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恶狠狠声音并没有给我造成多大的恐惧,因为随着我意识到这个人的身份,他的声音就突然变得具体起来,不再是神灵下凡般的空旷,更像是一个人的声音,还是一个我很熟悉的人。同时我也感觉周身那种不适逐渐变得不明显。慢慢的,我发现我四周真实起来,那种冰冷无助的感觉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温暖和熟悉的床榻,看来我自己清醒过来了。我没有立刻反击,而是微微张开眼睛观察了一下四周。
四周依旧漆黑,微弱的月光映在我的床前,一个戴着长檐帽的人影立在我面前,嘴里絮叨着:
“你现在感觉身上很痛,针扎一样痛,无数蜘蛛在你身上游走刺痛!但是,只要你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到玉盘的地方,那种疼痛就会减轻一些!”
我想了一下,佯装很痛的样子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哦!哦!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片树林!好大一片树林!”
“继续!什么时候,是不是在哪一年的伊慕额节上!”随着他的追问,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刚刚在催眠我的时候,一定是问道了些什么,不行,我得知道他从我潜意识里挖掘到什么!
“我……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好想记起来一串数字,那是,那是……”我假装痛苦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一样。
“快说,什么数字,说出来你就解脱了!”
“好要日、讷格、多日兀、果日兀……”我故意用蒙文报起了数字,显然那个人一下愣住了,但还是能意识到我在说蒙古文,他慌忙去掏手机,我趁他分心,一个箭步窜起来,把身上的被子唰的一下包裹住了那人的头!
我干你姥姥的竟然大晚上的闯到我家里来造次,吃我一肘子!
“李主任!家里招贼了!过来帮忙!”
我一拳一脚的发泄着我的怒火,随便赶紧叫李主任过来帮忙,心想着你这李主任睡觉得睡得多死,他娘的家里进人了都不知道,害得我又被催眠术折腾的要死。
“别,别打了,再打,再打你那个朋友就醒不过来了。”
那人明显是被我打怕了,说实话,我是真的下狠手了,拳拳到肉,脚脚见血,还好白天时候家里被小偷翻到乱七八糟,一时间手边拿不到趁手的“兵器”,否则原来放在床边的折叠椅,此时可能已经直接拍到这人身上散了架。
我抽起外裤上的皮带,连人带被子的把他裹成了一个大粽子,又抄起手边的塑封带,一圈又一圈的把这个大粽子直接帮到了暖气片子上。
走过去,把这人头一抬,果然!
“呼兰老师,别来无恙啊!”
我眼看着面前这个呼兰老师鼻青脸肿,对着他的腰眼又是狠狠一脚。
“哎呦……别,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呼兰老师呻吟着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把手机拿过开,开启闪光灯,直狠狠的照向呼兰老师的眼睛!
“说!你催眠我是什么目的!”
“阿,阿昇啊,这个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也没有恶意,你们家丢了玉盘,不知得找嘛,我恰好会一点催眠,但是得是被催眠人无意识的状态,所以才出此下策,都是误会,误会……”
“呸!误会你大爷!昨天晚上从这房子里出去的人就是你,对不对?嗯?那钥匙孔被堵了的事,只有我和我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白天在火车站是不是你搞的鬼!”
“真不是我啊,我没有恶意的,阿昇,我是你老师,你是知道我的!”呼兰依旧妄想辩解,我直接拿了剪刀,逼到他眼球前。
“知道你?呵呵,抱歉,我只记得刚刚催眠我的时候,有个人用最恶意的心理诱导,让我直面我最恐惧的东西,至于你吗,抱歉,你是不是呼兰老师啊?嗯?我这会儿说不定还认不清呢,要不,让我用剪子剪开你这面容,看看是不是用了易容术,冒充我的呼兰老师呢?”
此时的我越发癫狂,真的将剪刀贴着他的眼框唰的一下刺了进去!其实人的眼眶、耳后这些皮肤菲薄的地方,痛感并不明显,但是由于皮肤太薄,没什么皮下组织,当锐气刺入的时候,会很快探及骨质,金属与骨头直接碰撞,发出顿挫的震动感和低频音,再加上眼睁睁刺入的视觉冲击,会让人极度恐惧!
“你大爷的!我说!我都说!”
由于手脚被我捆起来,呼兰任凭血液从眼角滑落,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命不长了……肺癌,已经骨转移了。”他说这句话时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随机大力的咳嗽了两声后,继续说道:
“是元家人找的我,让我从你妈妈嘴里套话,但是你妈妈口风太紧,另外都是亲戚我也是实在碍于面子不知道怎么问,所以才找到你姥爷哪里偷到钥匙,本来想就是躲在你家里偷听两句。”
“说重点,元家人什么时候找到的你,还有,你也信那玉盘能续命的鬼话?你好歹也是文化人,这种扯淡的封建迷信也能信!你在犯罪知不知道!还有,你怎么会的催眠?谁教的你!”我打断他的话,而且潜意识中,感觉他的话半真半假。
“我……哎,你个孩子怎么这么急性子,怎么说呢,我其实也不会什么催眠,是元家人给我一种药,说是被下了这药的人,问什么答什么,还会想起记忆中已经忘掉的事情,我口干,能不能给我喝点水。”
“不能,你继续说,元家人什么时候找到的你,还有,到底是元家那个人和你对接的,他们就是为了让你偷玉盘?”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追问道。
“他们,他们是半年前在医院找到的我,当时我刚拍完片子拿到骨转移的报告,我当时心如死灰,有个中年人说自己是我远方亲戚,姓元,让我帮忙找件东西,答应我找到后,能够给我钱,还能帮我治好癌症,其实我一开始也没信,直到被元家人安排见到了他……”呼兰老师说到这,突然停顿下来,犹犹豫豫的不敢下去了。
“谁?你见谁了?他是谁?”我紧张逼问到。
“哎呦!啊!!好疼啊!我错了!啊!”
一连串的哀嚎从大屋传过来,我心想,糟糕,是李主任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来刚呼兰好像说了什么我的朋友醒不过来什么的。我着急的问道:
“你把李主任怎么了!”
“没,没怎么,就是给他用了些药,不过看他人高马大的,就多了用了些剂量,所以给你那份就少了……”说到这,我竟然还感觉到他一丝丝懊恼。
“别废话,这药怎么解!快和我说”,呼兰努了努嘴,示意他地上的包里有解药,我抄起剪刀对他挥了挥,示意他不要耍什么把戏,随即拎起包就冲向大屋。
刚进去我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就见那李主任宛如一个被立在地上的皮皮虾,整个人好像舞蹈演员一般下着腰,身上椎骨传来咔吧咔吧的声音。
医学上有一种实验,叫去大脑强直实验,一般会拿兔子来做,首先要把兔子的头盖骨敲掉一片,然后找到大脑和小脑的连接处,一刀切下去,人为的将大脑与小脑见的联系切断。刚切断时兔子并无异样,但只要想动一动,就会无法克制的伸直背脊,四肢僵直,直挺挺的无法动弹,甚至可以直接被人立在桌子上。
此时的李主任就这样僵成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翻着白眼痛苦的大叫着,我迅速跑上去,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然后翻起呼兰的包,翻了半天却发现里面除了一本书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去他大爷的,又耍我!”看着李主任越来越弯曲的腰身,我感觉实在来不及了。也不知道哪来的想法,抄起那本书狠狠扇了他两个大嘴巴子,清脆响亮的怕怕两声后,李主任竟然瘫软了下去。我正想翻开李主任的眼皮,看看他情况怎么样。就听到“哗啦”一声,大感不妙,追到偏房一看,木地板上血迹斑斑,一路滴到窗台上,玻璃窗也碎了一大块。
“糟了!让那老混蛋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