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用膳,成熙总是盯着我看,一开始我当她无聊没事干,次数多了以后,我就有些不自在了,难道她性取向有问题,看上我了?
为了一探究竟,我让鸾心把她叫了过来。
“成熙姑娘,你最近总是盯着我,不知所为何事?”
成熙又盯着我看了一阵,才回道:“自你和肃王成亲以来,肃王从未在小姐那儿过过夜,杨清心进门,肃王还是总往你这边跑,但我知道你和肃王并未圆房,怎么最近几日总把肃王往小姐这儿推,难道你真的一点不在乎王爷的宠爱?还是,为了曹引守身如玉?”
我内心大呼尴尬,这种事情成熙果然也知道了,我和肃王没有圆房之事,肯定就是成熙告诉老四柴沥的吧?看来孙羽落毫不知情,否则不知我假孕之前,她怎么如此生气呢?既然她觉得我是为了曹引,那便顺着她:“不错,我的心里只有曹引,嫁给肃王是无奈之举,劝肃王去你家小姐房里,不也是帮你们嘛。肃王和孙羽落关系好,皇后娘娘自然高兴啊。”
成熙没有那么笨,但是她也看不透我的心思,便用怀疑的口吻威胁道:“不管你是什么心思,要是不利于我们的计划,你最好还是别动歪脑筋。”
我坦然的笑笑:“你放心,我的脑筋正着呢。肃王喜欢谁,爱去哪,是他的事情,谁也左右不了,你以后别像盯着妖怪一样的盯着我可以吗,晚上都做噩梦了。”
成熙难得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可能我过于好奇你此举的用意吧,最好如你所说。”
我和成熙的闲聊还没有结束,鸾心端着点心进来通报:“小姐,刚才有个四王爷府上的小斯来送信,想邀请小姐和肃王去府上观看桃花扇比赛。”
我惊道:“桃花扇不是我苏家的功夫嘛,别人也会?”成熙接茬说道:“桃花扇虽说是苏家独创,但因为功夫比较优美,有些王公贵族看惯了普通舞蹈,对桃花扇甚是感兴趣,所以民间有一些戏班子也教桃花扇,但基本上都是舞蹈,不可称之为功夫了。平民女子学成之后,若是舞的好,被哪家公子看上,也算飞上枝头变凤凰,因此学者甚众,比赛也就应运而生了。”
我点点头问鸾心道:“只邀请了我和肃王吗?这不太合适吧,再怎么样也应该邀请正妃去吧?”不等鸾心说话,成熙替她回答:“四皇子行事乖张,大家早己习惯了,按规矩邀请女眷,都要提前下拜帖的,既然请你去了,你便去吧,桃花扇你是行家,自然只请你前去了。”
我突然对柴沥好感暴增:“这么说,只要跟四弟搞好关系,就不用太守规矩了?”成熙无语道:“你若是能靠三寸不烂之舌赢得边境太平多年,你便也可如此。”
我讪讪的说:“原来他是恃宠而骄啊!既然邀请了我,那我就去看看,憋在府上甚是无聊。鸾心,梳妆!”
四王爷府上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梳妆完毕后,柴浔来找我,我们便一同去乘坐马车。
我和柴浔并排坐在马车里闲聊,我问柴浔:“你和柴沥接触的多吗,这是个怎样的人?”没想到柴浔竟然露出十分欣赏的表情:“柴沥这个小伙子相当不错,首先他一点也不虚伪,喜欢谁,就跟谁玩儿,不喜欢谁,理都不理,不管官大官小。其次比较有才,在朝堂上话虽不多,但只要他开口,皇上都会采纳,而且他真的比较有思想,没少读史书学治国方略,总的来说,朝堂上下判若两人。”
我顿时对柴沥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宫里那次相遇,我心里有鬼,没好好观察他,只觉得这个男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好像事事都可以把控一样。再加上成熙竟然为他所用,我便更好奇了。这次他邀请我去赏桃花扇,我可要好好了解一下,要是能摸清他的心思那就再好不过了。
柴沥府上的下人很少,这倒让我意外,我们被一个家丁径直领到了内院,他要搞什么鬼?哪有直接在内院待客的,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柴浔也和我一样有点紧张,不知道柴沥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内院有一个巨大的走廊,走廊两边挂了竹帘,放下来便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我和柴浔进去以后,里面甚是宽敞,没有下人,只有一个女子和柴沥。走廊中间摆了桌椅,早就留好了我和柴浔的位置。见我们进来,柴浔起身迎接,虽然他的衣服很长,但我也注意到他并没有穿鞋子。也是够放飞自我的。
“三哥三嫂怎么来的这样慢,我都等着急了。”
柴浔笑笑说:“女人家比较麻烦。”我紧跟着也说道:“是啊是啊,我梳洗时间有些长了。”
柴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有些失望的说:“我以为苏将军的女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没想到来弟弟的府上,还要这般打扮。”
我尴尬的一笑:“难道你希望我蓬头垢面的来嘛?不是有桃花扇的比赛,怎么只有你身边这一位女子。”
柴沥请我们坐下以后,吃了几颗葡萄才缓缓回答我:“不用比了,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个女子,名叫楚尽襄,她的桃花扇,大概可以与你姑姑媲美了,还有什么可比的。”
我有点纳闷:“你叫我们来,就是认识一下楚尽襄?”我仔细看了一眼楚尽襄,非常典型的古典美人,与红骨哨的清冷妩媚不同,她周身散发着一股灵气,如果不是知道她学武,我大概会认为她是个女官,气质凌厉,一看就不好惹但又不会觉得难以亲近。
柴沥笑了一下说:“楚尽襄虽说是个平民女子,但小姑娘勤奋好学,博学多识,说她是我的军师也毫不为过。”
我惊讶道:“你的军师是个女子?还如此年轻貌美?”
楚尽襄终于开口了:“女子为何不可,你也是女子,不也周旋于皇后和元贵妃之间吗?”
我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不卑不亢,完全不像封建社会下的女人,柴浔一脸痴汉相的盯着她,我都要觉得他是不是还想再娶一个进王府了。
柴沥哈哈笑了几声:“你们俩别琢磨我是什么用意了,我感觉你们两个和以前大不一样,三哥以前比较闷,不苟言笑,现在开朗了不少。苏橙钰你的变化就更大了,以前虽然也不太守规矩,但太出格的事你也不敢做。怎么现在,又是扮夫妻又是假孕的,越来越有趣了。”
我和柴浔早就知道柴沥手眼通天,所以他说我们扮夫妻我俩也没有惊慌,只是这些话怎么听都有些威胁的意味,我便直接问道:“你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柴沥更是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苏橙钰,既然你跟我三哥没有夫妻之实,我也不叫你三嫂了,你这么聪明,我倒有点后悔小时候没跟你多接触,不然娶你的人会不会就是我了?”
柴浔有些着急:“四弟,你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的妃子有点不合适吧,你到底想干嘛?”
柴沥收起来笑容,严肃的说道:“楚尽襄的身份比较特殊,我想让她光明正大的留在我身边,需要你们的帮忙。”
我不解道:“你想让她留在你身边,收了她不就是了。这事儿我们怎么帮忙啊?”
柴沥眉头皱了皱说道:“我答应过一个女子,今生只娶她一人,绝不纳妾。更何况,你们看楚尽襄,是随随便便嫁人的女子吗?这个名字是我给她取的,她的父亲是胡人,而且,身份还不低,他的父亲为了自己的仕途,牺牲了她的汉人母亲。如果父皇知道我身边有个胡人女子,而此女子的父亲还是个大官,我岂不是要背上通敌的罪名?”
柴浔问他:“难道你是想让我娶了她?”
我推了柴浔的脑袋一把:“你这个猪脑子能不能想点别的。”随后转向柴浔:“莫非四弟想在桃花扇上做文章?”
柴沥点了点头:“明人不说暗话,我希望你的姑姑能收留楚尽襄,最好是,多年前就已经从胡人手中抢了她。”
我笑问:“我为何要帮你,帮你有何好处?”柴沥站起身向我走了过来:“苏橙钰,你倒是越发有趣了。你想想看,你的姑姑苏葙从胡人手中抢了一个小女孩带回京都,教她练习桃花扇,学成之时成了苏橙钰的贴身女保镖,对你,好处甚多啊。”
我不屑的说:“你把楚尽襄放我身边是何用意?不是要光明正大的留在你府上?”
柴沥狡黠的一笑:“事情要一步一步来,急不得。如果你同意说服你的姑姑,我可以送你一份大礼。”
柴沥突然想要塞一个女子在我身边,我不知他是何用意,还是拒绝为妙:“对不起,我对你的大礼没有兴趣,对这个女子,更没有兴趣。”
柴沥竟然帮我添了些茶水说道:“如果这份大礼,是你侄子呢?”
我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我侄子?谁啊?我二哥的风流债吗?难道是大嫂的儿子?我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茶杯,柴浔见状捏了捏我的胳膊,我知道他想让我先别冲动,问问清楚再说。
我故作轻松的问柴沥:“我哪有什么侄子,四弟不要开玩笑了。”
这次柴沥没有卖关子:“曹玥的儿子,你要不要?”
“要!成交!”我腾的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