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岳接连不断地攻击卫木快一盏茶的时间了,除了一开始让卫木手忙脚步外,渐渐的就只能与卫木缠斗,虽然他的刀法凌厉诡异,招式真假莫测,但是卫木的身法却也是飘忽不定。
再厉害的刀如果总是劈在空出也只是白费力气,偶尔抓住机会能劈中卫木,却又被那古剑挡住,他力气惊人,但是卫木的力气也不小,而且还总是能巧妙卸力,这让冯岳那原本平静如水的心也不由得有些烦躁。
打着打着发现卫木竟然还能反击了,虽然剑法生涩,但却让他隐隐的觉得熟悉。
随着他不停地攻击,发现卫木的剑法也越来越流畅,越来越精湛,最后终于发现为何会有熟悉感了,这不正是自己弟弟的无影剑吗?
“你竟然敢借我的刀来练我弟弟的剑法?我要杀了你,把你挫骨扬灰!”发现这一点,瞬间让冯岳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连声怒吼,手中的刀法也变得有些凌乱起来。
山脚的神秘人看到此处,不由得摇摇头,说道:“冯岳的心乱了,发现的也晚了,看来这小家伙剑法也要踏入第六层融道期,身法剑法都是同一种道意,这下冯岳要输了。”
正如神秘人所言,随着冯岳的怒吼,惊醒了正在领悟《无影剑》剑意的卫木,不过他此时也已经领悟了无影剑法了,将风之道融入其中,剑法也突破到了第六层融道期。
看着冯岳那有些凌乱的刀法,也感受不到那特殊的刀意了,轻松躲过劈来的刀,一剑刺出,就如同冯影那晚刺出的剑一般,角度刁钻,一下子就在冯岳身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公子小心!”就在此时,山下的张彩蝶突然惊呼一声,声音充满了担心和紧张。
原来一看冯岳落下下风,原本只是观战的四位长老,竟然出手偷袭,只见一柄飞刀从周五手中甩出,径直向着卫木飞来。
别看这周五就一只眼,寻找时机却十分准,此时正是卫木上力刚殆,下力不接的时候,这一飞刀的角度异常狠毒,根本不给卫木躲闪的机会。
“当啷”一声,也就是孟彩蝶话语刚落,一支短箭后发先至射在飞刀上,电光火石间,化解了卫木的危机。
山下的神秘人一直观看着场中的战斗,从周五的手插进怀里那一刻,他就知道此人打的什么主意,观战之余就盯着周五的一举一动了。
看到周五那一刀飞出,他口吐“卑鄙”二字,一抬手袖箭射出,后发先至地拦下了这飞刀。
再说那石阶上,形式已经反转,变成了卫木压着冯岳打了,剑法和身法都是融入了风之道,整个人就如同一道道风刃一般,飘忽不定,不断的在冯岳身上留下伤口。
冯岳虽然刀法和心法都是第六层融道期,但是他的身法也就是初入求道期,哪里能躲得过如同风刃一般的卫木。
就在此时,山顶的徐银彪和杜波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向着山下冲来,之前那些外门弟子惨死他们不放在心上,不屑出手,如今他们若再不动手,冯岳迟早会死在卫木手中,冯岳若死,对于黑风山的打击就太大了。
只见徐银彪手中拿着一把弯刀,比起腰刀要长,比起鬼头刀要短,刀身如同那弯月一般。
杜波反手握着一把护手单钩,状似短戈,短头如剑笔直锋利,长头成勾状如毒蜂尾后针,把手前面有一月牙铲,正好护住手,因此名为护手单钩,双钩正握攻守兼备,单钩反握后发制人。
看起来是三人围攻卫木一人,但实际上冯岳已经身中数剑,内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就连握着刀的手都微微颤抖了,并帮不上多大忙,也就是徐银彪和杜波两人在围攻卫木。
徐银彪那弯刀和冯岳的鬼头刀比起来,更加的灵活多变,刀法虽然未到融道期,但也是第五层求道期巅峰了,一套刀法施展开来宛如七八轮圆月向着卫木斩去。
看到徐银彪二人竟然联手袭来,卫木心中倒也不惊讶,黑风山竟然都敢违背江湖道义去灭孟府满门,以多欺少又算得了什么。
随着不断的战斗,风之道和剑法融合的更加紧密了,特别是无影剑法,与那句“虚无缥缈无常态,看似无形似有形”特别的契合。
手腕翻转挽了个剑花,玄而又玄的一剑刺入那弯月刀影之中,使出阳关三叠劲用力一拨,“呛啷啷”三声响,徐银彪手中弯刀振动不已,震得徐银彪的手一阵发麻,险些将弯刀扔出。
这边刚刺出一剑,还未来得及变招,那边杜波脚踏梅花步,手一伸护手单钩直尖那一端便向着卫木胸口刺来。
卫木转手一剑横扫,一剑抹向杜波的脖子,只见杜波右手臂往怀中一揽,身子一转,改用护手单钩的月牙铲向上一划,这是一石三鸟之招,一是月牙铲攻敌,二是钩尖正好可以勾住古剑,三则是随着护手单钩上划,钩尖别住古剑向下一压,便有夺剑之奇效。
神乎其技,在功法的四个分类中,技法是最难修炼的,没想到此人竟然将技法修炼到了第五层巅峰,即便是方牛,也才踏入第六层,并且止步第六层初阶好多年了,而卫木的技法连第四层都没有踏入。
若是换做别人他这一招堪称完美,攻敌护身夺剑,一式三法,可偏偏卫木手中的镇魔古剑是削铁如泥的神兵,镇魔古剑横扫力度本来就大,护手单钩一扬一压间力度也不小,也就刚勾住古剑,两者猛的一碰,护手单钩那如同毒蜂尾后针的钩尖被一剑削断,护手单钩立刻变成不伦不类的铁拐了。
借着短暂的停滞,卫木身子向后轻飘,稍一侧身,躲过徐银彪再度斩来的弯刀和冯岳刺来的鬼头刀,手臂一抡,剑光如同一轮满月,挑开了徐银彪的弯刀,斩像冯岳的手臂。
一连贯的剑招一气呵成,既有游龙剑的飘逸也有无影剑的诡异,还带着一丝风的韵味。
“周双,他们仨恐怕也拿不下这厮,你也去帮忙,我盯着那银面人。”周五一看场中三人打卫木一个才堪堪打成平手,冯岳基本上是没多大用了,杜波的护手单钩也失去奇效,实力大损,单靠徐银彪一人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于是便让身边的周双出战,唯恐迟则生变。
一看到有人双手拿着一对短棍要加入战斗,孟彩蝶惊呼一声,心中慢是担忧,却无能为力,最后只能看向杜蜂,露出求助的神色。
杜蜂一看周双也加入战斗了,撇了撇露出不齿之色,心想自己在黑风山待了这么久,刚发现黑风山竟然都这么不要脸,刚转头欲和孟彩蝶介绍来人,却正好看到孟彩蝶的目光。
看着孟彩蝶那充满寄望之色的眼神,杜蜂心中想拒绝,却又不忍心看着她失望和难过。
犹豫了半天,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卷着的布带,手有些颤抖的将其铺开,只见里面插着九根银针,都长约三寸三,细如牛毛。
“臭老道,这次我可是最后信你一次了,你可别害我了。”杜蜂内心有些害怕,手颤抖着抽出一根银针向着胸前的穴位扎去。
原来他当初从破庙里那老道身上偷来的古书,前面都是记载的武功心法,后面几页则是扭扭曲曲的记载着十几种禁术,最后还特意注明,威力惊人,不可轻易使用。
若是没有最后那句话,一看那些禁术里与自杀无异的施展方法,杜蜂还真不会去尝试,可是一有这句话,他心里就痒痒,总是想着去尝试一下,最后实在没忍住,按照里面的方法去做,差点没命,后来不信邪的又试了几种,每次都痛不欲生,险死还生,从那以后对这禁术就有了心理阴影。
而此时他身受重伤,还没痊愈,对方又是长老级别的感受,没受伤才刚刚能与之斗上十几回合,现在上去纯粹是自寻死路。
最后他想到禁术中有一种可以瞬间提升自身实力的方法,名为九鬼噬神针,将九根银针刺入自身九个穴位,能激发潜力,实力大增,不论是心法还是身法都翻倍增长,痛感会降低,最适合绝地反击,他一直想尝试这一招,所以随身带着九根银针。
咬着牙,抖着手,心里是既害怕又期待,按着书中记载,接连将八根银针刺入了自身穴位,最后一根银针捏在双指间,看了一眼孟彩蝶,一狠心,一针刺入了胸口膻中穴。
最后一根银针刺入的一刹那,杜蜂瞬间感觉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力气,内心战意高涨,腹部也不疼了,只想大战一场宣泄内心的战意。
“不举老儿,来和你杜爷爷一战。”一把握住手中的匕首,冲着上面正在围攻卫木的杜波大喊道,声音嚣张至极。
杜波正拿着似拐非拐,似钩非钩的兵器同徐银彪、冯岳、周双三人一同围攻卫木,听到杜蜂的喊声,先是一愣,随即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我要杀了你!”杜波哪里还去管卫木,他现在只想把杜蜂碎尸万段,吃其肉,喝其血方能解心头之恨。
一看杜波怒气冲冲的杀过来,杜蜂丝毫不惧,一扬手中的匕首,大声喊道:“不举老儿,杜爷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男儿。”
“哇呀呀,气煞我也,你给我去死!”听着杜蜂左口一个不举老儿,右嘴一个杜爷爷,杜波完全失去理智了,挥舞着手中的护手怪刃便向着杜蜂劈去。
杜蜂此时和打了鸡血似的,看着那劈来的怪刃不闪也不躲,一抬匕首挡住怪刃,左手握拳,一拳砸向杜波裆中,直取要害。
倒也不是杜蜂要用这下三滥的招式,而是他太矮了,此刻还站在台阶下,哪里够得到杜波的胸口,只能砸在档中。
杜波此刻怒火中烧完全失了心智,根本没有想到杜蜂会用这江湖人士所不齿的招式。
杜蜂也是被这瞬间激增的力量冲昏了头脑,哪里还管得了这些,怎么痛快怎么来。
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杜波的要害上,这一拳下来,那还了得,杜蜂此时可是力大如牛,来只猛虎都能被其乱拳打死,跟何况是打在这要命的地方。
一声惨叫从杜波嘴中喊出,凄厉无比,手中的怪刃也脱手掉落,双手捂着肚子弓着腰一屁股瘫倒在地,来回打滚。
杜蜂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了一跳,一看杜波这惨状,呆了一下,举起的匕首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放下了。
“饶你一条狗命!”杜蜂有些同情的看着痛不欲生的杜波说道,说完转头得意看向孟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