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圆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年迈的祖父,是朱越母亲一直照顾着爷孙俩。郑圆从懂事起,就跟着姑姑做事,但是她为人软弱一板一眼,所以现在只是朱家的一名小小账房。
出了这样的事,郑圆既忐忑又有些欣喜。但是表弟现在这个样子,她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先去问问祖父。
郑氏一听,瞬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朱越是个什么样的孙女不清楚,他这个多活了几十年的人哪会看不明白,那孩子心气儿高的很,可别出什么事儿。
他当即让郑圆亲自去朱府请朱家主过来,他先去房里看看。
郑圆匆匆出了门,郑氏也赶紧起身,拄着拐杖努力加快脚步。
可惜等他到了房里,还是迟了一步,朱越不见了!
郑家人口简单,除了祖孙俩跟两个伺候的下人和一个厨娘,就没别人了,竟是没有人看见朱越出门。
郑氏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要糟!
灰白的天空突然迅速暗沉下去,很快就变成乌压压的一大片,狂风骤起,把路边的小摊吹得东倒西歪,电闪雷鸣随后而至,眼看着就要下暴雨。
小摊小贩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路上的行人也纷纷往家赶。
却有一人仿佛对天色毫无所觉般游荡在街头。
没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来不及回家的人赶紧躲进客栈、酒楼或者别人家的屋檐下。
朱越却仍在路上走着,雨水落在他头上、身上,很快将他全身打湿。风一吹,是刺骨的凉。
但是身上的凉怎么也比不过他心里的冷。哀莫大于心死,大约如是。
有人看见他,觉得奇怪,却因为他以往的嚣张跋扈,而不敢上前,怕惹祸上身。
朱越如游魂一般一直走到了江边,雨依然在下,此时的他发丝凌乱嘴唇泛白,狼狈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往日张牙舞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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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尤谦昨晚睡得迟,此时还没醒过来,梅知寒却被一声惊雷击退了睡意。
他抱紧枕边人,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觉得无比满足,往日但凡打雷便失眠的毛病好像不见了,醒来没几分钟他竟又想睡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敲门声。
“少主,您起了吗?属下有事禀报。”
原来是苏大在外面。
梅知寒揉揉眼睛,推了推身旁的苏尤谦。“苏少,起身了。”
苏尤谦醒过来就听到了外面苏大再一次说有事的声音,她大概知道是朱越的事,吩咐苏大叫人送热水进来洗漱,自己起身穿衣。
梅知寒也没了睡意,一同起身。
洗漱过后苏尤谦让梅知寒留在房里等厨房送早点过来,自己带着苏大去了偏厅。
“现在是什么情况?”苏尤谦问道。
“回少主,朱大公子不见了!”
苏尤谦皱眉,“不是让你派人盯着吗?”
“少主恕罪,派去盯着的人突然闹肚子,去了茅房回来,人已经不见了。”
“朱府那边呢?”
“郑小姐去了朱府,之后朱家主跑去郑家扑了空,大发雷霆,手下能派的都派出去找人了。”
苏尤谦沉思片刻,低声自语道:“闹大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