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当时的情况是?”
“安康与陈绍辉的事情我开始并不知道,我记得高二上学期,开学不到二个月,有一天晚自习,正好是我坐班,我发现安康不在座位上,当时就有点奇怪,我就问了班长,班长说刚才还看见安康的,可能去买吃的了。直到晚上9点多的时候学校的保安找我。等我赶到出事的地点学校的实验楼的时候。我问陈绍辉怎么回事,陈绍辉嘻皮笑脸的说,他们是闹着玩。”
“陈老师,您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
“我开始也有点怀疑,私下里也问过安康。”
“陈老师,安康出了这么大的事,安康的父亲是什么态度。”
“安康的父亲并没有直接找我,他是被校长直接接到办公室去的。”陈老师边说边摇头。
“陈老师当时安康的情况怎么样?”
“安康表面看是个文文静静,其实是很倔强很有主见的。。”
“对于这件事陈绍辉的家人是什么意见?”
“哼。”陈老师气愤的说。
“陈老师,安康为什么退学?”
“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安康的父亲意外去世后,我还想着怎么去安慰她,结果再也没有来上学,我问了年级主任,主任说安康办了退学手续。”
“陈老师,安康与陈绍辉到底有没有谈恋爱?”
“学生之间的小秘密作为老师的不一定都知道,我也听到有同学说陈绍辉在追安康,我也碰到几次陈绍辉跟在安康后面,我问过安康,她说她和陈绍辉不熟,我看没有影响学习,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陈老师,班上有谁知道安康和陈绍辉的事情。”
“具体我也不知道,安康在班里也没有什么好朋友,如果你们真要问的话,就去问问她们班的班长沈漫妮。”
“谢谢陈老师,耽误您的工作了。对了,陈老师,您说的那个保安现在还在学校吗?”
“我不清楚,你们可以去学校的警卫室问问。”
“行,谢谢您了。”
大刘:“陈绍辉会自杀,鬼才会信。”
严正看了大刘一眼:“你怎么知道陈绍辉自杀是为了谢罪?”
大刘:“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情吗!”
严正:“不一定。”
大刘嘴上哼了哼,心里想反正你是领导,你开心就好。
林峰看了一眼严正说:“我也觉得陈绍辉不像是个会自杀的人。”
严正:“冯致远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交友很广,查证起来困难。韩小东的社会关系相对比较简单,可以确定与其有所联系只有安康,即使安康不是凶手,那也有可能是与安康认识,利用了安康与韩小东的关系。”
林峰与大刘都点了点头,心想也对,那就查呗!
三人通过与保安的谈话基本上还原了当时的情况,平阳一中晚上实验楼里基本上没有学生的,安康与陈绍辉在实验楼的楼梯上不知什么原因吵了起来,保安听到声音后赶了过去,等保安到的时候,安康的马尾辨是散开的。保安一看出事了,问清了学生的姓名和班级,先通知了班主任后又跑着去找了校长。校长来了以后就把两个学生带到了办公室,保安也就去校园继续巡逻了。
三人准备去找校长,保安却告诉他们校长早在几年前因为贪污受贿被抓起来了。
“老严,陈绍辉可能真得对安康做过什么不堪的事情,小小年纪不知道学好,都想什么乱七八槽的事。”
“林哥你太单纯,现在的孩子可是人小鬼大,懂得比我们多,我爸妈住的那个单元,有个男孩才上初一,有一天我下班看到人家抱着一个小女孩在那啃呢,让我这个大龄青年情何以堪。”说完还不忘嚎一嗓子。
“但是有个问题”林峰和大刘一致的转头看向了严正:“那么晚了,安康为什么会同意和陈绍辉去没人的实验室?”
“两人可能真是恋人?”
“有这个可能,找到陈曼妮,就有可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对,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大刘说完做了一个柯南的标志性动作,结果招来林峰的一顿拍打。
几人吃完晚饭刚到酒店,天泽的电话就来了。
“老严,天泽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林峰看着一脸严肃的严正问。
“他们已经查到了邓佳佳目前就住在青州,沈漫妮现在在上海工作。冯致远和韩小东死亡当天安康没有确定的不在场的证明。”
“怎么这么巧,两个人死的时候她都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大刘的嘴张的可以吃下一个卤蛋。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明天回去得认真研究研究卷宗了。”林峰指着桌上一叠的卷宗认真的说。
第二天的下午三人赶回了青州市公安局。
三个人到办公室的时候天泽和小陈已经在办公室等着,天泽对严正说:“严队,冯致远死的那晚,安康说她在睡觉,没有人可以证明,安康所在小区的电梯录像显示她当晚没有外出。韩小东死的那天,她下午请的病假,她说吃了感冒药,在家睡觉,也无人可以证明,电梯录像显示当晚安康没有坐电梯出门。”
林峰:“安全出口、小区大门的监控呢?”
小陈:“安全出口没有监控,小区有四个门,每个门有一个监控,只有大门的监控是好的,其他有故障还没找人修,小区周围没有发现监控。进入小区有两条路,一条通往主干道的路口有摄像头,另一条是个小路,没有摄像头。”
大刘:“也就是说安康只要走没有监控器的侧门然后绕到小路就能避开小区摄像头?”
小陈点了点头:“理论是这样的。”
林峰:“安康知不知道那个监控是坏的?”
天泽:“应该是知道的,小区的居民因为监控的事情已经和物业吵了很多次了。”
严正:“天泽,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死者叫苏城,1985年9月18日生,上海人,与安康是校友,比安康大一届,两人是在安康大学二年级的时候认识的,两人学的专业都是财经,有共同的话题,时间一长两人就确定了恋人关系。后来两人不知何种原因经常吵架,最后和平分手。他们吵架的真正原因,我们正在寻找苏城的同学。”
大刘:“找到了没有?”
“只知道名字,我和小陈正在找。”
“天泽,苏城的死因。”
“触电身亡。我们粗略的翻了一下卷宗,卷宗记录苏城在大学里面参加了校话剧团,经常会到话剧团参加社团组织的排练演出。事发的那天他们正好在排练话剧《红岩》。中场休息后大家准备再演一次的时候发现苏城不见了,等大家找到苏城的时候,发现他躺在道具仓库的地上,身边是一条老化的电线。警方进行了排查,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现场也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最后定论是苏城在经过房间时不小心碰到了电线。”
大刘:“又是一个意外死亡!”
林峰:“案发时安康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小陈:“她正在参加一个教授举行的研讨会,会议室过程都有录像,录像我也看过了,安康中途没有离开过,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
“有不在场证明?”大刘小声叽咕。
严正:“不管这些案件是不是意外,对于每一个案件,我希望大家都能认真的看,尽量寻找对我们这个案件有帮助的线索。天才你继续在网上寻找有关安康的一切资料,以及这几位死者相关的人和事。”
“好的”----
当安康决定将冯致远永远忘记时,却得到了他被杀的消息。她定定的看着新闻,电视上的画面声音越来越模糊,而脑海中的冯致远却越来越清晰,她清楚记得那天冯致远穿了深蓝色的西服,戴了一幅金丝边的眼镜,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与旁边的人轻轻的交谈,公子温润如玉也不过如此。
她是在父亲去世后的第五天退学的,对于这个城市的爱与恨都在她登上长途汽车的那一刻渐渐的远去。青州对于她来说是个陌生又冷情的城市,尤其是对一个没钱没学历的人来说更加的冷酷。
为了在这个城市里活下去,她睡过火车站的候车室、公园的长椅、别人的屋檐下;在垃圾箱找吃的,到饭店吃别人吃剩的,甚至到超市偷吃;年龄小换过无数的工作,搬过很多次的家,其实也不叫搬家,她没有东西可搬,那时的她最渴望的就是有个家。
她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已求来的第几份工作了,在一个小饭店里当服务员,工资不是很高,老板包吃包睡,这让她觉得很满足了。每天下午四点店里都会来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点着同样的饭菜一碗云吞面一份炒三鲜。看着女人吃得很香的样子,安康好奇天天吃同样的饭难道不觉得烦吗?
下午四点店里没有什么顾客,安康会仔细的观察这个女人,她的身材很性感,头发长长的像海藻一样披在肩上,穿着各种漂亮的裙子。吃饭的样子很优雅,让你觉得她吃的不是云吞面而是法国大餐。慢慢的安康知道她叫红姐,是个很有钱的女人。
星期一天的晚上,不是双休日店里的生意不是很好,晚上9点已经没有顾客了,安康收拾完店里的东西,关了店门往住的地方走去。快到住处的时候,看见路边蹲了人在那呕吐,她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但并没有停止脚步的意思。她觉得这个人身影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是红姐。
“红姐,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红组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了安康,“小姑娘怎么不回家啊?”
安康手忙脚乱的扶着红姐说:“红姐你住那里?我送您回家。”
“我家住在那里?我的家在那里?”红姐不停说着同样的话。
安康问了半天也没问明白,又不能将人扔在路上,只得将红组带回了住处。本来不大的住处多了一个人,呼吸都有点困难。唯一让她安心的是红姐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她真怕隔壁的大婶会要她的命。隔壁大叔不知怎么就得了神经衰弱,一到晚上不能听到一点响声,有谁弄一点响声,胖婶就凶神恶煞的站在你面前,再给你一记刀子似的白眼,你后背就像凉水浇过一样。
一晚上都在提心吊胆的怕红姐弄出什么响声惊动胖婶,唯一的被子又给了红姐,安康披了件衣服半睡半醒的靠在床边。
红姐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自已竟然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连忙摸了摸自已的衣服是完整的,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安康。红姐连忙坐了起来,安康也被红姐的声音吵醒了。
“昨天真得不好意思,影响你休息了。”红姐揉着发胀的脑袋说。
“没事。”
“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饭店的小姑娘。”
“嗯。”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安康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你什么时候上班,我请你吃早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红姐调皮的冲安康眨了眨眼睛。
“还有一个多小时,红姐不用了,我到店里吃早饭。”
“你们店的早饭有什么好吃的,天天白水面有什么营养,走,姐带你吃好吃的。”说完拉着就安康往外走,不小心磁到了地上的铁盆,安康手忙脚乱的去扶铁盆,铁盆还是在清晨发出了嘹亮的声音。
“小蹄子,你找死啊!”安康还没出门就听到走廊里胖婶的骂声。
“婶婶,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顶个屁用,你这个有人生没有养的小婊子。”
“你怎么能骂人啊”安康被胖婶气的哭了。
“我骂你怎么了,我还没打你呢,装什么清高,一看就是个小浪货。”安康长得漂亮,每次从走廊这里的男房客都会的注目,也包括胖婶的老公,气得胖婶恨不得撕了安康。平时安康做什么都很谨慎,胖婶想找事也没有借品,今天正好碰到了,就借题开骂了。
安康已经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别他妈的一天到晚装清纯,浪货就是浪货。”
“安康,这是谁啊大清早的喷粪?”红姐把安康拉在了自已的身后。
“吆,那来的骚货,大清早的撒野。”胖婶旗逢对手,手插腰立即进入了一级战备。
“红姐,这是房东胖婶。”安康拉了拉红姐的衣服小声的说。
“包租婆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要嫌人吵就不要把房子租出去,一个人住多安静啊。再不行就买个别墅,找人伺候着你,就再也没有人吵你。天生的贱命、穷鬼,还以为自已是王母娘娘,我呸。恶心”红组斜着眼看着胖婶。
“有本事你别租,租了老娘的房子就要受老娘的管,有骚本事勾个男人住别墅去。”
“安康,你怎么和这样的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人家是吃饭长大的,她是吃屎长大的,人家说的是人话,她说的是屁话。”
走廊里一时间挤满了人,所有的人都有活该的眼神看着胖婶。
“你才是吃屎呢---”彪悍的胖婶从未遇到如此强劲对手,尽然一时找不到别的言语了。
“屎,厕所里多的很,您留着慢慢享用,我们要去吃人吃的东西了,拜拜啦。”拉着安康昴着头走了。
“哈哈哈-----”一出大门红姐就大笑说:“从来没有这么痛快活了。”
“红姐,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安康我跟你说啊,人有时候不能活的太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来受苦的,我们改变不了受苦的命运,为何不能对自已好一点。好了,不想那个臭女人,走,姐带你吃好吃的?”
安康看着眼前的红姐,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她从来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更不会去亲近一个人,红姐是她忍不住想靠近的人,难道是因为刚才将自已护在了身后,让她感到了久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