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知寒最近都特别开心,苏尤谦宠他比以往更甚,他说不习惯府里的下人,想要六六服侍,她就派人去把六六赎了回来。他说想要个单独的院落,然后在里面种上梅花,她就立刻叫人动手兴建起来。
“我迟早会被你宠坏的。”
“你早就被宠坏了!”苏尤谦捏了捏梅知寒的鼻子,“早在两年前,你当着我的面摔碎我送你的碧玉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开始恃宠而娇了。”
梅知寒不承认自己恃宠而骄,“谁叫你说我戴了不好看的!”
“可不是,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碧玉簪也会挑人。怎么就你戴了不好看呢!”苏尤谦笑。
梅知寒伸手掐了她一把,嗔怒地问:“那你后来干嘛又送我一个羊脂玉的,怎么不去找别人,暗香阁那么多美人。”
“谁知道呢?就是对上了你,别的都不如你有趣。”
梅知寒炸毛:“有趣?我是你的宠物吗?”他咬,他踹。
“你是我的小梅花儿,就要你这一朵。”苏尤谦将人扑倒,运动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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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尤谦挺忙,生意没那么好做,很多事情都要她亲自处理,加上她名下的产业多,虽不至于早出晚归,但白日里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府里。
梅知寒平日无聊,就去看罗轻,顺便照顾他。他觉得罗轻挺可怜,生病了自己的妻主却几乎不来看他。当然,私心里他还是希望苏尤谦一直讨厌罗轻的。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难怪她喜欢你。”罗轻说道。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无聊。”
“过两天是我生辰,你可以叫她来看我吗?”
梅知寒翻了个白眼,说:“不可能。”
转念一想,他又开口:“除非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别说你不知道。”
罗轻咬了咬唇,低声说:“因为我身有隐疾。”
“什么隐疾啊能让她这么对你,我猜该不是你红杏出墙了吧!”
罗轻羞红了脸,“不是的,是,是我没办法给她快乐。”
梅知寒瞬间冷了脸,气冲冲地走了!
但是几天后,梅知寒还是委婉地和苏尤谦说,想和她一起去看看罗轻。
苏尤谦挑眉,她不在府里不代表这几天他在做些什么,也罢,就看看罗轻要搞什么鬼吧!
“我去就行了,你呆着。”
看着苏尤谦远去的身影,梅知寒恨恨地跺了跺脚。
乍一听罗轻说出口的话,他是愤怒的,原来她那天已经和罗轻有过肌肤之亲,叫他来只是拿他当个泄火的,亏他还那么感动。
冷静下来之后觉得罗轻真是可怜,于是最后还是答应帮忙。不过这种让自己心爱的人去看另一个男人的感觉实在是憋屈。
所以他折中了一下打算和她一起,结果她竟然不让自己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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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尤谦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了,屋里的熏香未免太浓郁了,到有些像青楼里催情的玩意儿,她这几年没少闻,不过对她似乎不怎么起作用。
苏尤谦觉得可笑,这就坐了下来。“说吧!找我什么事?”
罗轻白着一张脸,紧张又屈辱,“我答应你这一年安分做我的正君。”
安分?苏尤谦挑眉,“然后呢?叫我来就这样?那我走了。”
苏尤谦作势起身。
罗轻一急,赶忙上前拉住苏尤谦的袖子,“别,别走!我还有话要说。”
苏尤谦也不回头,直言:“说吧!”
“我知道你喜欢梅公子,但却不知他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可以给他的一切。”
苏尤谦终于睁眼看他,挑拨离间?
“我并不觉得这有差别。”
“如果他喜欢你,一定会前来寻你,你不妨再等等,看他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心。”
苏尤谦看了眼桌上的熏香,重新坐了下来。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虽然她明知他不过是找理由留她,也确定梅花儿是喜欢自己的,但还是忍不住一试。不过是仗着催情香对自己不起作用。
罗轻暗自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说到底他也不愿走到这一步,但为了她不被母亲废手,他只能听母亲的。
梅知寒从苏尤谦走后就开始烦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开门看看她回来没,等久了甚至忍不住砸了桌上的一套茶具。
六六看了肉疼不已:“我的公子,您手下留情呀!这可是苏少才买的。”
“你说,她怎的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梅知寒懊恼,早知道不做烂好人了。
“反正那罗小公子有隐疾,再怎么也出不了事儿。没准苏少是被别的事绊住了。”
“也对,是我太心急了,那便再等等。”
另一边,罗轻急出了一头的汗,只因苏尤谦还未有任何反应。他战战兢兢地泡了茶,抖着手递了过去。
苏尤谦冷眼看他,虽然没看到他下药,但猜也能猜到茶有问题。不过她还是一口喝下了,也许是冲动,也许是失落。
喝完之后她就起身想去找梅知寒,想狠狠地惩罚他,只是她以为茶里也是下了催情的东西,却不想竟是迷药。
于是等梅知寒实在按耐不住前来寻人的时候,就看到罗轻正在解苏尤谦的衣服。
他气极,一把上前扯开罗轻,甩手就是一巴掌,“你骗我!”
罗轻本就精神紧绷,梅知寒的质问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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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尤谦是被冻醒的,才睁开眼就看见梅花儿绷着一张脸往自己头上浇了一瓢冷水,再低头一看,自己全身都泡在冷水里,才四月,难怪那么冷。
“你这是谋杀妻主吗?”
“你娶我了吗?我的妻主在哪儿?我不过是没命没分的暖床小侍。”
苏尤谦皱眉,避开这个话题。
“先扶我出来,等会儿发烧了谁赚钱养你?”
梅知寒扁了扁嘴,一脸不情愿地将人扶了出来,给她擦身穿衣。
苏尤谦一边接受美人服侍,一边问:“我昏迷你不找大夫怎么把我泡水里了?”
“谁知道那熏香你中没中招,找大夫来笑话你吗?”
苏尤谦笑了。
“嗯,花花真是替我着想。不过为什么那么久才来寻我?”
说到这个就气人,“他居然骗我说是因为他有隐疾你才冷落他,我可怜他就想你们多待一会儿。”
“看来你在暗香阁都是白待的,真话假话都分不清。”
“你不就喜欢我傻吗?哼,不和你计较。”
“对了,罗轻他……好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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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路,苏尤谦拉着梅知寒一步一步往上爬,后面仅跟着苏大和六六。
“你到底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好累啊!我走不动了!”
梅知寒一屁股直接坐在小路边的草地上。
“想成为苏家正君就得上山。”苏尤谦笑得一脸狡黠。
梅知寒狐疑,“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像是没。
梅知寒欢快地起身,“等下了山我要吃富贵楼的醉虾。”
“好。”
“要吃十盘。”
“好。”
一路上,能看到许多采茶的工人,梅知寒看着有趣,缠着苏尤谦问这问那,一改之前的疲态。
苏尤谦一知半解,将制茶的过程说的颠三倒四,偏梅知寒一脸崇拜的表情极大满足了苏尤谦小小的虚荣心,明知是错也没停下。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苏少可不要误人子弟。”
苏尤谦脸红,别扭说道:“秦老见笑了。”
梅知寒挽上苏尤谦的胳膊,说:“没事儿,你说的哪怕是错的我也爱听。”
苏尤谦心里虽然很高兴他这么说,但眼前还有正事。
“快见过秦老。”
梅知寒立马站好,问候:“秦奶奶好。”
“呦,小娃娃嘴真甜。”
苏尤谦:“秦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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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屋,梅知寒规规矩矩磕了头,敬了茶,从此姓秦。
“秦老,那就拜托了。”
“这小娃娃我喜欢的紧,你就放心下山吧!”
梅知寒看着一步三回头走出大门的苏尤谦,心里像是抹了蜜一般地甜。
苏尤谦眯眼看着偷笑的他,略有些别扭的问:“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梅知寒敛了笑,眸似星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熠熠生辉,有不舍,有期待,更有化不开的爱恋。
千言万语只凝成一句。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