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苍南淡淡道:“你假称是卜流云骗了我们,我现在扮成葛冬神骗了你们,这下总算扯平了。”
这时厅外传来厮杀声。
楚一霸道:“葛冬神去追你,反倒被你擒住,是吗。”
柳苍南道:“没错。”
楚一霸道:“这蠢货,我经常教导他穷寇莫追,他就是当耳边风,而且他也不看看追的是谁。”
柳苍南微笑道:“我扮成他还挺逼真吧,我模仿别人声音的本领怎么样。”
楚一霸道:“你易容的本领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狡猾,你把脸弄得满是污垢、披头散发,这很符合情理,因为每个大战而归的人都会这样,即使他的易容术不怎么样,谁也不会怀疑。另外你模仿葛冬神的声音居然没有让我起疑,这已经证明了你在这方面有两下子。但是!你会这些雕虫小技有什么用呢?单枪匹马闯入奇木教的人,都要为自己先准备好一口棺材,你也不会例外。”
柳苍南笑道:“假如柳苍南是一匹单干的莽夫的话,我想他早就死在别的地方了,而不是站在这里。听到外面的厮杀声了吗?高进远、飘烟岛的时岛主和江南武坛的方坛主,化妆成了奇木教的喽啰与我一道前来,现在他们正和你们的人打得火热呢。”
楚一霸道:“就这三个人,奇木教一万多弟兄会把他们踩成肉泥的,当他们厮杀到体力不支时就会如此。”
柳苍南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在奇木教外已有我重新调来的各门派人马等候。”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丸打在他的右边的墙壁上,小丸爆炸并发出巨大的声响,墙被炸开一个大洞。
这小丸叫做“惊天响子”,别看它小,发出的声音却惊天动地。
柳苍南道:“只要我们的人马听到爆炸声,就会冲进来,我们就可以来个里应外合,杀你们一个鸡飞狗跳。”
这时远处传来巨大的冲杀声,这声音冲入楚一霸的耳中,令他大惊失色,他难以相信形式会变化得那么快。
而蔡忌雷连忙跑出去指挥士兵去了。
对手最得意忘形的时候,就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也就是最容易战胜他们的时候。
柳苍南很明白这个道理。江南武坛被奇木教袭击后,他把各派首领集中到儒谈院,立刻要他们回本门各自调出大部分人马,马上报复奇木教,让奇木教在凯歌声中一败涂地。
这就叫,你能做初一,我也会做十五。
柳苍南道:“我劝你还是宣布投降吧,你们的人马大部分都由敢死团和狂暴团的两个首领指挥,现在这两人已经被杀死。您们的士兵已经成了无头苍蝇。还有,刚才我一路进来,看到你们的士兵饮酒庆祝胜利,许多已经喝得不省人事,这样的队伍是不可能挡得住我们的强大攻势的。”
楚一霸道:“汤未凉之前谁也不能喝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同样未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柳苍南道:“但是现在汤已凉了,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你得意太早了。”楚一霸对着大厅外高喊:“变换阵法。”声音如春雷隆隆,山洪滚滚。
然后他微笑着对柳苍南道:“你还听到你的士兵们冲进来的喊杀声吗?”
柳苍南仔细一听,果真没了,脸上露出了担忧。
楚一霸悠然道:“要进入奇木教必须得越过奇木教的阵法,戴无鱼虽然告诉了你们进入奇木教的走法,但是这种走法只适用于我们摆的第一种阵法。当我们变换阵法,而你们的士兵若还是那样走进来时,阵中的各种机关暗器就会把你们的士兵杀个九死一生。我的那些藏在阵中的手下已经转动了机关变换了阵法。现在,你就等我吸干了你的元气,再用大红手为你上色,你就要从中原第一刀变成中原第一红人了。开心不?”他调笑柳苍南。
楚一霸一运功,把掌对准柳苍南,他把吸力加到极大,但是柳苍南却一动不动,神态自若。
柳苍南道:“以后你宁愿多养几条狗,也不要养戴无鱼这样的两头蛇,他把一个对付奇木摄元功的秘术告诉了我,现在你就算把手掌摸到我的屁股上,也吸不出什么东西来,更别说元气了。对付你这种傻帽功的方法简单得很,就是服一段时间的奇木叶汤。”
楚一霸愤怒了,他能不愤怒?他在树洞里蹲了八十一年才熬出了这功夫,没想到现在被柳苍南这小子喝了几口汤就破解了。
他气得血脉偾张,血冲体表,全身发红,柳苍南没有变第一红人,他却先成了。
他心中骂道:“难怪这小子能反擒住我的先锋火龙,原来火龙的奇木摄元功已经对他无用。”
火龙除了奇木摄元功之外,其它武功都不及柳苍南,所以自然栽在柳苍南的手下。
柳苍南思索:“奇木教的阵离这里很远,虽然楚一霸的声音很大,但是阵中的士兵也不可能听到而变阵;再说刚才的喊杀声比楚一霸的吼声要大得多,喊杀声已经掩盖了他的吼声,变阵的士兵更不可能听到他的吼声。那么变阵的士兵是怎么知道楚一霸要他们变阵的呢?在附近一定有一个他们共同看得见的变阵信号。”
他从墙上的大窟窿掠出厅外四周查看。
他看到霸南厅右前方有一个青石砌成的高台。高台台顶烈火熊熊,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柳苍南寻思:“这台的台顶在我进来时没有烧火,现在却烧起来了。这台又那么高,这烟火肯定是变阵的信号,只有那么高那么显眼的信号,才能让变阵的士兵们都看见。”
柳苍南纵身飞起,踏着奇木教士兵的人头,来到时望烟身旁,帮时望烟对付攻击,并对时望烟道:“时前辈,请用大红手击灭那个高台上的烟火。”
时望烟立即飞出包围圈,往高台奔去。
她不问柳苍南为什么要她这么做,她知道柳苍南总有他的道理。
楚一霸和蔡忌雷正在大厅门口上冷冷地看着柳苍南厮杀。
楚一霸对蔡忌雷道:“他们的大军被阵法挡在外面,柳苍南迟早会体力不支,到时候一个无名小卒就能杀死他,堂堂一个中原眉中刀死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下,你说他会是什么感觉。”
蔡忌雷道:“与皇帝被太监骑在头上撒尿的感觉差不多。”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没笑多久,楚一霸的笑容突然凝结,因为她看到时望烟往高台飞奔。
时望烟杀到高台下,爬上架在高台上的梯子,迅速往上攀登。
上面的信号兵提刀微笑看着时望烟爬上来,等她爬得差不多到顶时,信号兵忽然用刀砍断台顶拉住梯子的绳,一脚撑开梯子,企图让时望烟跟着倒下的梯子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