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冉国皇宫的那一刻,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纸醉金迷般迷乱叵测。梨榆将纤细素手交叠垂放在小腹前,随着一众人进了大殿。
老态龙钟的皇帝身着明黄长袍,赶在梨榆行礼之前挥手说了免礼,随后便用锐利的眸子打量着梨榆。良久,他微微一笑,显得他威严而又慈祥,难以琢磨,“这就是安阳王的爱女,梨榆郡主了罢,许久不见,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了。”
梨榆微微曲腿,低眸微笑:“承蒙陛下挂念。说到底还是咱们冉国风水位置好,一方土养一方人,这才将梨榆养成如此模样。应是皇上贤明,选对了国土才对。”
这一番话说得老皇帝心花怒放,严厉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他思索几分,将话说得委婉了些:“想必你父亲安阳王都和你说清楚了,朕也就不再多说了。此次前去盛国的只有二人,一是你,二是东宫歌姬,南娇辞。”
梨榆微微怔忪,略抬眸,心中思绪万千。
安阳王府郡主和东宫歌姬?
有些讽刺,不过梨榆没反驳:“是。”
老皇帝像是怕梨榆误会一样,又加上一句话:“你为主要。南娇辞会协助你。戌时时分会有人护送你们到盛国地界,有人会接应你们,剩下的全靠你们自己了。”
梨榆曲腰,“是。”她微微一笑,抬眸望向老皇帝,温声询问道:“不知陛下可否让梨榆见见那位东宫歌姬?”
奢华宫殿内,老皇帝的神色晦暗不明。良久,他微微蹙眉,颔首应了句:“不必了。戌时时分会有人带你们一起去。朕有些累了,你且去皇宫四处转转。等到戌时时分便去如年楼。可记下了?”
“是。谨遵陛下指令。”
自古局盘江山兴歇自然,君王心也是叵测诡谲,不该问的就不问,要想活命就必须这样。
梨榆对着老皇帝盈盈一拜,得到准许后退出殿外。
出了大殿门,便有婢子奉旨来为她梳妆打扮,美曰其名为拾掇仪态,梨榆也未反驳,随着那些婢子进了另一个大殿,奇怪的是,那大殿并未题匾,甚是奇怪,婢子见她面露疑惑,便垂首解释:“郡主可是疑惑这宫殿为何没题匾?”
梨榆微微颔首,却是笑了:“皇宫里的婢子都如此热切吗?”
婢子神色一僵,又迅速反应过来梨榆是在说她话多。婢子回神,悻悻一笑,“是奴婢多话了。”
“知道得越少越好。你且带我快些进去罢。”梨榆浅浅一笑,眸中有意味深长的深色。
婢子悄悄打量梨榆一眼,只觉得梨榆这人深不可测,绝非善类。
她将头又低下几分,领着梨榆坐到硕大铜镜前的檀木小凳上。昏黄铜镜里,梨榆面容姣好,凤眸微挑。
婢子问:“郡主想梳个什么鬓子?”
梨榆原本梳着个平常鬓子,她细细的想了想,伸手捋了捋前面的两撮头发,温声道:“那就梳个灵蛇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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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应着,将簪子一一拆解,细长的手指捻着檀木梳,轻柔地划过乌黑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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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子也算心灵手巧,梳出来的灵蛇鬓好看紧实,她又找来几只碧玉金钗,一一插上后又招呼侯在殿外的其他小婢一起细心的给梨榆上妆。
半晌,那婢子停下手中动作,轻声感叹道:“古有诗文曰: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想来也应是郡主这般了。”
梨榆弯眸扬唇轻笑了声,明媚温柔的眸里有晦暗的薄凉。
她压下讶异,挥手遣去殿内其他人,抬眸温声道:“想来你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
婢子微微笑:“是郡主本就如此貌美,奴婢下意识就想到了。”
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梨榆微微挑眉,和善轻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