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型海岛上,巨大的宫殿屹立正中央,殿前是一个半径一百米的圆形演武场,此时这里空荡荡的,但在宫殿内部的顶层阁楼,却有数百人有序的列坐两排,上首是六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阁楼中间是一片光幕,里面有数千个画面,正是大型海岛上的参赛者们的表现。
画面不停变换,底下坐着的数百人有的面露微笑,有的愁眉不展,有的咬牙切齿,有的面无表情,他们都是各自势力的代表,都在密切关注着这次比赛的整个过程。
......
当孤少宇两人被五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包围的时候,大型海岛上九十八道白色的光柱从天而降,九十八枚黑色的令牌从地底下冒出,被白色的光柱包裹,静静地浮在半空。
“怎么回事?不是只弄了一枚嘛,怎么都出来了?”
这时五人中的一个看起来比较威严的男子开口问边上穿着道袍,留着山羊胡子的男子。
道袍山羊胡的男子似乎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不咸不淡的答道,“这些令牌就相当于这个海岛大阵的阵眼,刚刚我们强行将其弄出来,引起了连锁反应,估计每个令牌所在地都有不少人在争夺了。”
“可恶,你个臭道士敢耍我!”
“贫道早就说了,要慢慢破解,是你一意孤行要强行破阵的。”
“该死的,快动手将这两个家伙手上的拿回来,我们立刻去抢下一个。”
除了那个山羊胡的道士,其他三人似乎很听这个威严男子的话,话音刚落,就见威严男子朝着孤少宇袭来,伸手向令牌抓去,其余三人则联手朝胡阿大攻去,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相貌普通的男子才是最大的威胁。
虽然想要夺取手中令牌的男子有元神境三重的修为,但是孤少宇并不惧怕,就在孤少宇准备做出反应的时候,胡阿大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孤少宇身前,一掌探出,后发先至印在了对方的胸口,威严男子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躺倒在地不省人事,周围还有其他三人也是一样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倒在地了,只有那个山羊胡道士正惊讶的看着胡阿大,却没有任何动作。
“你也要抢这个令牌吗?”
孤少宇冲着山羊胡道士摇了摇手里的令牌,很单纯有很欠揍的问了一句。
道士在心里默念静心咒,要不是明确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不想要那块令牌,毕竟是自己找到的,不过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四个家伙,瞬间感觉自己没动手是明智的。
“无量仙尊,东西既然这么巧落在你手里,那就说明与你有缘,贫道自不会抢夺,否则刚刚就已经出手了。”
“是这样子啊,我还以为你是打不过胡兄才没动手的。”
孤少宇一边说着,一边将令牌塞进自己胸口收好。
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守阳道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养气功夫这么好。
“刚刚冒昧打搅二位了,贫道玄天教掌门座下弟子守阳,见过二位道友。”
道士整了整自己的衣着,从宽大的袖袍里抽出一柄拂尘,规规矩矩的自报了家门,看起来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没想到已经数万年不现世的大派也出来了,这次比赛还真有意思。”
守阳道人刚刚说完,一个男子从林间缓缓走出,好奇的盯着守阳道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眼胡阿大和孤少宇,在距离三人十丈外站定,“西域白水湖周家周意,见过三位。”
西域白水湖乃是西域罕见的宝地,万年前被周家占据,即使幽冥殿多次上门讨要也被拒之门外,周家老祖周问君随即亲自上门幽冥殿,之后幽冥殿就默认了周家占据白水湖,不再进行骚扰,自那之后,周家便名声大振,几乎可以媲美那些上古世家,也成为了西域最顶级的世家之一。
孤少宇虽然离开村子不久,但是当世的大势力也多少知道,这白水湖周家自然是听说过,据说周家老祖自创“问剑四式”,即使是被尊为剑道第一的东方彧都曾亲自上门拜访过,对这问剑四式赞不绝口,而眼前这位周意身上并没有佩剑,修为是元神境四重,但是没有丝毫的敌意,从他眼里,孤少宇看到的只有兴趣。
三人对着周意回了一礼,见胡阿大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孤少宇便向二者说道,“守阳道友,周公子,在下是南域的一介散修孤少宇,不值一提,二位感兴趣的应该是我身边这位胡兄吧,不过,还是你们自己问他吧。”
“不错,若是我没看错,这位兄台已经达到元神境六重,即使在这众多的参赛者里,这样的修为也是最绝顶的。”
周意直言不讳,从一出现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胡阿大,在周家,周意自认算是天才了,除了自己的大哥那个变态以外,不输给任何人,可是参赛到现在,他已经见过不下十位像他大哥那样的变态,甚至还有几位比眼前的男人还可怕,这才让他充满兴趣。
“若是我猜的不错,能有这样的修为的,不外乎那六家的弟子,还望这位胡兄如实相告,贫道没有恶意,只希望跟几位交个朋友,玄天教虽不是大派,但对于阵法一道还算略知一二。”
胡阿大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自从卸下杨帆的假面之后,他就一直是一个冷冷的模样,只有对孤少宇还会稍微话多一些。
现场气氛十分沉默,孤少宇明显的看到守阳道人和周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尴尬,终于,胡阿大出声了,“紫岭河君座下弟子,胡阿大。”
周意二人舒了一口气,刚刚的气氛实在是太冷了,随即两人都是一副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的表情,每次大比最出色的弟子往往都出自那几家,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可是每次洛神阁的弟子都是非常神秘的,只有他们自报家门才知道,此前几乎没有听说过,别的势力往往都迫不及待将自己门内的优秀弟子公之于众,只有洛神阁,内部信息外界知之甚少,甚至九位河君的资料到现在也大部分不为人知。
“原来是巡山叟前辈的高徒,胡兄,贫道看咱们有缘,不如结伴而行,现在海岛的大阵已经开启,令牌的位置已经暴露,我等同行,抢夺的机会大得多。”
守阳道人义正言辞的说到,其实他就是看中了胡阿大的实力,只要抱紧这个大腿,一百块令牌里抢个几块不成问题。
“你觉得呢?”
没有正面回答守阳道人的话,胡阿大转头问起了孤少宇,孤少宇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这个锅怎么就到了自己头上,眼角余光看到了守阳道人一副谄媚的表情和周意那假装抬头望天,却时不时撇过来的眼神,“呃......我觉得守阳道兄说的有理,咱们一起同行吧。”
“好。”
回答的非常干脆,胡阿大转身就朝其中最近的一道光柱而去,孤少宇三人面面相觑,无奈的耸耸肩,跟着胡阿大走了,原地只留下四个昏迷不醒的家伙。
......
离孤少宇一行人最近的白色光柱处,也是他们的目标地,此刻正有十几人在混战,武器碰撞,术法攻防,十分激烈,而在一旁的某棵树上,正有两人注视下方的混战。
“严兄,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要不要参与一下,拿这些人热热身?”
“没意思,他们都太菜了,我要是想,他们根本就碰不到我,等他们打完,我们再取走令牌不是更有趣。”
“你就不怕拖下去把那些家伙也吸引来了?他们可不好对付。”
“百里兄不要担心,我这人没什么本事,但是逃跑的能耐还是有一些的,那几个家伙要是真来了,我肯定跑的比你都快,我可不想现在就跟那几个变态交手,浪费时间。”
“这是你说的,那这块令牌就归我了啊。”
话音刚落,这个男子就从树上跳下来,伸手取下后背的长弓拿在手里,大摇大摆的朝混战的地方走去,在大概二十米的位置停下,左手抬起长弓,右手从腰间的箭筒里取出一根木质的羽箭,搭在弓上,瞄准令牌,将弓弦拉成半月状,随即放手。
“破空!”
弓弦发出一声轻鸣,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震爆力量从弓弦上发出,在场的十几人在来不及反应间像是被荒原野象撞击一般飞了出去,而那一箭毫无阻碍的穿过白色光柱,带着那块黑色令牌印在另一侧的树干上,原地,以男子的位置为圆心,半径五十码的范围内呈现扇形的一块区域布满了裂痕。
倒飞出去的十多人都受了伤,一脸惊惧的看着手持长弓的男子,高约七尺,身材匀称,一身麻布衣服,打扮的像是丛林里的猎人,右侧腰间是一个铜制的箭筒,只有一般箭筒的一半大小,双臂裸露,流线型的肌肉线条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古铜色的皮肤,刚毅的面容,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知道我们是谁吗?你敢同时得罪我们几个门派,比赛结束,你死定了。”
其中一个受伤的男子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恶狠狠的说道,从来者刚刚的一箭可以看出对方实力远在他们之上,只希望能吓走对方。
走过这些手下败将身边,百里归途取下树干里嵌着的令牌,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记住,我叫百里归途,想要报复就来北域箭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