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簪子摆出来卖的很好,孟如歌裹着狐皮裘衣,坐在书房里算账本。
她让灵儿接管今夕阁,灵儿是有这方面天赋的,她每次送账本过来都已经算好了,孟如歌只需要过目一遍。
孟如歌合上账本,眸中带着笑意,灵儿这丫头心细,账本理的很规矩,她立在桌前,画了几幅稿图。
今夕阁不能只卖簪子步摇,她还画了些璎珞和玉佩。
孟如歌扬眉,招呼她平日也喜欢的小丫头过来,“喜儿,帮我去寻块玉料来,成色好一些尚可。”
喜儿应下来,很快就给她找了一块玉,孟如歌小心雕刻,不多时,一只麒麟的雏形出来了。
“姐姐,娘亲问你明日去不去寺庙祈福。”孟如衍突然趴在窗台,打断孟如歌。
孟如歌放下刻刀,想了想:“阿衍想去吗?”
“想。”孟如衍到底是年幼,很少出门玩过。
孟如歌笑着点头:“那便去。多少人去?”
“爷爷不去,大姐姐、三姐姐和我们一起。”孟如衍撅起嘴,嘟囔一句:“阿衍不喜欢三姐姐。”
孟如歌擦了手,捏着孟如衍的脸蛋:“孟瑜儿心术不正,你届时离她远一些。”
“阿衍知道了。”
孟如歌欣慰的看着他,阿衍一直很懂事,她倒是希望孟如衍能调皮一些。
许如是清点了东西,将手里的暖炉递给孟如歌,孟婉手中也抱着一个暖炉,她轻呼一口气,却呼出一片白雾。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孟婉轻轻撩了一下碎发。
孟如衍把帘子拉上,直到许如是上了车,马车才悠悠离去。
孟瑜儿坐在许如是边上,她不敢出言不敬,毕竟孟婉还坐在这。
正午阳光正好,暖暖的,许如是解下厚厚的披风,挂在胳膊上,她牵着孟如衍下车。
孟婉斯文的提起裙摆,踩在小板凳上,稳稳落地。
孟如歌深吸一口气,马车内太闷,她差点窒息了去。
几人走进玄水寺,孟蕴天已经托人打理好厢房,把东西摆放好,许如是带着小辈们去拜佛。
“几位施主请随我来。”一名白净清秀的少年腼腆一笑。
孟如歌不由得想起一句诗——朱唇皓齿能诵经,吴音唤字更分明。
孟如歌不信佛,若真的有佛,这世间也不会有这么多苦难了。
然而许如是很开心,孟如歌只好随着她一起跪拜。
“希望我的歌儿衍儿一生平安。”许如是低声道。
孟如歌动作一僵,她微微偏头去看许如是,唇角勾起,一股难言的喜悦涌上心间。
她说,小声的说:“愿母亲康健,愿她所愿,皆能如愿。”
少年站在一旁,等孟如歌起身,才道:“玄安大师请施主过去喝杯热茶。”
孟瑜儿冷笑:“喝茶就不必了,我们大老远过来可不是为了喝茶的。”
小僧面不改色:“这位女施主,玄安大师只让孟如歌孟施主过去。”
孟瑜儿脸色沉下来,孟婉扭头看她,她只好咽下嘴里的话语,愤愤跺脚,冷哼一声。
孟如歌微笑:“那我便叨扰大师了。”
孟如歌跟着他离去,孟婉牵着孟如衍的手,对许如是说:“许姨,先去用膳吧。”
“好。”
孟如歌走至禅房庭院,便看见一位老僧盘腿坐在棋盘前,而他的对面倒了一杯飘着袅袅清烟的热茶。
孟如歌鞠躬:“晚辈孟如歌,见过玄安大师。”
老僧抬眸,眼底带着笑:“施主不必客气,坐罢。”
孟如歌在他对面坐下,轻呷一口清茶,入口时苦涩无比。
玄安大师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目睹孟如歌眉间微微皱起,有些遗憾。
“施主早些休息罢,舟车劳顿,该是累了。”这是赶人的意思了。
孟如歌却不恼,她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笑道:“多谢大师关心,晚辈想讨些茶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