位尊者产生影响?眼下很可能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必须保证万无一失!饶是如此,他也没能发现那忽然出现,一手刀撂倒郝秦仲的白光男人是怎么出现的。

他只知道在场的不见了个很重要的家伙!

鹦鹉!

周身笼罩在白光里,看不清任何细节,所以叫他白光男人。白光男人扶住软下去的郝秦仲,将他轻轻放在地上,托起手吻上一口,声音轻柔:“你不想跪那些宵小,便做无忧无虑的蟋蟀。你想乐享天伦,我就当那条卑微的哈巴狗。一如既往地,我帮你承担一切罪孽,只愿你这双手,永远洁白,干净。睡一觉吧,睁开眼什么都忘了。”

看着白光男人起身,从宽大袍袖里甩出柄利剑,杜刚只觉得肝胆欲裂。

一目了然,郝秦仲将醒,那鹦鹉抢先一步替他醒了!视死如归四字长挂嘴边,但面对着那柄透出微微蓝光的剑,杜刚发自内心的怂了,发自内心的想活着!尊者道不论来世,只过今生,拒绝无谓的死亡。他心狠手辣,他罪大恶极,他死不足惜,但那是郝秦仲逼得!如果吕宽一命已足够深刻,谁愿意去杀那绝代风华、冰雪聪明的丫头?他是慈悲的,是不得已而选择冷血的!是尊者往下不可多得的人才,无论修行还是心智,他不该死!于是他喊出那句在心里默念无数次的话:

“老爹救我!”

碧蓝剑气一闪而过。

鹦鹉十分确定自己贯穿了杜刚的身体,一如那厮刚刚贯穿神女的喉咙。一剑还一剑,一命偿一命,公道的无可挑剔。

但杜刚没死?那就对不住了!

电光火石间,万千利剑从四面八方斩过杜刚。

无一例外,全部斩中,但杜刚还活着!

在熊熊火海中,一颗晶莹的硕大肥皂泡笼罩着杜刚,替他撑住了那仅仅是余威都够让逍遥城永远消失的斩击。

“终于见面了。”

不是杜刚的声音,鹦鹉寻声望去,发现出声的是肥皂泡里一撮灰聚成的大头小人。虽刚刚斩击被尽数化解,他仍气势十足:“见面就有个见面的态度,真身出来说话!”

“这便是真身。你想听,我就讲。”

“我不想听!他得死,否则今后怎么吃辣?”鹦鹉再度举剑,这一次,碧蓝光芒更加凝实,隐隐显出剑的轮廓:

浩然正气化三清,

寻常锋锐与卑劣。

兜兜转转殊途归,

一股清流定乾坤!

看出他举动,泡沫小人与杜刚几乎同时发声。

泡沫小人:“想都别想!”

杜刚:“若您心存芥蒂,请吧。”听到小人答复,他赶忙右手按左胸,对那小人垂头,卑微的态度一如跟郝秦仲阳奉阴违时:“灵犀尊者不必勉强,杜刚心甘情愿。”

他行的是白塔军礼!凭遗珠神女的细腻心思,见此情景定能拼凑出真相:所谓白塔军礼,其实是尊者道那个神秘组织内部的礼节。就跟他们不小心把妖孽变成龙一样,尊者们的频频注视,将其带到了骢阳界。

鹦鹉向来神经大条,现出原形后也是如此,哪管什么礼节不礼节,收回剑去:“你们俩的答复我都很满意,解释一下吧。”

灵犀尊者闻言,在空气中摆出个盘坐姿势:“首先,睹某人以尊者之名向你保证,所有被牵扯之人,仍有来生。特别是刚刚惨死杜刚剑下的女子,肉身虽已覆灭,灵魂终将再度绽放。尊者道怜惜世人,诸多冷血行径全系……”

“老生常谈的话我不想听,正主儿到了,是要逼我们就范吗?”

“你可以现在转身就走,睹某人绝不追。”

“把鼎里面那东西灭了,我们跟你走。”

灵犀尊者哑然失笑,指指他手里的剑:“杜刚都照杀不误,你大可以自己动手。”

鹦鹉也不矫情,随手挥一剑,摊摊手:“你看,没效果的。”

“你没斩。”灵犀尊者道出真相,远隔千里万里,不动用任何真气,随手一剑,如何会有效果?

“有区别吗,反正会被你化解。”

“对。骢阳界试验场已成既定事实,你让他们轰轰烈烈的死吧,别强行将之扭转为闹剧。”

鹦鹉往郝秦仲身前一坐:“你真对骢阳界试验场寄以厚望?”

“不然呢?”

“你们担心打不过狗屁圣家族,相反,我俩担心的是必须用母亲不忍采取的手段打败他们。”还记得杜刚说过禁忌程度高于“龙”,不敢提起分毫的名字吗?白衣男人随口就说出来,引得杜刚一阵紧张。

提及“圣家族”什么的灵犀尊者倒不以为然,但听完鹦鹉的话,他同样不能淡定,灰尘身体直接飘出肥皂泡之外,贴到鹦鹉脸前追问:“你们真的在守着母亲的遗物吗?”

话没完整说完,火场之上温度极高,脱掉气泡保护,所谓的灵犀尊者真身很快被烤干,洒落满地。

杜刚见状嘴角直抽抽,踩着气泡到处沾灰儿。

鹦鹉是想好好交流的!见到突发状况,亦傻眼:“这就是所谓的全知全能者吗?”可以看出,虽在下界里不断投胎,浑浑噩噩的浮浮沉沉,现出原形后,他还是知道很多东西的。

“且无拘那小子说过,憋出毛病的全这样,别见怪别见怪,你早晚也得闲得蛋疼。”杜刚边小孩子玩水气球一样笨拙的乱踩,一边不着调的解释。

鹦鹉神态俱被遮掩,声音里透着气急败坏:“你就不能出来帮他扫起来吗?这得沾到什么时候?”这是废墟不是广场,灰尘乘着热气飘得到处都是,还钻到石头与木头的缝隙里,凝在枯血里,怎么可能靠肥皂泡全沾起来?

“我出不去呀!要不您老帮帮忙?”

鹦鹉破罐子破摔的用自己白光身体狗一样刨地,手鬼魂一样的探进地里,带不起一点土,他很无奈:“我抓不起来啊。”

杜刚把肥皂泡推到块木头茬子边上,跳起来,砸下去,跳起来,砸下去……

真结实!无计可施的他再度喊出那句口号:

“老爹救我!”

一嗓子落下,橙黄烈焰染上黑纱斑格,变得愈加狂野与汹涌。

剑气爆发,黑火滔天,莫说什么城池与百万臣民,周遭百里皆被夷为平地,大山亦不能幸免,大化湖水被烧干一半。遗珠神女和鹦鹉不知去向,郝秦仲从废墟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爬回大化城。

举目无亲,何妨一死?但神女那最后一眼他记得深刻。

她有双会说话的眼睛,长久的厮磨又赋予他们无与伦比的默契。从那匆匆的一眼里,他读出来不舍。

“红颜薄命”顶在头上,这一生太短,不够阅尽繁华,甚至连浩瀚的大海都没看过。

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从相逢到死去,匆匆一载,更何况栖居的身体换过一次。

他读出来不甘。

宏图霸业与个体无关,但既然做了,便得像个样子,三藩国战略将要落空,白塔未来难以估计。

日夜里苟且,没留下半个孩子,虎头帽啊虎头鞋,不该被挂在坟上。

他读出来祈求。

双魂孤星照命,感谢上苍,给她个做“小三”的机会,来生不敢奢望,此生未够,求你活下去!活出两个人的命来!

他读出希望。

杜刚一定说过什么,她死的坦诚,丝毫不乱,她要郝秦仲等着她,来再续前缘,要白塔等着她,来平定江山!

所以郝秦仲在大化城决然一身的活下去,东征西讨。

新纪元五十九年,義宫主长期辛劳,凌晨猝死,留下震古烁今的遗言:“父说过活两百年,不分昼夜,不眠不休,正对。”

新纪元六十年,长安君禅位五皇子塔皇,之后隐居神宫后山再不过问世事。

新纪元第六十八年,何瑞轩平定东南,率众回归白塔,获封东南王。塔皇帝在大化众官中寻找许久,终是未能见到郝秦仲。根据司马冶直说法,他去了沿海隐居。

新纪元第一百六十二年,塔皇帝驾崩,皇三子塔巡继位。

新纪元第一百七十三年,月轻尘后人平定东方,如约回归,获封东疆王。

新纪元第三百八十六年,苏祚燊后人回花都求援,白塔第五位帝王语青帝御驾亲征,历时三年平定西疆。至此,遗珠神女三藩国计划全部完成,白塔首次达到计划中的最小疆域。

苏祚燊无法独立完成任务,并非用兵不利,实因西疆民风剽悍,反反复复,无法建立长久统治。白塔第六代帝王塔驰帝,御极凡八十二年,推行教化,整治民风。

新纪元第四百六十二年,塔驰帝驾崩,第七代帝王华轩帝认为父皇治国政策过于保守,推行以战养战,派远征军跨越创界山,征服重山八郡。

新纪元第六百五十五年,第九代帝王肖遂帝集合重兵,剑指权神京!千万远征军跨过天路(遗珠神女所划定的八条金线之一,为白塔境内路况最好,行进速度最快的飞马道),渡过浊江(二道通天河中靠近白塔的一条,因水流湍急泥沙不沉而被凡人命名为浊江,另一条相对宽、缓,名清江),见到的不是底蕴深厚的权神京,而是各自为战的两江十二郡。

原来国家的疆域与所掌握最快捷的通讯方式息息相关,这很好理解,若皇帝老儿的圣旨要在路上跑一年,边疆肯定是“天高皇帝远,不反白不反!”权神京未能幸免,初代皇帝驾崩后,便依照地势迅速分裂为十二个国家,被白塔远征军轻而易举各个击破,废国为郡。

依照所划定的最小疆域,白塔南北九万八千里,东西十二万六千里,若非境内遍布八大二十六小三十四条飞马道,光靠快马,通知同样不能长久!看着捷报,肖遂帝惊出一身冷汗,下旨大修遗珠神女与郝秦仲的合葬衣冠冢,祭拜规模高于历代皇帝。

新纪元第二千六百三十四年,白塔境内所有塔形建筑一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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