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梦没说话，抬头冲李宗渊翻了个白眼，冲着他不讨喜的语气。然后又看向吴平点了点头，就站起身拿着杯子准备去打水。
吴平腼腆一笑：“班长您真大人有大量。”然后就识趣地离开了，留下李宗渊一个人堵在她位子的出口。
程清梦皱皱眉，李宗渊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你翻个白眼，是接受道歉了还是没有？”
其实李宗渊大概知道程清梦的嗓子不太好了，他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朗诵，嗓子如果疼是件多难受的事他很清楚。他只是见不得，程清梦冲吴平点头。如果当时她躲的稍微偏一点，那本书就会砸到她身上。
凭什么吴平轻易一句道歉事情就解决了？他晚自习就开始道歉，程清梦还是一脸不咸不淡。
看着程清梦咬着嘴唇微怒却说不出话的模样，李宗渊的心情突然像有褶皱的被褥被拉平，平和愉快：“这样吧，要不你提个什么要求或者打我一下，这事就算抵消了。不然我老觉得欠你什么。”
程清梦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她甚至懊恼着为什么要帮这个人，让字典砸晕他不好么？或者不该帮他们掩护，他如果去了办公室也好，最起码现在已经喝到水了。
烦躁终于在李宗渊的这句话找到了发泄，她抄起桌子上一个本子，估摸着高度差，踮起脚打了一下李宗渊的头，然后恶狠狠地说了句无声的“滚”。
并没有什么疼痛，李宗渊只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发懵。反应过来，又觉得程清梦鲜活极了，不怒反笑，反倒让程清梦觉得有些诡异。
他愉快地吹了个口哨，从程清梦手机夺过杯子，转身就往门口走，“帮你打水，不谢。”
程清梦没有跟出去，她觉得自己廉价的杯子应该不值得李宗渊去祸害。
时绵绵从厕所回来的路上正好在走廊碰到了一脸愉悦的李宗渊，手里还拿这个黑色的杯子。因为杯子眼熟，不免多看了几眼。
“梦梦，李宗渊的杯子好像和你一样哎。”时绵绵回头教室就忍不住分享了她的观察结果。
然后就看到程清梦幽幽地在自己的草稿纸上写着，“那就是我的杯子。”
时绵绵作恍然大悟状，“李宗渊人挺知恩图报的，你推他一把，他还给你打水报恩。是个好小伙。”回应她的只有程清梦的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