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那些受潮的大米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掉了,剩下的也都搬到二楼了。”
苏尤谦点头,受了潮的米不能吃,哪怕是再大的损失也只能统统扔掉。
“之前那个客人在我们酒楼吃坏肚子的原因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那位客人吃我们家螃蟹之前吃过柿子,所以才闹了肚子。”
苏尤谦一边翻账一边说道:“找几个可靠的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传出去,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说我们酒楼的菜有问题。”
“是。”苏大继续汇报:“少主,那批假货退不回去,对方不承认那是他们出的货。”
“那就搞臭他们的名声,用什么手段我不管,时间长点也没什么,别让人查到我们就行。敢叫我吃哑巴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苏尤谦手上不停,“对了,给他送些新款的衣服首饰过去,再挑一把好琴,一并送过去。”
苏大自然知道主子说的是谁,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斟酌着请示:“罗小公子那儿是否也送些过去?”
苏尤谦想起当日罗轻的一脸愁容,皱眉说道:“不用了,叫管家和媒公准备好成亲的一应事宜,到时候别出什么差错就行。”
书房的门被敲响,下人禀报表小姐来访。苏尤谦支开苏大,让苏翩进了门。
“查到什么了?”
“表姐,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先说!”
苏翩犹豫了会儿,知道表姐说一不二的性格,还是开了口:“那罗家的小公子与人私相授受,有次书信被罗家主截了去,上面署名是一个“苏”字,后头查出来对方是个穷书生,那姓罗的就把她打了一顿,之后拿着书信找了姨父,把脏水都泼了你身上。至于姨父为什么瞒着你直接与罗家交换婚书就不得而知了。”
苏尤谦面无表情,心里却像吃了苍蝇般恶心,问道:“可还清白?”
“我想那穷书生还不敢。”
不敢?都私相授受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苏尤谦摔了账本,终于动怒:“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表姐,你别冲动,这个时候悔婚对两家都不好,不过是个男子,婚后还不是任你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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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
苏尤谦将自己埋进生意中,转眼就到了成亲的日子。
仪式很顺利,苏尤谦稀里糊涂地就成了有夫之妇,稀里糊涂地喝了不知多少的酒,稀里糊涂地被送进了洞房。
把剩下的仪式完成,所有人依次出去之后,苏尤谦冷冷地看着罗轻,以命令般的口吻说:“脱衣服。”
罗轻煞白了脸,揪紧了衣领惶恐地看着苏尤谦。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爹没教过你吗?”苏尤谦见眼前的人还是一动不动,不再废话,上前粗鲁地扯开了罗轻的大红嫁衣,直接看向肚脐下方的守贞砂。
罗轻哭着挣扎,可是哪里挣的开。苏尤谦见过无数次梅知寒的守贞砂,觉得罗轻的有些红的过分,伸手一抹,全染在了手上。
苏尤谦怒火攻心,苏翩还说那穷书生不敢,好,好得很,这哪里是不敢!苏尤谦甩手就是一巴掌,“贱人!”
罗轻哭着拉住苏尤谦的袖子:“求求你,别休了我。”
苏尤谦气笑了,附在罗轻耳边,咬牙切齿道:“放心,我不会休了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罗家一步步垮掉,让你娘跪在地上求我原谅。”
“不要,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苏尤谦起身:“贱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放开!”
罗轻死死地抓着苏尤谦的衣袖,苏尤谦直接脱下外袍,大步离开。
“给我把苏大叫来书房。”苏尤谦吩咐守门的下人。
苏大匆匆赶来。“少主,有什么吩咐!”
“回门前不准罗轻出去,明天就让他滚去偏院!”
苏尤谦气火难平,又道:“去把梅花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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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知寒和苏大一样不敢置信,不过一个忧心忡忡,一个却是心花怒放。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没有机会了,那天她清楚地说不可能娶他,自己和她吵了一架之后便没有再见过她。但今天是她新婚之夜,却叫人来接他,这意味着什么,由不得他不多想。
梅知寒精心打扮以后跟着苏大进了苏家,进了苏尤谦的书房。
“把门关上。”
梅知寒听话地回身关上门,还不待转身,就被人摁在了门板上。
苏尤谦从身后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说道:“你今天可真香。”
“那您喜欢吗?”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是我最爱的腊梅香,清淡、雅致。”
梅知寒笑了,“您喜欢就好。”
苏尤谦不再说话,用行动表示自己有多喜欢。
温热的唇在梅花儿脸上印下一个个湿润的迹痕,再迅速掠夺他的呼吸,攻陷他的唇齿。
终于要到这一天了吗?梅知寒心跳加速,浑身酥麻。三年来她虽然宠着自己,也曾无数次同床共枕,却是从来不曾真正碰过他。
梅知寒满心满眼都是她,使出浑身解数配合身上的人……
苏大守在门口,支开了其他伺候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听到书房里头传出的各种奇怪的声音,不动如山。
不过一个晚上,苏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正君不得宠了,也知道自家少主接了个青楼男子进府,早早地就有人在苏父面前嚼耳根子。
苏尤谦还在睡梦中就被叫去了苏家祠堂,这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接下来的事却是出乎意料的。
苏父跪在列祖列宗前,一字一句说道:“不孝女婿方原二十年前承蒙罗家主君救命之恩,今由女儿苏尤谦迎娶罗家小公子偿还恩情,还望列祖列宗谅解。”说完行叩拜之礼。
苏尤谦震惊,“爹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方原点头。“我知道你委屈,不过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女承父债天经地义。”
“可我不甘心!”苏尤谦愤怒不已。
方原叹气,“谦儿,不过是个名分,爹爹也不指望你能和他圆房生孩子,让他在苏家安度一生即可。”
苏尤谦从来孝顺,也不忍心爹爹为难,只先点头应下。
方原却突然变了脸色,“接下来,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日落之后来我这里回话。”
语毕不等苏尤谦反应径直出了门,还将门给锁上了。
“爹,你至于吗?”苏尤谦的火气一下儿又上来了,谁家爹爹还这么管着成年的闺女。
“不好好反省,我现在就将人扔出去。”
“别别别,我自己的事儿我自有安排。”
苏父冷哼一声,捏着佛珠离开了。
苏尤谦无奈,一屁股坐在蒲团上乖乖反省。
直到苏大火急火燎地来找他,告诉他梅知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