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号的今天……
右里全职在家画插图,正画的专注而上头,左邻一个电话打过来。
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不联系吗?
右里放在旁边没理,结果他的电话像个炮仗一样炸个不停!右里有点恼了:“你要死啦?!”
“你才要死了!你现在在哪里?马上回答我!”
她把电话拿很远,耳朵都要聋了,听得出来他特别的心急如焚。
“我当然是在家里。”右里翻上眼白说。
“那你今天一定不要出门,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听得出来这货不是闹着玩儿的,右里的神经也陡然开始紧张。
“怎,怎么了吗?”
还没等左邻开口,老妈一通紧急来电,右里下意识按了切换……
“右右啊,那个什么韩方正又找上门来了,拿着砖头在外面寻死觅活的,非逼着我们叫你过来,街坊邻居全在外面议论呢,你说他怎么死性不改呢?你爸心脏不好,可再受不得刺激。”
“什么?!那货还敢来啊!”
右里一听这名字就气的想炸,韩方正是她前男友,分手后偶然一天又见着了,看见右里比大学时会穿衣打扮,模样大变,又卯足了劲发起追求攻势。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右里死活不同意,于是他上右里父母家去闹,后来右里报了警,好在事情不严重,双方最后都同意调解……
结果现在他又……
可不能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还不得把她爸妈用唾沫星子给淹死。
于是右里一时忘记了左邻接下来要说什么话,马上奔卧室换了身衣服,简单弄了个淡妆就急匆匆的出门。
她叫了一辆出租车。
“右里,刚才你怎么了?”左邻问。
“唉,这,这没什么,突然有急事。”
对于前男友找父母家去的这件糗事,右里实在难以启齿。
“你出门了?”左邻的语气忽然变得极度寒冷。
右里感觉从手机里传出的寒气,可以让车窗结霜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门吗?!赶紧给我发个定位!你让司机好好开车,把安全带系上!”
“我去……”右里被他吼的发懵,手忙脚乱的按照他说的去做。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着急?难道自己真的要出什么事了吗?
右里忐忑不安的把安全带抓紧,时刻注意车窗两边,两辆大货车擦肩行驶,如龙卷飓风呼啸而过,她一颗心惊颤了好几次。
有惊无险的到达父母家,走进弄堂里,家门外聚了很多瞧热闹的人,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抛着块砖,在门外一边踱步一边朝门里大声嚷着:“叫右里来见我!不然我就在这儿跟你们耗!看谁耗得起!”
“韩方正!”
男子闻声一愣,围观的人群分开一条道,右里气势汹汹的踏着高跟鞋直奔而来。
不由分说先扇一巴掌:“滚!”
韩方正也是没料到她这么猛,回过神来的他,气得差点拿板砖拍下去。
“右里,你他妈有病啊?上来就给我一巴掌?!”
韩方正眼睛腥红,血丝遍布,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但那种男人自古有的力量上的压迫感,让右里还是退了一步。
“我打的就是你!当初提分手的可是你!说永远不会来找我的也是你,现在你还来缠着我干什么?你缠着我还不够,竟然还来打扰我父母!”
右里一转攻势,边说边用手推他的肩膀。
“怎么了?我想来找你就来找你?还要经过你允许?”
这种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右里隐忍着,尽量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你走吧,我不想再报警,你后悔也没用。”
“右里!”
左邻马不停蹄的赶来,气喘吁吁的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见到平安无事的右里,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气。
右里惊讶的回头看着他,他还真的赶来了?
“呵,原来如此……”
韩方正的手不动声色的插进了衣兜里,他紧盯着左邻,咬牙切齿的说:“你已经有新欢了啊!”
右里大声反驳:“你别胡说八……啊!!”
谁能料到,韩方正在大庭广众下毫不留情的朝她的脸上泼硫酸,右里捂住脸惨叫着蹲在地上,父母赶紧冲出来护住女儿。
冷静下来的韩方正准备逃跑,却被左邻掐住脖子放倒在地。
左邻掰住他胳膊把他脸死死摁在水泥地上。
“你特么干什么!”左邻大吼。
“右右!右右!你去哪儿啊!”父母拉着右里的胳膊,哭着唤她。
“我看不见了,不要碰我的脸!”
右里崩溃的叫着,努力挣脱他们的手。
“天啦,太吓人了,找这种男朋友。”
“快报警!快报警!”
邻居们帮忙按着韩方正,左邻没心思再管他,马上跑去右里身边,抓住她的手,右里浑身一抖,条件反射的想挣开,却听见他说:“别怕,是我。”
“叔叔阿姨,能让我单独和右里谈谈吗?”左邻向她的爸妈征求道。
“可是我们得把右右先送医院去啊。”母亲心急如焚的说,右里的父亲已经开始拨打急救车电话。
“爸妈,没事的,我也想和他单独聊聊,反正我的脸已经毁了,早晚去没多大意义。”
右里陡然变得异常平静的声音把他们都吓住了。
仔细想着的确不能再刺激女儿,只好暂时由着她,默默退到旁边。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吧?我是不是快死了?”
右里低声道,尽量让发丝盖住自己丑陋的脸,始终不敢抬头。
“按理说,你是出车祸,可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左邻拧住眉,额间陷出一条深深的痕迹。
“是吗?”右里苦笑:“这么说你也参加了我的葬礼啊……”
“对不起,我没来得及……”
“没事,让时间重置就好了。”
“万一这次不成呢?不要拿命做赌注。”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放开我。”
右里推开他,贴住墙往前走。
“诶?她去哪儿?”
爸妈见她一个人走远,慌忙赶上去,左邻无可奈何的挡住他们:“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这可不能再耽误了!”
“你究竟是谁啊?凭什么拦着我们!”
“砰!”
一个花盆砸在了右里的头顶上,她像个被拆卸的小木人摔倒在地,左邻和她的父母齐齐呆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