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马车早已在王府外候着,我们用过早膳便一刻不耽搁的往城外去。柴浔只带了两个侍卫,除了马车夫就是鸾心和孙羽落的丫鬟成熙。我和孙羽落坐在柴浔身边,因为她在,我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怕露出蛛丝马迹。孙羽落一看就是在深宫大院里头关的久了,一路上兴奋的像个打了鸡血的野兔,完全不顾她努力树立的端庄形象,数次把头伸出窗外,指着街上小贩卖的玩意儿高兴的两眼放光。搞的柴浔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拉进来,生怕她娇小的身子因为太激动不小心掉到窗外去。我则一心惦记着曹引,根本无心看风景。
出城门大约三里地,我佯装晕车,想下车歇会儿,为了把戏演足,柴浔还将我扶下马车,我偷偷对柴浔说:“你赶紧带着孙羽落先行一步,我这就去找……”,话还没说完,孙羽落也下了车,关切的问我有没有事,我继续装作难受的样子回道:“多谢姐姐关心,妹妹这会儿恶心的厉害,恐怕不能再坐马车了,你和王爷先行一步吧,我歇会儿随后就到。”孙羽落忙说:“这怎么行,昨夜下了点雨,泥路难行,妹妹几时才能走到送子观音庙,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待你休息好了再出发。”
这还得了,出城的机会本就难得,支不开孙羽落,怎么可能见得到曹引?我没办法只好用眼神向柴浔求救,他会意,对着孙羽落说道:“我看橙钰的症状一时也得不到缓解,我先送你过去,然后再来接橙钰也无不可。”孙羽落闻言十分不悦:“妹妹这么难受,四下也没有一个歇脚的地方,我们怎么能把她撂下,我看先扶她上车,在车上好好休息,我们不驱马便是。”
听她这样说我真是恨自己没能未雨绸缪,如今出了这样的状况可如何是好。曹引是一定要见的,孙羽落如此善良,我便告诉她实情吧,她应该可以理解,于是对她说:“姐姐,其实我……”,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马蹄阵阵,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心心念念的帅大哥,但见他翻身下马,向我们行礼道:“卑职参见肃王,王妃,侧王妃。”柴浔一看孙羽落的事情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个,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卧槽这谁啊?”
我差点吐血,忙低声回道:“这我大哥苏稷辰。”柴浔自知失言,连忙说道:“苏公子免礼,刚才眼睛进了沙子,没看清,呵呵,呵呵呵。”苏稷辰起身后,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而是问我:“侧王妃身体不适?”
我看机会来了,今天见曹引的事儿有戏,赶紧又装的更加虚弱,鸾心见状替我答道:“小姐晕车了,下车休息,想让王爷和王妃先行,可是王妃体恤小姐,定要等小姐休息好了一起走。”我和鸾心的小把戏苏稷辰肯定看穿了,对肃王和王妃说道:“小妹自小坐不得马车,出城后道路颠簸,恐怕此时即便好了,再走一段路又需要休息,请王爷和王妃先行一步,等侧王妃休息好了,卑职骑马带侧王妃前去,她是卑职的妹妹,卑职定会照顾好,还请王爷王妃不必挂怀。”柴浔连忙应允,孙羽落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苏公子照顾她了。”说罢便上了车,马车一走,我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我还没开口道谢,苏稷辰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说道:“笨蛋,要不是我来,你今日恐怕脱不开身。”我被苏了一脸,眼冒桃花,赶紧奉承道:“幸亏哥哥来的及时,我就知道哥哥料事如神,一定会来帮我的。”苏稷辰跨到马上,将我一把拉了上去,又吩咐他的手下带上鸾心,我们双马四人沿着一条小路疾驰而去。
被苏稷辰搂在马上,我的心情就一个字——美,就差长双翅膀飞起来了,曹引也被我忘在脑后。在此之前我从未骑过马,良驹快步如飞,我也不觉得害怕,只希望路途远一些,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没过一会儿马就停在了一家农舍前。
苏稷辰把我扶下马,安顿道:“小妹,曹公子得的是心病,你可得好好劝劝,如今你已经嫁人了,他再坚持也毫无意义,你要让他甘心回去,娶了林小姐好生过日子,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情我愿就一定能成的,哥哥还有公务在身,不陪你了,屋后的马厩里有我提前给你准备的马,办完事情立刻赶去送子庙,一刻也不要耽搁,知道吗?”我本想着总算有机会和苏稷辰多相处一会儿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心里万分失望,可是我那句“不会骑马”还没说出口,他就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农舍分外安静,感觉不像有人,看来曹引病的不轻,我得赶紧进屋看看。我让鸾心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心想曹引不会还在昏迷吧,推门而去,屋内并无一人,可怜的曹公子,重病缠身,竟然也无人伺候,这公子哥儿何时受过这等苦楚,遂赶忙奔去卧房,结果房内的人,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