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号,距离开机已经有了二十多天了,而剧组的拍摄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随着剧情的发展,袁北已然是出场了,而罗亚也开始了在两个角色中不断切换的生活。
说真的,这种拍摄两个角色随时切换的拍摄是真的很累人,但是这为了能拍出更好的效果,也不得不这么干,所以,随着袁北这个角色的出现,罗亚这些天几乎就没有一刻的停歇,就像是轮轴转一样,可是拧紧了发条。
而今天,就拍摄到了与女主唐巧重遇的那一幕。
因为上次两人撞到一起的原因,男主林初的钱包忘在了现场,被唐巧捡到了,所以她今天是特意的来给林初送这个钱包的。
“开始。”
一声令下,罗亚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白色的长袖T恤,黑色的长裤,林初现在正拿着扫把在清理昨天母亲程琳发疯所制造的残骸。
昨天深夜的时候,程琳的情绪彻底的失控,她拿着棒球棒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一遍,而且还伤了自己,斑斑点点的血迹在一些破碎的物件上仍旧呈现出刺眼的鲜红。
而与此同时,袁北,也是就在昨天夜里出现,并且林初能够成功的阻止母亲自残行为,还是因为袁北的帮助。
而此刻,袁北也正拿着扫帚站在他的身边,当然,现在是什么都没有的,但是,这些都已经存在了罗亚的脑海里,马上,他差不多就会把这一幕给呈现出来。
“我有一把利剑,陛下。”
袁北面上带着恣肆的笑容,他把手里的扫帚横拿,像是握着一把长剑呈现防守状态。
小的时候,他们就拿着扫帚这么玩过。
也许现在的袁北依然可以保持那一份热情,但是林初却是不会那么做了,所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面前的人,开口说道:“我的剑是扫帚,袁北。”
袁北了然无趣的收回自己的动作,耸了一下肩膀,转过身去。
“符号理论学策略,学这种破东西干嘛?”袁北转了一圈,看到了袁北放在一旁的课本。
正在清理地面玻璃的林初听到他这话动作滞了一下。
“这是申请法学院的必修课。”他打算转到法学院去,去学习法律。
“法学院?”袁北踏过一片残骸,在沙发上直接躺下,脚放在了倒在一边的茶几上。
“我记得你父亲似乎是一个律师吧!”袁北的把手交叉放到了自己的头下面,“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孩子,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小的时候,林初曾经和袁北说过,自己要当一个飞行员,要去从军,做最酷的事情,但是现在,袁北看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一幕。
“袁北,你很清楚怎么回事。”
袁北对他的所有事情都了解,再加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选择那样的未来的原因。
他始终……是不能长时间的离开的,他的母亲需要他。
而就在这时,有敲门声响起,林初有些迟缓的看向门口的方向,然后暂时的放下手中的扫帚,向门口走去。
其实这个时候的林初是有点想不到这个时候到底会有什么人来,所以这才动作迟缓了一点。
走到门厅的时候,林初自然的就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正拿着一个钱包站敲着门的女孩。
很酷的脏辫发型,牛仔马甲,驼色的条纹九分裤,而林初现在才发现,她的双臂和脖子的位置上都纹着纹身。
是昨天跟他撞到了一起的那个很酷的女孩。
打开房门,而那个女孩也是把手中一直拿着的钱包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
“抱歉到现在才给你送过来,找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这里。”
而林初见到女孩手中的钱包却是一愣。
“我都没有注意到。”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钱包放在了包里,伸手接过,林初的反应看上去还是有一些迟缓。
“这是谁?”袁北的声音传来。
而此刻的唐巧是听不到什么其他的声音,她只是淡淡的看了林初一眼,然后笑道:“你是怪胎吗?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钱包已经不见了。”
“你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的变化,你对她感兴趣?”袁北倚在橱窗上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开口说着,“既然感兴趣,那就不要错过,那可是很久都没有交过朋友了,既然遇到了感兴趣的人,就不要什么行为都没有。”
林初听到袁北这话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下。
“嗯,谢谢你,你等我一下,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些报酬,毕竟你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把我的钱包送回来。”
说完,林初也没有等唐巧有任何的反应,就直接的朝屋子里面走去。
倚在橱窗上的袁北听到林初的这话撇了撇嘴。
林初这话说的……可真的是没有一点的技术含量。
“请稍等,嗯,我这里有些东西……”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林初想着自己要给这个女孩什么回报,但是却是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什么都找不到,最后,只能到家里平时放钱的抽屉里拿了些钱出来。
“你确定要给她这个吗?”一直在旁边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唐巧的袁北说了一声,但是林初并没有去理会他。
而就在林初去拿钱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唐巧却也是在扫了一眼屋子里的狼藉之后,好奇的走了进来。
看到这墙壁上的各种纸条,还有这满地的狼藉以及斑斑点点的红色,唐巧有些迷惑。
向里走,更是看到了更多的破碎的东西。
“给你。”
林初把手中的钱递向了唐巧。
“这个真的没有必要,只是顺手之劳而已。”看着递钱过来的林初,唐巧轻笑着摇头拒绝。
她来归还失物又不是为了奖励。
“坚持。”
就在林初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袁北再次果断开口,下意识的,林初也就跟着做了。
“收下吧!毕竟你大老远的……”
林初的话没说完,唐巧却是伸手拿过了他手中的钱。
“行,那我就用这钱去买一些颜料,谢谢。”
短暂的相处,让她大概得了解眼前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性格,所以作为一个急性子的人,她也就不过多的跟这个内向的乖孩子浪费什么时间。
“你是画家吗?”林初尝试着开口问道。
唐巧点头。
“林初,你也是艺术家。”袁北再次开口。
“我有的时候喜欢拍照。”罗亚磕磕巴巴的照做。
然后林初注意到此刻的唐巧在用一种异常好奇的目光看向屋子里面的场景,于是就立刻的开口解释道:“我,我妈出了一点意外。”
“被链条割伤了吗?”唐巧看着那边的一片血迹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一句。
但是看到林初瞬间凝固的表情,瞬间的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估计眼前这人的经历一定不是太好,而自己的顺口,戳中了别人的伤口。
“抱歉。”唐巧面上浮现一丝悔意,“她没事吧?”
“我不知道。”
说到这件事情,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昨天的时候母亲已经入院了,是以前她曾经待过的精神病院,那里有她过去的就诊病例,感觉应该会有一定的帮助。
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他从来都不敢去确定,或者去深思。
“……她现在病院里面。”
“很好,继续装可怜。”他身后的袁北再次开口,但是这话却是仿佛不带丝毫的情感。
他认为林初此刻的伤心是在装可怜。
林初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唐巧继续的说道:“她会没事的,而我现在正在打扫屋子,想转移注意力。”
说着说着,林初又习惯性的露出笑容,但是眼睛中却是有晶莹闪现。
他没有在装可怜……但是他以为一直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的袁北却是没有理解到他现在的痛苦。
所有的苦楚,似乎永远的都只能由他自己来承担……这一点,更是打击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