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大厅,柳苍南看到楚冰眉很惊异,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楚冰眉笑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方明川对柳苍南道:“这位姑娘因为偶然的原因住宿在此。怎么,你们认识?”
柳苍南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方明川道:“她说她叫吴翩妮,是京城人。当然我知道这是假身份,我并不想进一步查实。”
柳苍南道:“她其实是奇木教教主的玄孙女,叫楚冰眉。”
方明川吃了一惊,接着目光变得仇恨,这仇恨的目光射得楚冰眉心头发颤。
方明川没有忘记青竹观里,他的兄弟朋友们的惨死,也没有忘记曾经发下的复仇誓言。
楚冰眉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方明川道:“因为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弟兄们报仇。”
楚冰眉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你的弟兄了。”
方明川道:“你们奇木教的人灭了青竹门,而我曾是青竹门的掌门人,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了吧。”
陶摇摇道:“爹,人又不是她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怎么能把仇恨倒到她身上,她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方明川道:“可是他是楚一霸的玄孙女!”
陶摇摇道:“但是这并不是她的错,是上天的错,是上天安排她做了楚一霸的玄孙女。”
方明川道:“虽然我朝律法宽大,废除了诛九族的条款,但是象起兵造反、屠戮大众这种罪名,直系一族也是要被全部正法的。我这么做不过是替天行道!”
陶摇摇急了,大声道:“那你把冰眉和我替换好了,换我去做他爹的女儿,然后再把我杀了,反正换女儿的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做。”
方明川听到陶摇摇这话,心口象是被雷击了一样,这是他这辈子无法愈合的伤口,居然被自己的女儿无情地掀开。他轰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抵着脑袋,神色异常痛苦。
雪兰早已经被争吵引来了大厅,她对陶摇摇道:“摇摇啊,你父亲这辈子最难过的就是这件事,这件事好不容易过去了,你又提来做什么,你这是戳你爹的心窝子呀。”
陶摇摇很无奈,说道:“娘,其实我也不想,可是爹一定要杀一个无辜的女孩,我这不是急嘛。”
雪兰道:“其实你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换婴儿的事情其实完全是我的主意,你爹是怕我一个女人家无法承担这个责任,所以他对我说,若是事情败露,就说是他做的。”
陶摇摇道:“娘,你不必骗我了,移容这么难的医术,你又不会,你不要为了维护爹又框我。”
雪兰道:“娘说的是真的。你有个大伯公,就是我的大伯,叫梅骨,是青竹门里的医尊,他的移容术是武林第一。是娘叫大伯公给你和倩绿交换相貌的,交换完之后,大伯公为倩绿找到了收养的人家,然后将她抱去给那户人家,不想中途出了差错。”
陶摇摇道:“原来我很奇怪,爹是做过掌门的人,心很细,怎么会这么疏忽让倩绿给丢了,原来倩绿儿时是被他抱走的。”
雪兰道:“这都怪大伯公当时的运气不好。当时有两个公子为了一名女子决斗,两人均成重伤,大伯公治好了其中一位,另一位找别人医治,没有救活。死者的父亲愤怒大伯公救活了仇家,于是向杀手陈买大伯公的人头。杀手陈累次截杀你大伯公,都被他逃脱,因为你大伯公的轻功太好,连杀手陈都追不上,于是杀手陈就尾随大伯公以便找机会。那天刚好你大伯公抱着倩绿给那户人家,途中口渴,于是将倩绿放在一棵榕树下,自己到路边坡下的小溪去取水,返回时却发现倩绿已经被杀手陈抱在怀里。杀手陈以为倩绿是大伯公的私生女,于是用倩绿来要挟他比武并且不能逃跑。他哪里敢比,于是逃走,找到了你爹,你爹派人去找杀手陈,当时没找着,后来又发现了杀手陈的坟墓。当时你爹退出青竹门时,你大伯公也跟着退了,也因此避开了灭门那一劫。这件事情你若不信,可以找大伯公去问。”
伊倩绿道:“陈必取在临时前,在地上划了一个“木”字,原来我以为他是想写榕树的“榕”字,现在看来他是想写梅骨的“梅”字,好让我爷爷找到梅骨,把我还回去。”
柳苍南点头赞同这种分析。
方明川哽咽道:“罢罢罢,就算不是我换的人,我也不再坚持杀楚小姐,但是我方家,留她不得,我若在家款待仇家的后代,我如何对得起我那些死去的弟兄。”
楚冰眉道:“好,我去拿了行李就走。”
柳苍南道:“慢,你走之前,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奇木教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你想召集各个武林门派灭了奇木教,但是你要知道奇木教里有我的高祖父、父母、姑姑、和其他朋友,我不能让他们遭受灭顶之灾,所以请你原谅我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各个武林门派的人,惨遭奇木教的毒手,而肝脑涂地,血流成河吗。”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还是让一切听天由命吧,请你不要逼我。”
“你们奇木教的人,若被逼一下,就用一种奇特的方法自杀,我再逼下去,想必你也会这样做吧。”
“我爹不想我死,他一直避免让我学这种自杀功夫。但是即使你用性命威胁,我也不会出卖我的亲人的。”
柳苍南闪到楚冰眉身旁,二指并拢一戳,点了楚冰眉腰间的两个穴道。
楚冰眉立刻身体僵直,她气愤道:“你想干什么。”
“我把你关起来,饿几天,你就会说出来的。”
“我虽然不会头顶喷血而死,但是却会一头撞死,等穴道解开后我就这么干。”
柳苍南道:“我只要把你捆住了,你就不会自杀了。”
陶摇摇道:“无论怎么说,她是一个无辜的小姑娘,逼迫无辜难道就是你们这些大侠要做的事情?这么做你们不羞耻吗?”
柳苍南道:“假如我不逼迫这个无辜的姑娘,那么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陶摇摇道:“那又与她何干,你为什么硬要把她往武林争斗的陷阱里拖。”
柳苍南道:“是的。我逼迫她确实是一种罪过,但是为了做一件正义的大事,而去犯一些小罪过,我认为是可以原谅的。”
陶摇摇赌气扭头过一边,一言不发。
柳苍南问方明川:“楚姑娘的房间在哪里。”
方明川道:“大厅左侧第四间。”
柳苍南道:“我把她关到她的房间里去。”
说完,把楚冰眉抱起向她的房间走去。
被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抱着,楚冰眉感到高兴,但是被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逼迫,她又感到懊恼。
她口中不断又叫又骂:“放下我,你这条狗,你死后一定全身糜烂化脓,叫你无脸去见祖宗。”
柳苍南把她抱到房间里,找了一条布带将她和床脚捆在一起。
楚冰眉叫骂不休。
她开始伤心起来,并不是因为被别人虐待才伤心,而是因为她明白柳苍南并不喜欢她,想到这,她呜咽了起来。
柳苍南没有理会她,他走了出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