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迅速的处理完了公司业务后,第二天早上手捧着鲜花来到了母亲的墓前。
“妈,你在那边还好吗?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气我这么长时间都来看你,对不对?”安康抚摸着妈妈的墓碑“你放心,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我买了一个小公寓,工作也不错,同事们对我也很好,就是特别的想你,想你给我包的饺子,走遍城市的大街小巷,吃过很多家的饺子,就是找不到那种味道。”安康轻轻的抱紧自已,头靠着墓碑就像在妈妈的怀抱,直到被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
安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就按了没接,再次靠在墓碑边。电话又响起,安康一看还是那个号码,安康以为是那个客户,无奈的接了电话“您好,我是安康,您是那位?”
“安康,我是李伟,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经不住李伟的软磨硬泡,安康只得无奈答应中午十二点见面。
看着手机屏上陌生的电话,她又想起了那段不开心的往事。
李伟和安康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成为同桌的,安康是班级的学习委员,李伟是班里最调皮的学生,老师希望安康可以帮助李伟。她本来是不想管李伟,又不想让老师失望,无奈之下开始监督李伟的学习。一个顽皮成性的孩子,这样的束缚等于是孙悟空的紧箍咒,李伟发挥了最大限度的顽劣性,有事没事找安康的麻烦。昨天弄坏她的笔,今天又把她的作业本藏起来,明天还准备在她的课桌里放青蛙,就像我们年少时所见到调皮孩子一样做着自以为很男子汉的事情,结果换来的是父母和老师的斥责。对于安康来说什么事习惯了就好,就像习惯了爸爸的冷漠,习惯了同学的疏远,渐渐的两人也就相安无事。
生活不是你习惯了,他就可以让你平静的生活。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安康陪在妈妈在街边摆摊。人群中突然的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大喊城管来了,妈妈开始快速的收拾东西,但必尽带了一个孩子,妈妈还是被城管堵住了。
“这不是安康吗?你是安康的妈妈?”城管有点迟疑。
妈妈小心翼翼的说“是啊,请问您是?”
“我是李伟的爸爸,我儿子是安康的同桌,最近李伟的成绩进步很快,多亏了安康的监督。”
“是吗,康康回来没和我说过。”妈妈不好意思的说。
“你们走吧,最近别在这里摆摊,这两天有领导要来检查工作。”李伟的爸爸把东西还了回来。
安康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她害怕同学们知道这件事后她又会成为同学们讨论的焦点。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妈妈告诉她李伟的爸爸通过熟人帮她们找到一间临街的门面房。妈妈的言语之间充满了感谢,和再也不用害怕城管的安心。安康的心里是很感谢李叔叔,只是她更怕被班里的同学知道,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安康,这次能饶了我吗,别记我的名字,我昨晚上踢球踢晚了忘了写了,我保证下次不敢了,帮帮忙呗。”
“不行,这张试卷老师说了每个同学都必须交,李伟,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就不能认真一点?”
“安康,你真不够意思,我爸都帮你们找门面房做生意,你连一张试卷的忙都不帮!”
“哇偶,李伟怎么回事?”李伟的死党们挤眉弄眼的问。李伟就安康家里的事情说了出来,安康的脸一红跑了出去。
李伟的话就像撕掉了她最后的坚强,让她赤裸裸的站在了同学们的面前,让她觉得她和她的家人就像乞丐一样在向别人讨生活。那一刻压在安康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再也藏不住了,她知道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爸爸很少对她笑,从不牵她的手,即使下大雨也不会来接她。她没有好的家庭条件,没有漂亮的衣服和文具,她看的书也是别人不要的书。她没有朋友,她们的话题她融入不了,她一直用她的冷漠维持着最后的坚强。她恨李伟的爸爸,做了好事为什么要那样的炫耀,是不是需要她们全家感恩戴德,她开始有点恨这个世界,恨自已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安康,怎么不进来啊?”李伟的话打断了安康的回忆。
“刚到,正准备进入。”安康礼貌的笑笑。
酒店的包间了坐了七八个男人,看到安康进来后齐声说:“大美女好久不见。”
包间里都是李伟当年的死党,饭桌上大家谈笑风生,一起回忆过去,讲些小时候的趣事,李伟突然说:“安康,今天当这同学的面对你说声对不起,那时候不懂事,请你原谅。”
“怎么了?”安康疑惑的看着李伟。
“当年你那么帮我学习,我还经常欺负你。”李伟不好意思说。
“安康,你是不知道,李伟为了吓你,大晚上的抓青蛙,中午捉蚯蚓,什么坏主意都想过。”
“没事,没事,我都记不得了。”愣了一下的安康礼貌的笑了笑。有时候无意间说的话会像一把弯刀,也许就那么几个字,却可以给人带最大的伤害,这伤害就像种子深深的埋在心里,装在记忆的深处,渐渐的成为难以抚平的伤疤,时光流逝却冲不走那隐隐的灼痛。
饭桌上同学们相谈甚欢,推杯换盏,安康感觉自已不属于这个这里,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幻,安康轻笑的想,是啊,自已从未走进过。
“老大,”大刘吃着早饭口齿不清的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那个?”
严正刚进办公室大刘就冲着他嚷嚷。
“快说,不然早饭给我吃,我正好没吃呢。”做势抢大刘的早饭。
“别介,”大刘也不闹了,认真的汇报情况:“好消息是郑主任在烧焦的车子里发现车架号没有被损坏。坏消息的死者被烧的太严重了,目前只知道死者二十四五岁,身高181,体内发现了盐酸利多因,死亡时间是6月28日凌晨4-5点。林姐说死者是在昏迷状态中被活活烧死的。”
林峰:“凶手应该是和死者认识,小陈刚才调了监控,垃圾场那里虽然没有监控,从沿途的监控来看,当时车上只有死者一人。”
李天泽:“凶手可能就是在垃圾场附近上的车。”
大刘:“说明凶手对垃圾场附近很熟悉,知道那里没有监控。”
林峰:“不知道这辆车是不是那辆肇事的车辆?林大美女说死者的身高181,我们从地下车库中看到的嫌疑人的身高也是180左右。”
严正:“大刘,天泽拿着车架号去查一下车是从那里购买的。”
大刘、天泽:“好的”
“老严”林峰:“冯致远的家庭医生说几年前冯致远是找他包扎过伤口,具体的时间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时间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他都准备睡觉,冯致远给他打电话让他到公司。他到公司的时候冯致远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他问冯致远是怎么弄伤的,冯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还嘱咐他不要将他伤口的事向任何人提起。”
严正:“林雪说了冯致远的伤口不可能是自已弄伤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弄伤他的那个人。按照家庭医生的说法伤口产生的时间应当是晚上的十点左右,这个时间和他还在一起的应当是和冯致远关系很亲密的人。”
严正低头想了想说:“老林,我们再去找一下冯致远的秘书。”
“怎么了?她有问题?”林峰跟在严正后面不解的问。
“目前我们调查的情况来看,冯致远是一个作风很正派的人,对吧?”
“对啊,从冯致远的同事、朋友、合作伙伴都是这么说的。”
“即然知道冯致远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艾丽为什么还要去追冯致远?明明知道没有结果…”
“艾丽不是暗恋吗?”
“暗恋为什么要买那么贵的袖扣,买了袖扣又退掉,只能说明冯致远没收她的袖扣,但是冯致远又有同样一款袖扣,说明了什么?艾丽应当是看到冯致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才行动的。”
“老严真没看出来,爱情经验很丰富啊。”
“去你的,这是心理分析。”
“你啥不分析个女朋友出来,好让我严叔严婶放心啊。”
“你先处理好自已的个人问题,好好开车。”
青州市致远制药股份公司
严正:“艾丽,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冯总的情况,希望你可以配合。”
艾丽紧张的点了点头。
林峰:“根据我们的调查,2016年3月1日你在珠宝店买了一对袖扣,是准备送给谁的?”
艾丽:“----”
严正和林峰都没有急着催问。
艾丽:“自已买着玩的。”
林峰:“你买个男式用品自已玩?”
艾丽:“-----”
严正:“自已准备用的,为什么又在两天后将袖扣退掉呢?”
林峰揶揄的说:“是不是觉得不好玩了?”
艾丽两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就是不说话。
“你有两个微博号,其中的一个小号只关注了冯致远一个人,”严正看了看艾丽说:“你买袖扣的时间正好是冯致远过生日的前二天,袖扣是准备送给他的吧?”
艾丽咽了咽了口水,仍然低头不语。
“你两天后又去退掉袖扣,是因为冯致远拒绝你的爱意。”林峰厉声问道。
“我没有,人不是我杀的。”艾丽尖声喊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们无权干涉,我们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来自一个小县城,大学毕业后在不少公司干过,最后才到的致远制药。这家公司的工作环境和氛围都很好,老板对人也不错,我经过几年的努力成了冯总的工作秘书”艾丽握杯子的手紧了紧说:“慢慢的我发现我有点喜欢冯总,我会记住冯总的所有喜好,冯总也越来越倚重我,我知道冯总是个正人君子,就把这份喜欢一直埋在心里。”
艾丽抬头看了看严正和林峰,沉默了一会说:“大概是一年前吧,具体时间记不清了,我休假就去了城外的墨云山玩。去的那天不是周末,路上也没什么人,到山顶时我看到一对吵架的情侣。”
“开始我没在意,只是用眼瞟了一下”艾丽停顿了一下:“只是那个男人的背影我太熟悉了,我看是他把那个女孩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我就下山了。回来后我想别的女人可以那我也可以,我就申请了小号关注了他。”
严正:“那个女孩有没有可能是冯总的女儿。”
艾丽:“不是,冯总的女儿比那个女孩的个子要高一点,而且冯总的女儿那时候还在国外没有回来。”
林峰:“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情人关系。”
艾丽:“女人的直觉。”
严正:“有没有看清女孩子的长相?”
艾丽:“没有看清,冯总挡住了。”
林峰:“袖扣是送给冯总的?为什么没有送出去?”
“知道冯总有情人后,我就开始追求冯总,只是无论我是明示还是暗示都没有得到过回应”艾丽用手拢了拢头发“我就在冯总生日的当天送他袖扣。他看到袖扣后扬了扬自已的袖子说他已经有了同样的袖扣了,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谢谢你,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
林峰开着车说:“也就是说冯致远的情人买了同艾丽一样的袖扣。”
“有这种可能,可惜的是专卖店没有人记得,情人----”严正边摸着下巴边思考。
“冯致远?也不是那么的完美。”林峰感慨的说。
“老林,你说冯致远有情人的事情,他妻子知道吗?”
“依我的经验,这种事情做老婆十个里有八九不知道。”
“噢?”严正挑眉看了一眼林峰。
“你想啊,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才判断出冯致远有可能有情人,说明冯致远是个很谨慎的人,如果他再刻意隐瞒,他老婆可能性到死都一定知道,不过也说不定,豪门里必尽利益永远是第一位。”
“透彻!”
“那是。”林峰很是得意。
青州市公安局。
大家正热气腾腾的吃着康师傅老坛酸菜面,就听到大刘老远的喊:“哥哥们,你们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背着我吃酸菜牛肉面!!”
“放心吧,哥哥们给你留了最贵的黑糊椒牛肉面。”林峰边吃边说。
“还是林哥对我最好,要不我就不找对象了,就和林哥你过呗。”大刘泡着面冲林峰挤眉弄眼。
“严队,我们找到卖出涉案的福特车的专卖店,确定买车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男子,这是这个人的画像。”天泽把图像交给了严正。
严正:“老林,发协查通知,尽快查出这个人的详细情况。”
身后是忙碌的警队兄弟,眼前是万家灯光,严正望着漆黑的夜空,面对这理不清的线索,他知道凶手就藏在这万家灯火中,可是他在那里?
“老大,找到了,”大刘的声音打断了严正的思绪,“韩小东,男,24岁,住蓝扬社区白云巷18号。”
严正:“大刘、天泽联系当地的派出所,到韩小东的家里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大刘:“好的”
“韩小东,男,24岁,高中毕业,生前在一家户外用品工作。家庭条件不好,母亲长年生病,父亲酗酒,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都是靠韩小东在外面打工,家门口的邻居说他晚上有时候还替人代驾。”大刘用手擦着汗说。
严正:“老林,与冯致远争吵的那个学生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老林无叹口气,“不过有个新情况,通过我们对冯致远的个人帐户的排查,所有的帐目基本都查证清楚,只有一笔100万的现金,银行经理证实这笔钱是冯提前三天打电话给银行预约的,2018年6月22日他自已去提的钱。”
“天泽,凶手铺在死者床上的钱有多少?”
“8万多。”
“天才,案发当晚凶手有没有提着东西离开?”
“监控里看不清楚。”
“天泽,继续追查100万的去向。”
严正:“大刘,案发现场的小丑的服装查的怎么样?”
“本市所有涉及到小丑的表演公司、游乐场,没有发现衣服丢失的,与小丑有着的人员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我觉得这条线没戏,现在你只要通过淘宝、唯品等等网上店铺就可以买到。”
“老大,我查了韩小东的所有社交软件有发现,”天才小陈直喊:“这小子应该是认识了什么朋友,他二十岁以前的微博和微信上基本没有么内容,但是在2015年8月15日当天他微博上发了一个蛋糕的图片,你再看配图。”
图片的上方写着“长这么大第一次生日,谢谢你。”
“你们再看第二天的微博内容。”
那只一双不算太贵但也不便宜的板鞋,上面写着人生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我会好好珍惜。
“之后韩小东的更博的次数就多了起来,内容也很积极向上,整个人的感觉是阳光的。”
严正:“天才,再仔仔找找,能不能找到给他过生日的人?”
给他希望的人会不会就是给他带来灾难的人?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从最开始的生日是不是就是一个温柔的陷阱?严正的心里不寒而栗。
“老大,韩小东的微博和微信中都有一个叫深海的鱼的人点赞和评论。韩小东第一个关注的也是这个叫深海的鱼的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