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是孔素欣的工作出了问题？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心里逐渐成型。
年岁迅速收走附近的刀具，抢先一步走出厨房，并带上了厨房门。
客厅里，年刚抱着收音机在听流行歌曲，抬头瞥了一眼这边的动静，没当回事。
年岁一套动作下来，惹得本就有些恼火的年飞跃也拉下了脸，“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跟你妈正说着话呢，还懂不懂点事了！”
年对并不理会年飞跃的斥责，单刀直入的质问道，“纺织厂是怎么回事？她董桂兰凭什么申请职工宿舍？是你逼我妈把纺织厂的工作换给她了？”
她早就应该猜到的。
亏她此前居然还对年飞跃抱有期待。
她简直是太愚蠢了！
“你这是跟你爹说话的态度吗！”面对着年岁的咄咄逼人，年飞跃直接恼羞成怒，高高扬起了巴掌。
后面的年刚见情势不对，即刻抱起收音机，偷偷溜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父女二人。
年飞跃一巴掌落下，决心要给自己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儿一点颜色瞧瞧。
不想，巴掌竟被当空拦下！
年飞跃的手腕被年岁狠狠地钳制住，上不去下不来，骨头生疼。
他怒火更胜，想要将手腕抽出，却怎么也挣脱不得，“反了，真是反了！还不快给我松开！你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你翅膀硬了，还想跟你爹动手吗！”
年岁向前一送，松开了手。
年飞跃重心不稳，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才重新站稳。
“我决不会让你们继续欺负我妈了！”年岁声音冷冷的，话一出口，似乎也随之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究竟在发什么疯！”年飞跃咆哮，“一天天的，好好的日子不知道好好过，又有谁欺负你妈了？”
年飞跃的怒气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你妈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继续留在纺织厂工作本就力不从心，我让她把工作让给你大伯母，也是为了能让她多在家里歇歇，这有什么不对的！”
“哼，你妈一个大肚婆，要不是看着我的面子，纺织厂那边早就想把她给换下去了！要我说，就是你妈太娇贵了，哪个女人不怀孩子，怎么就她特殊，单位上的工作指标也完……”
年岁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闭嘴！
她猛地推了年飞跃一把，这一下用的力气极大。
年飞跃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整个人向后摔在了茶几上，茶几登时断了一条腿，果盘茶缸滚落一地。
“你……”年飞跃七窍生烟，疼的面容都扭曲了，他用手指着年岁，再说不出来一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厨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孔素欣飞快的跑出来，抱住年岁，大哭道，“飞跃，不要打孩子，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你要打就打我！”
年飞跃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拜托你搞搞清楚情况再说话好不好，这究竟是谁在打谁啊……
“孔素欣，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终于，年飞跃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年岁瞪起了眼，作势就要扑过去。
可是孔素欣重重地抱住了她，不让她动，“岁岁，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没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