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是想用你的灵魂帮助我吗？”浩穆问道。
“是的。”冰凌淡淡的回应道。
浩穆有些窃喜，但又有些挣扎，他有些犹豫不决。
“你让我回家想想，我再给你答案。”浩穆望着远方说道。
“嗯。”冰凌为浩穆的犹豫高兴，因为她认为浩穆是为了自己而犹豫。又为浩穆的犹豫而担心，如果浩穆选择放弃的话，那么他就将远离这个世界。心是矛盾的，是彷徨的。
“我回家等你。”冰凌渐渐的远离了浩穆，走回了若寒的家。
浩穆内心强烈挣扎着。至上的权利，这个诱惑太大，大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可是，冰凌，是自己第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如此难以选择？！
浩穆一路想着，慢慢的走入那个明天就不是家的家。浩穆的父母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死气沉沉的气氛，十分压抑。
“穆儿，你去哪里了？”浩穆的母亲无力的说道。
“我去，去找一个朋友。”
“哦。”浩穆母亲低下了好不容易抬起的头。
“母亲，我，我……”浩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母亲，该不该让父母给自己出主意。
“穆儿为何说话吞吞吐吐的，难道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事不成？”浩穆的母亲的心理防线几乎崩溃了。
“不是的，母亲。是这样的，我们的事或许还有一丝转机。”浩穆眼神中闪烁过一丝光彩。
“转机？！”浩穆的父母同时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的。有一个朋友给我说，她的灵魂可以给我至上的权利，只不过她会因此而死亡。”浩穆有些悲伤地说道。
“荒谬！”浩穆的父亲冷冷的说道。
“即使有一线生机，我们也要抓住！可是，穆儿，她会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你的权利和地位吗？”
“我不知道。就是上次那个女孩子——冰凌，就是她说的。”
“可，你那么伤害她，她还会帮你吗？”
“我不知道，我，不忍心再伤害她！”
“穆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浩穆的母亲再一次强调说道，眼神中露出少有的几丝光彩。
“可……”浩穆的内心真的很挣扎，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是权利和地位，还是对冰凌的感情。内心的呼吁究竟是什么？
浩穆的母亲看到儿子眼中的犹豫，尽力的劝说道：“穆儿，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你选择不伤害她的话，你或许心里会好受些。但是，你注定要在牢里度过后来的日子，你不会再和她相遇。或许，她会爱上别的男人，时间会冲淡她对你的感情。一旦你选择放弃这次的机会，你知不知道我们就没有机会了！穆儿，母亲知道你爱她，既然爱她就要支持她的选择。她既然选择付出，你就要支持她的愿望。她既然想让你拥有权力和地位，你又何乐而不为？！既然爱她，就要理解她，她愿意为你付出表示她真的爱你。一旦你们相隔两地，这份感情便会慢慢变淡，淡到消失！穆儿，你要为自己还有父亲母亲想想啊！”
浩穆的眼神坚定了许多。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浩穆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思路渐渐清晰，有些东西注定要失去。
男孩在感情中一向都是冷静的一方。女孩子一旦爱上，便会放弃所有只愿对方幸福。爱情游戏中，女孩注定是失败的一方。
“穆儿，决定了吗？”浩穆的母亲满心的期盼得到肯定的答复。
浩穆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望着母亲说道：“我决定了，我要得到她的灵魂，拯救我们的命运！”
“这才是母亲的好儿子。”
若寒的家中——冰凌轻轻的叩响紧闭的门，失落的喊道：“若寒。”
整个世界都回荡着冰凌的喊声，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可惜没有人来答复。
“若寒不在吗？难道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了了吗？！”冰凌伤心的坐在门前凉凉的石椅上，等待着若寒抑或者浩穆的出现。
时间缓缓地流逝，冰凌焦急的等待着若寒的出现。
过了好久好久之后，一个醉醺醺的身影从远方蹒跚而来，跌跌撞撞的步伐，散发着痛苦的寒冷。“冰凌，你终究还是要走吗？！”身影反反复复呜咽的说着。
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让冰凌越来越痛心。那个凄凉的身影不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若寒吗？为何会变成这番摸样？
“若寒！”冰凌竭尽全力的呼喊着。
若寒仿佛没有听到呼喊声，只是一个人没有方向的行走，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冰凌的名字。
冰凌听到若寒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心痛，无可比拟的痛！
“若寒！”冰凌冲到若寒的面前，轻轻的抚摸若寒的脸颊。
若寒仿佛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当若寒看到眼前的冰凌时，紧紧地抓住那双白皙的手。“凌，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爱着你！你为什么总是远离我而去？！为什么？！”若寒疯狂的说道。
“若寒，你不要这样！我，我对不起你！”冰凌挣扎开自己的双手，将若寒抱在怀里。
“凌，我真的爱你，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浸湿若寒的脸颊。
若寒酒醒了许多，“就连做梦都是你啊！”若寒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眼前的冰凌只是自己的幻想。冰凌早已追随浩穆而去，又怎会出现在自己的怀抱中呢！
“寒，你看着我！”
若寒用手狠狠地拍打自己，虽然不舍得从这个梦中醒来，可是……
“寒，不要！”冰凌用手挡住若寒的攻击。
若寒再一次触碰到冰凌的手，“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你竟是这样真实？！”
“我，寒，你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在你怀中啊！”
若寒睁大眼睛望着怀抱中的冰凌，怀疑的目光，“真的吗？”
“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你为什么会来？”若寒冷静的问道，刚刚激动的若寒消失不见。
“我，我，我是来见最后一面的。”凄冷的声音，击碎了二人脆弱的内心。
“最后一面！又何必来见最后一面！既然已经选择离开，又何必再来伤我！”若寒虽然高兴于冰凌的出现，可是最后一面是何等的痛苦！不是来相聚，只是来说声再见！
“我，我不想离开你，可……”
若寒注意到冰凌眼神中的痛苦，难道冰凌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寒，看见你痛苦，我的心在滴血，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我要完成我的使命。”
“什么使命？”
“寒，请你原谅我。不，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是我害的你如此痛苦不堪！”冰凌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个月的相处，冰凌发现自己早已深深的爱上了若寒。
“不要请求我的原谅，我不值得！”若寒回忆着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当初自己是狠心对待冰凌的。
“不！”冰凌的眼泪喷涌而出，泪水染湿了整片天空。
“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使命？”若寒很奇怪，作为冬之魂的冰凌，除了选出下一届魔界之王，还会有什么使命呢？
“我，我说了你也不会了解的。我，我肩负着一个任务，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是什么？”
“我……”冰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她不想把若寒也牵扯进来，可，她真的需要有个人来倾诉。
“不愿告诉我吗？”若寒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我只是不想……算了，我告诉你。我，我的灵魂有重要的作用。”
“我知道啊！”
“你知道？我的灵魂可以选出下一届魔界之王。”
“我也知道。”若寒淡淡的说道。
“你也知道？”冰凌惊讶的望着若寒，为什么他会知道？
“我曾经深深地爱过一个人，他叫噬魂。他用他的所有换回我的苏醒，所以我要用我的生命再换回他的所有，所以我要对他贡献出自己的灵魂，而浩穆便是我曾经的噬魂。”
若寒听到冰凌的解释后，心猛然一颤，原来冰凌把浩穆当成了自己，原来她从没有把自己忘记，原来……
“凌，我才是噬魂！”若寒激动地说道。
“你？怎么可能？”冰凌一脸不相信，内心却也有一点怀疑。可，怎么可能呢？或许是若寒为了将自己挽留，或许是因为若寒不想让自己送命，或许……可悲的是，冰凌没有往若寒就是噬魂身上想。
“为何你不信呢？”若寒不理解，冰凌为何把浩穆错当成自己。
“我，若寒，你不必骗我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我，命运早已注定。”冰凌有些凄苦的声音。
“冰凌，你……”若寒不知道自己要怎样证明自己的身份。就当若寒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浩穆的突然出现，更是给这件事雪上加霜。
“浩穆，你来了，决定了吗？”冰凌擦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道。
“我，决定了，我决定接受你的好意。”浩穆的眼神变得好陌生，权利和地位的诱惑，让浩穆变得陌生恐怖。
“嗯。”冰凌整个身体变得轻盈，所有的烦恼在自己离开的那一刻便会消逝，一切的一切都不在和自己有任何关系。
只见冰凌的身体渐渐漂浮在空中，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淡蓝色的光环从冰凌身体中浮现。冰凌仿佛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生命即将枯竭，永远的枯竭。
可是，浩穆依旧没有恢复记忆。陌生的，冷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淡蓝色光芒。
“为什么？为什么浩穆还没有恢复记忆？”冰凌疑惑的问道。身体仿佛已被抽空，残留的力气使得冰凌说话都感到困难。
“他怎么可能恢复记忆！我才是你所找的噬魂！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错当成我？为什么要再一次奉献你的灵魂？！为什么？！”若寒疯狂的喊道。
“我，噬魂，我对不起你。已经没有办法弥补，或许半个月之后你将因为车祸远离这个世界。或许我们下辈子还会相遇吧！”冰凌凄凉的声音回荡。
痛苦的冰凌和若寒，彼此对视着。而一旁的浩穆依旧是冷冷的眼神，权利和地位已经让他的心迷失了。此时的浩穆只等自己拥有至上的权利，早已不介意冰凌的死活。
冰凌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自己长久的找寻居然找错了人，不仅没有救到噬魂，反而自己还丢了性命。痛苦折磨着冰凌，心碎的声音在耳旁回荡。
冰凌的身体越来越轻盈，越来越透明。
若寒喊道“等等我！”，便冲了上去。可是，没有魔力的若寒，又怎么能冲到空中，去拥抱悬浮的透明的冰凌呢！一切只是徒劳，若寒狠狠地摔在地上。空中的冰凌狰狞的面孔，露出担心，可却没有力气去帮助摔倒在地的若寒。
“若寒，我……我们还有来生吗？我们还有机会相遇吗？”冰凌凄凉的声音夹杂着少许的期盼。此生的爱，能不能延续到下一世，能不能延续到来生。
“凌，我……你知不知道，灵魂一旦贡献，你便没有了来生，你失去了轮回的权利。这个世界永远没有了你的存在，我的世世轮回又有什么意义！”若寒凄苦的坐起来，无助的眼神望着痛苦的冰凌。
“我……可是……难道，我们注定没有幸福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冰凌的身体抽搐着，剧烈的颤抖。
时间在对视中慢慢流逝，环绕着冰凌的蓝色光芒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浩穆的嘴角露出奸诈的笑容，或许下一秒，他便拥有至上的权利。权利，害了一个懵懂的少年！害了一颗纯洁的灵魂！
冰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一次，她心有不甘，她不想就这么死去。凌乱的思绪冲荡着冰凌的大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挽救彼此？突然，灵光一闪，一个想法窜到冰凌的眼前。或许可以，或许可以将灵魂献给若寒，如果浩穆愿意的话。冰凌的脸上渐渐的绽放笑容，苦涩又兴奋。冰凌拖着疲惫的身躯，对着浩穆轻声说道：“浩穆，我……我求你一件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灵魂让给若寒，算我求你！”冰凌的双膝渐渐弯曲，可惜，她没有足够的力气去下跪。此时的她，连下跪的资格都无法拥有。
“不！”
二人异口同声的吼道，一个是冰冷的声音，一个是乞怜的话语。
冰凌诧异于二人的瞬间答复。“为什么？”
浩穆抢先一步说道：“这个灵魂已确定属于我。属于我的东西，怎么可以让给别人。况且，没有了灵魂，我的家人便要进监狱，永世不见光明！”傲慢加上冰冷，恶魔一般的声音令所有人都感到陌生。
冰凌身体一颤，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