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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雪夜怪汉

裕美在火把的照耀下查看了小山坟墓旁的草地,发现通往深谷的方向上有一处草丛有被压过的痕迹。于是,她就循着这个方向走去了。她估计申岭是被人从这里拉了过去,既然对方刚从这边过去了。那么这条路应该比较安全。所以她也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这里虽然不下雪,但是山谷里还是比较凉。透心的凉让申岭从昏睡中也打了寒颤。他昏昏沉沉地醒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果然什么都没看到。周围一点亮光都没有,他明显还停留在夜晚里。他试着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被绑着,还是被绑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四周非常安静,他只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大姐!”申岭根本不用考虑,便知道到底是谁把他绑了起来,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卡罗拉要这么干。然而四周仍然是静悄悄地,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唤。申岭又相继呼喊了几声,仍然没有人回应他。

既然卡罗拉能这么对他,说不定也能这么对其他人。申岭想到这里便忐忑不安,可是他被绑着,想通过活动一下来缓解一下着急的情绪都做不到。

着急的不仅是在山谷里面的这些人,在冰天雪地里面的研究所里申进也在着急得团团转。研究所大院里漆黑一片,只有发电机房透出了一点火光。

“艾莉,你说我都弄了一个月了。怎么着台什么发电机还不会动呢?”申进说着就从发电机和墙之间的夹缝里挪了出来。

“我们以前都没有见过这东西,不会修也说得过去吧。”在一旁举着火把照明的艾尔莎说。

原来这小两口这段时间都在弄发电机。他们一开始想按照卷轴里面的说明书来操作这台发电机。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的顺利,于是他们只能去研读那份说明。然而,要读懂那份说明是件更加不容易的事情。密密麻麻的字和图纸,让下两口读得心力交瘁。于是,两人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开始修理发电机。结果弄了一个月,他们都没有顺利的干好这个技术活。

“我看我们还是破门而入吧。至于那个平板电脑,我们就把他拿回去避难所让汉娜来帮忙充电吧。”申进说着就拉着艾尔莎走出小房间。

“噔!”

从黑暗的雪地里突然跳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还故意要吓他们一跳!小两口被吓得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你是什么人!?”申进把火把举在自己和那个黑影之间。在火光照耀下,只见那个黑影披头散发、骨瘦如柴,两只眼睛一大一小,还留着八字胡须,是个白种人。这人本来外表就够糟了,还对着小两口不停地傻笑,让小两口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你想怎么样?”申进又问了一句。

“我想怎么样?我?”黑影说着就跪了下来,哭爹喊娘地说:“求求你们了,给我一点消费品吧!”他说着就在小两口面前不停地跪拜着。

“进,你见过这种人吗?怎么我觉得跟我们不大一样啊。”艾尔莎躲在申进的身后窥视着那个黑影说。申进安慰着艾尔莎说:“艾莉,别怕。先让我弄清楚。”于是,申进又对着黑影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黑影又是傻乎乎地傻笑:“我叫阿拉伯罕,是上帝的使者。求求你们给我一下消费品吧。有了它,我就能离开这世界,一会儿。”他说着又在雪地上使劲地拜。

“进,上帝是什么啊?我只知道以前的人叫GH病毒做什么上帝之镰的。”艾尔莎疑惑地问。

“上帝是要拜的吧,我们以前村里有人信上帝是神。”申进轻声对艾尔莎说。

“啊~那我知道了。”艾尔莎转为对阿拉伯罕说:“阿拉伯罕,既然上帝是你的神,那么你就去问你的上帝去要什么消费品吧。别来烦我们了。”

“上帝?”阿拉伯罕说:“上帝在什么地方?我去问他要去。”

“你一直往南走吧,往南走就对了。”

申进看着艾尔莎,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自己学会了说谎着种本事,不免摇了摇头。不过,他知道艾尔莎是好心,让这个傻瓜向南走,不想让他冻着了。

“向南?哦~好,谢谢,谢谢。”阿拉伯罕说着就对站起来要走了。不料他都没走几步,便扑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死了吗?小两口看着扑到在雪中的阿拉伯罕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申进深怕他又突然跳起来吓人一跳,便战战兢兢地去探了一下阿拉伯罕脖子上的动脉。动脉还会跳动,于是小两口便对视了一眼,跑回去拿来绳子把阿拉伯罕捆了起来,拉回到传达室旁边的一间房子里面。

小两口现在对人都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不仅把阿拉伯罕扎的死死的,还在房间的们外放了一些实验室的瓶子。如果阿拉伯罕从房间里面出来,必定会碰到这些瓶子,从而发出响声来能把小两口惊醒。

做完这些后,小两口才发现这个阿拉伯罕的衣衫异常单薄,只穿着一套薄薄的粗布衣。申进和艾尔莎都无法想象这个人到底是怎么靠着这身衣裳来的这么冷的地方的。

“他一定是冷坏了。”艾尔莎说着就从传达室里面转了一些火种到了这个小房间,好让阿拉伯罕别太冷。直到这时,他们才回到自己的传达室里面休息。没错,这个疯子就是此前在追杀裴颖,而又被申岭他们吊在树上的那个阿拉伯罕。

第二天,申进再来检查这个阿拉伯罕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醒了。申进便笑着说:“你这个家伙,可真顽强。说不定真是上帝的使者呢。”阿拉伯罕叹了口气说:“我要是真的话就不会沦落成这样了。”

“嗯?”申进惊奇地发现阿拉伯罕居然就没了昨天晚上的那些傻气,说话变得正常了起来。

“想必昨晚是被冷疯了吧。”申进一边这么想,一边说:“早餐快做好了,等一下吧。”竟然还有早餐,阿拉伯罕不禁感激涕零,夸张得让申进哭笑不得。

申进不敢放开阿拉伯罕,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艾尔莎就对人有点恐惧。于是,喂阿拉伯罕吃肉的重任便落在了申进的身上了。可怕的是阿拉伯罕饥不择食,而且食量惊人,他把小两口前两天存的肉全部吃的干干净净。

小两口没辙,只能又出去狩猎。临走时艾尔莎临走时还笑着对阿拉伯罕说:“先生,你可以选择乖乖地留在这里。但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阿拉伯罕没听出艾尔莎这是逐客令,使劲摇头摆脑地答应着说不敢走。艾尔莎没这个呆瓜的办法,便和申进一起出门了。

“进,我们的弓箭都没了,狩猎很困难的。你干嘛还对那个人这么好啊?”艾尔莎鼓着腮说,一副管家婆的样子逐渐显现出来。只见申进笑着说:“他也不容易啊,穿这样的衣服能穿越雪原。你不觉得很值得敬佩吗?”

“那你也认同他是个上帝的使者咯?”

“那还真难说啊。”

艾尔莎突然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说:“他呀,就是个冒牌货。我昨晚查过卷轴了,《圣经》上有记载说神的代理人就叫做阿拉伯罕,他分明就是盗用的别人的名字罢了。不过算了,我也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哎呀,我的艾莉。”

“什么?”

“你真聪明,又善良。”

不用问,这时艾尔莎的心里又是一阵甜滋滋的。像申进这种油腔滑调的家伙,最好别让他遇到别的女孩,不然就麻烦了。幸好,他想遇到都很难。小两口好不容易地才打了两只雪兔,还不知道够不够吃呢。但是他们不可能在外面待太久,于是就只能省着吃了。

夜里,窗外又飘了零星的小雪。申进检查了一下西楼的大门后便走回到传达室里。只见艾尔莎正在用心的看着卷轴,申进便用双手拖住艾尔莎的脸蛋狠狠地亲了她的嘴一下。

“干嘛?”艾尔莎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看你漂亮。”

艾尔莎嫣然一笑,露出了两个酒窝。申进问:“在看什么呢?”

“还不是那个发电机吗?”

“啊,忘了,我们明天用暴力把它打开。”申进说。艾尔莎亲了申进的脸庞一下,继续看着卷轴。看来艾尔莎如果有机会读书,准能混成个博士来。申进对她说:“你在这里乖乖看。我去审问一下那个家伙。”

“去吧。”艾尔莎头也没台地答应着申进。

申进说是去审问阿拉伯罕,其实是想去找那个家伙解一下闷。在隔壁的小房间里面,阿拉伯罕正为他鼻子上的瘙痒而烦恼。手脚都不能动的他这时正翻过身来把鼻子往地上磨。

“呃……你是在干什么呢?”申进忍住笑问。阿拉伯罕听到申进叫他,便翻过身子来笑着对申进说:“我试一试这个地板干不干净而已。”

“原来如此。”

“还不是嘛。”阿拉伯罕看了看申进手上的戒指,问:“成家了吗?和那个小女孩。”申进点了点头说:“是的。”

“在这个时候能成家,该有多幸运啊。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阿拉伯罕这时完全不像一个疯子,说话正儿八经的。申进说:“你告诉我你的事情,我了解清楚后会放了你的。”

“别,别,别,别放我。在这里待着还挺好。”阿拉伯罕又傻笑着说。申进弄不清楚他是真的傻还是假傻,对他提起了戒心。申进问:“阿拉伯罕是你的原名吗?”

“我就叫阿拉伯罕,没有原名后名的。”

“你从什么地方来?来这里做什么?”

“对啊,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去向何方?”阿拉伯罕呆呆地看着篝火嘴里不停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问题。申进不想打扰这个人,因为这个人的这几个问题突然进入了申进的心里。他不曾想过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做点什么,需要完成点什么。只从遇到了艾尔莎,到了旧金山才想去了解那个灾难的事情。如果他没有遇到艾尔莎,那么他如今将在何处呢?是不是也在苦恼地想着这几个问题呢?

“嘿!我知道了。你能告诉我。”阿拉伯罕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申进说。申进诧异地问:“我?又不是上帝,我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那你要做什么?”

“我明天去把地下室的门砸开。你也来帮忙吧。”申进想着这个人既然吃了他们的东西,帮忙干活也是应该的。不料阿拉伯罕却说:“不不不,我不砸门,好好的门为什么要砸烂?”

“因为没电了,门开不了。”

“没电就发嘛。干嘛要砸。”

“因为发电机用不了。”

阿拉伯罕的推托让申进有点不耐烦,申进想着要是他再罗嗦就当场揍他一顿算了。只听见阿拉伯罕说:“那还不简单,让我看看就行了。”

“你?”

“对,那个我会修。我以前是个造船的,也弄过机器人,发电机这东西难不倒我。”

“机器人?”申进疑惑地问。

“唉,别提了,那东西能帮人。但是程序出错了,伤了人。后来就被禁止了。”

申进将信将疑,但也没再追问,反正那发电机是用不了了,即便阿拉伯罕是在说谎,也没有再坏的情况了。于是,申进便欣然答应让阿拉伯罕去试试。

申进回到传达室里,看到艾尔莎还在认真地“温习功课”,便坐到她的旁边,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艾尔莎问申进说:“问到了一点什么吗?”

“嗯,问到了三个问题。”

“嗯?”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将去向何方?”

“我是申进的妻子,从奶奶的关怀中走来,将跟着申进到任何地方。”艾尔莎笑着亲了申进一下。也许,这些问题都并不复杂,只是人的想法太复杂而已。

“那我也跟着你好吗?”申进也亲了一下艾尔莎,两人相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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