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吴莉莉喜欢小丑吗？”
“喜欢。她说小丑是个很悲凉的角色，不能哭只能笑，因为那是他的宿命，当他想哭的时候，只能把眼泪从喉管咽下去，因为他的脸是微笑的。人前总要带着献媚的笑容，人后那是不为人知的辛酸和对自已总是献媚的鄙夷。她说她就是一个独自活在这人世间的小丑，她有一张无法卸不下来的面具。她会买很多有关小丑的电影、小玩具什么的，我家还有她带来的小丑电影，被她影响，我有时候也喜欢看小丑的电影。”
林峰刚打完电话，严正和安康也出来了。
“严队长，能不能让我看看莉莉？”
“可以”严正说完就让一名女警带着安康去了法医室。
林峰看着走远的安康说：“吴莉莉爱得很卑微，她从未想过去影响安康的生活，即使喜欢也是远远的看着。”
“可是她一旦发现她爱的那个人过的并不幸福，她一定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林峰看了看严正，表示赞同。
林峰：“你说项链是不是吴莉莉拿的，还是安康不小心留在现场的？”
严正：“你觉得安康说的话可信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首先吴莉莉是知道这个项链对于安康的意义的，她即然喜欢安康，就更不会去拿安康视为珍宝一样的项链，没有任何的意义。就算是吴莉莉拿的，她把项链留在现场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嫁祸给安康？她为什么要嫁祸给安康？因爱生恨？不太可能吧。”
严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安康自已不小心丢在了案发现场，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想嫁祸给安康。”
“如果是安康，她为什么要把一个不戴的项链带在身边呢？还有袖扣…”
严正点了点头：“我俩去找林雪。”
二人到法医室的时候，安康已经离开了。
“严队，什么事？”
“林雪，我们刚才才得知死者生前是会游泳的，还参加过比赛。”
“你是怀疑我的判断？”
“不是，如果死者会游泳，死因却是溺水致死，不是很奇怪吗？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死者真正的死因被溺水致死而掩盖了，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
“不可能，我回来仔细做了检查，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致命伤，甚至一个针孔也没有。体内也没有发现任何麻醉药物。”
林峰：“去年，我看过一个新闻，具体是那地方的记不清了，说是一个冬泳爱好者在冬泳的时候给淹死了，当时都以为是腿抽筋了，后来才知道这小子是喝醉了去游的泳。”
严正：“死者有没有喝酒？”
“胃部有少量的红酒，只是这种量的红酒就是小孩都喝不醉，更何况是个成年人。”
三个人都沉默了。
清晨的阳光洒进的办公室，一屋的泡面味和烟味、还有各种奇怪的睡姿，让刑侦大队成了青州市公安局一道别样的风景。
“小崽子们，别睡了，快起来吃早点。”林峰一手拎着早点，一手拍着趴在桌上睡着的同事。
“老严，你的豆浆和鸡蛋饼。”林峰把早餐放在了严正的办公桌上。
严正边洗脸边问：“大刘那边有消息了吗？”
“刚才给我电话说是已经进城了，估计快到了。”
“是谁这么想念我啊。”林峰的话音刚落，大刘小余儿就走进了办公室。
林峰笑着说：“你是曹操啊！”
严正：“大刘，情况怎么样？”
“老大，你和林哥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了，吴莉莉在初中和高一的时候都代表学校参加过游泳比赛，成绩还不错，得过二个第二名和一个第三名，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死都不愿意再参加比赛了。”
小余儿：“吴莉莉的继母想利用吴的父亲抢走吴莉莉手上的房子，7月6日一直在家，晚上七点四十分到门口的超市买了水果和零食，八点三十二分到家后就一直没出来。这个女人的社会关系很简单，自从嫁给吴莉莉的父亲后就做起了全职太太，接触的也是一些富太太。平时不是美容院就是商场，要不就接接孩子。”
大刘：“平阳一中的一个保洁阿姨认出了安康与吴莉莉，说在学校的体育场见过她俩几次。保洁阿姨说她有几次看到吴莉莉和一个男生在一起说话。”
林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保洁阿姨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说来也是巧了，这个保洁阿姨以前在吴莉莉所在的初中当过保洁阿姨，有一次看到几个男生围着一个女生又是打又是摸的，阿姨大吼着吓跑了那几个男生，那个女生就是吴莉莉。阿姨刚想问吴莉莉有没有受伤时，她就跑了。第二天吴莉莉递给阿姨一副厚手套、一盒锅贴和一杯热豆浆，又深深的鞠了一躬，一句话没说就跑了。后来阿姨经常能在自已的柜子看到一袋面包或者一盒包子什么的，阿姨知道是那个姑娘放的。后来阿姨又到平阳高中做了保洁。”
严正：“阿姨记不记得男生长什么样？”
“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不过阿姨说那个男生他好像在初中的时候见过，不过不确定。”
小余儿：“找了几个吴莉莉初中高中的同学，可能是年少的事情做的太过分了吧，都不愿意提吴莉莉。有两个是吴莉莉隔壁班，现在正好在平阳实验中学任教，他们说吴莉莉当时在班里受到全班的排挤，全班都把她当成隐形人，最后她自已也把自已活成了隐形人。不参加学校班级的任何活动，不与学校的任何同学有接触，永远站在角落里，越来越边缘化。”
严正：“这个世上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对了，还有一个意外的惊喜，我碰到了在平阳出差的韩亦云，我把吴莉莉的照片拿给他看，他说苏城认识吴莉莉。他说有一次他和苏城去图书馆的时候碰到过吴莉莉，苏城和吴莉莉打了招呼，本来他想问苏城的，结果事多给忘了。”
小余儿：“吴莉莉医院的小护士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在六月十几号的时候，有一次她和她男朋友晚上看完电影回家的路上，路过吴莉莉住的小区大门时，看到吴莉莉和一个男的在争吵，因为离的比较远，争吵的内容听不清，只是觉得吴莉莉的情绪很激动，她和她男朋友怕被吴莉莉看到，就快速离开了。”
严正：“老林，让天才调取吴莉莉小区的监控。”
大刘：“还有一件事是吴父在无意间说的，他说吴莉莉从小酒精过敏。”
林峰:“吴莉莉自已知道吗？”
大刘：“当然知道，林哥，你是不是傻。”
严正：“你林哥的意思是，即然知道自已酒精过敏，为什么在案发当晚还要喝红酒？”
大刘：“对啊！”
林峰鄙视的看了一眼大刘，大刘回了个鬼脸。
大刘：“如果推定凶手知道吴莉莉是会游泳的，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知道吴莉莉酒精过敏，故意引她喝酒后趁她头晕时推她下水，另一种是凶手不知道酒精过敏，本想趁她喝醉后淹死她。”
林峰：“凶手知不知道吴莉莉会游泳并不重要，关键是他能让吴莉莉主动喝下杯中的红酒。”
“老大，吴莉莉的电脑已经修恢了。”天才冲了进来。
“有什么发现吗？”
“吴莉莉的电脑里除了几份医学论文外没有任何的东西。”
大刘：“有没有可能在毁损之前已经被格式化或者删除了？”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恢复了。”
“电脑中没有东西，凶手为什么要毁掉内盘？”
“严队”天泽指了指前方的大屏幕，“我调了吴莉莉家大门的监控，六月份吴莉莉和这个男人一共见过两次面。”
画面中的男子一身黑衣，帽沿压得很低看不清脸，目测身高在178左右。
严正：“大刘、天泽扩大调查范围，寻找身高178左右、与安康、吴莉莉同时认识的男性，时间从她们初中、高中、大学，重点调查平阳。”
“老大，吴莉莉的QQ和微信名叫“暖阳”，QQ基本上用来收发工作上的邮件，微信上也只和安康有互动，基本上就约着喝咖啡，地点就是韩小东打工的那家餐厅。”
严正：“大刘，跟安康的这段时间，她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大刘：“基本上就是上班、下班，也没见什么人、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她好像是没什么朋友，周未去了邓佳佳的超市帮了一天的忙。”
林峰：“奇了怪了，我觉得凶手就在眼前，可是就是逮不住。”
严正：“小沈、小余儿，你们以吴莉莉的中央名苑为中心，寻找和吴莉莉争吵的神秘男人。”
喧闹的办公室随着警员的离开变得安静而空旷，严正看了看坐在对面抽烟的林峰说：“老林，我觉得我们可能漏掉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严正摸着下巴说：“从冯致远、韩小东到吴莉莉，查到一个死一个，我们一直是被牵着鼻走，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就像凶手就在我们的身边看着我们。”
林峰挺直身体小声的说：“你怀疑凶手是内部人员，还是我们中间有内鬼。”
严正哭笑不得说：“鬼你的头。”
“你说如果不是内鬼，为什么我们查一个他掐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