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赤凤被白墨打伤手臂后,一直对白墨记恨于心,他心中愤恨不平,“凭什么他小子就能如此快速的练成初级修仙法术,我每日辛勤,怎么就能输给他这个小子,不可以,我乃人间皇室贵胄,怎能轻易输给这个毫无身份的小子”。他心中愤恨与日俱增,暗自司机想要偷袭白墨,让他不得参加今年的初级修仙晋级考试,偶然间他得知白墨与桃渊空闲时刻常到仙霞山玩耍,他在初来灵修境时就到过仙霞山一去,仙霞山表面云雾缭绕,登上山后更是仙雾包围,咫尺间不见得五指,若是两人相对,不握住彼此的手,是根本不知对面还站在一个人,伸手拨开云雾后,初始还能看得半点人影,霎时间又被云雾遮盖住,晶莹剔透的山梯恐怕是唯一能映出人影的见证了。
赤凤独自前往仙霞山,在山下观望良久,手掌中汇聚云雾,化成一把云剑,他云际飞行到山上,挥袖撩起仙雾,将云剑插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一旦云剑被惊动,赤凤就会控制云剑袭击白墨。
月高日低之时,白墨果然拉着桃渊又来仙霞山,白墨欢快的跑在前面走进仙霞山,桃渊如往常一样在他身后轻飘飘的游走,白墨进了仙霞山中,还没走进山下的桃渊就看不到白墨的身影,唯有云雾,可他越走越觉得蹊跷,通常白墨都会在山中呼唤着他,嚷嚷着让他走快些,可今日白墨走进云中之后就没有任何声音,他起初叫了几声白墨的名字,后来加快脚步,云际飞行到山中,自己也瞬间被云雾环绕,他挥袖撩开云雾之际,看到一支云剑向自己冲来,他仰身躲闪过,又警觉的俯下身,去寻找白墨,他找到白墨时白墨已经右臂手上,桃渊背着白墨飞出山下,用心的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泪水从桃渊感性的眼中流出,他轻声的问:“疼吗”
白墨傻笑着说:“这算什么,一点小伤”,白墨也是硬撑着伤口的痛疼,云剑偷袭他的伤口极深,幸亏有桃渊相救,“山中云雾太大,看不得是什么法器伤了我,难不成又是非羽剑”。
桃渊说:“不是,我看得清了,根本不是什么法器,是幻化云剑术,这是赤凤的法术,在初级修仙中只有赤凤懂得幻化云剑术,就是那日你与他交手时他用的法术”。
白墨底下头思考,他本意不愿在灵修境与谁为敌,“那日比试法术时,我不该伤了赤凤手臂,他定是输了比试,心中恼羞,才会偷袭于我”。
“赤凤是人间皇族,性子傲慢些也无妨,可今日他竟偷袭于你,敢保他日赤凤不会再偷袭你,你竟然还为他辩解”。
“我今日只需要装作完好无伤的出现在赤凤面前,他不敢再伤我了”,白墨镇定地站起来,眼神中回馈给桃渊的尽是安慰。
桃渊马上提醒他:“可是三日后便是晋级考试,你的手臂受伤极深,如何在去参加”。
白墨心中一沉,可还是淡定地说:“无妨”,他简短的两字后,再也没说什么,他心中也有担忧,可为了与若仁掌门的赌约,他也一定要通过修仙晋级考试,因为他要知道自己身世的一切一切。
日高月低,灵修境一片金色的仙雾浮现,众多初级修仙者都有序在灵修境的训仙崖下等待若仁掌门和三位长老,与九重天界诛仙台不同,灵修境的训仙崖是仙族惩戒之地,九重天界凡有违反仙族法规者,在会在训仙崖受天鞭万丈,可自从九天圣君掌握九重天界后,与灵修境意见分歧,渐行渐远,多数只需受罚的仙族之人都被九天圣君直接推下诛仙台后万劫不复。
白墨在云际之中远远的看到颜秋,紫裙长纱,素发容颜,眸中水波,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少些英气却散发着婀娜温婉的动人气质,眉目间似乎总是横着忧郁,白墨扬臂向颜秋挥手,颜秋在人群中看到白墨,微微一笑后又看到白墨身旁的桃渊,顿时将目光收回,其实她与桃渊相识于灵修境之外,两人眉宇间似乎有着莫名的情愫,却又回避着彼此,桃渊失望的低下头。
三位长老从紫霞争辉的云际中飞身而来,端坐于训仙崖下座,允冰大长老净白道袍,双鬓飞扬,仙风整齐,他刻意望了一眼人群中的白墨,似乎看出白墨身上伤,面色不对,他暗自心中庆幸,“若是这孩子果真有伤,入局后必定有进无出”。
若仁掌门也从缥缈殿飞来训仙崖,众人看到若仁掌门凌云踏步,长袍若飘,从云际中飞来,缓缓落在训仙崖上座,凡是来参加晋级考试的初级修仙真也都是第一得见掌门真容,眉眼仙气环绕周身,不由得让小童们心神向往而敬畏。
若仁掌门向允冰长老点头示意可以开始,允冰长老唤来身后颜秋,将手中仙旨交于她,嘱咐道:“小七,可以开始宣读仙旨”。
颜秋恭敬接过仙旨,立于训仙崖下,云雾突起,风卷雾来,仿佛一场战役即将开始,确是,对于每一个初级修仙者来说这都将是他们的一场战役,因为凡是参加过初级修仙晋级考试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通过考试,另一种就是在这场晋级考试中消失,因为失败者是不会活着走出这场考试局的。所以对于非仙族的修仙者来说,每一次晋级都是九死一生,唯有活着才能成功成为仙族。
颜秋打开仙旨,柔弱的身体宣读出洪亮的声音:盘古洪荒,九天仙族,引六界正道,仙法有道,生持仙根者为仙族之源,然大德以容万法,女娲留万源仙元于人间,得仙元即与凡人有异,依九重天界之格,入灵修境之局,凡能出此局者,方可入灵修境修仙正道。
颜秋收起仙旨,挥起手中长剑,顺着东南西北剑矢一行,众人看着她手中的剑指处,只听得一声:“入局”。
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所有人都来到一片冰雪之地,天寒地冻,风霜雪飘,放眼望去,无边无际,身后便是万重雪山,前方有一片冰河,众人议论该往何处去时,早有人往雪山方向而去,还有些人朝冰河方向行走,都四散开来了。
白墨紧紧的拉着桃渊的手,他能明显感觉到两人的手都冰冷,白墨犹豫还往何处行走之际,桃渊却拽着他直接望冰河方向走去,站在冰河边,桃渊对他说:“这冰河里水深万丈,可瞬间成冰”,桃渊指着已经走远的那些人,接着说:“你看最前面的那些人,他们大概快到断冰层了,每个人都会从断冰层落下水,若是心中坚持的执念太浅,就再也不会游到对岸,而是彻底被冻得粉身碎骨”。
桃渊的话音刚落,端得那些人瞬间落入水中,冰河上只能看到几个人游动,白墨马上惊讶起来“你是如何知道这些?”
桃渊神秘一笑,悄悄伏在他耳边说:“我父虽有百子,可好歹我也是青帝之子,青帝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为他蒙羞的”。
白墨恍然大悟,“若是入那雪山会如何?”
桃渊摇摇头,也不知是不愿再告诉他还是桃渊自己也不知道。
赤凤在他们身后走进冰河,他们身后也不过好有三五个人,落入冰河水里时都沉在水中消失,赤凤虽然在他们身后进入冰河,可是竟然比他们游的还快,桃渊见赤凤在冰河水中游刃有余的游动,心中惊讶,“赤凤的心里到底有什么竟然让他如此深重的执念要成为仙族”。
游上彼岸时,天色渐暗,白墨与桃渊的衣服也都尽湿,这点寒气对白墨来说本是小事,可是他臂上的伤口可是渗出血来,许是刚才在冰河里游动时拉上伤口,桃渊撕下他布衫一角,重新给白墨包裹住伤口,好在伤口的血不在流出,看白墨的气力虚弱,根本无法前行,桃渊搀扶着他坐在岸边的一块冰石旁,赤凤看着他俩邪魅的一笑后,继续前进。
桃渊从袖中拿出一支火折子,吹出火光,将火折子放在地上,双手摇晃着使出他青族的法术,竟在地上变出一堆桃枝树叶,拱起一团篝火,原本白茫茫的天际间,在这个冰与雪的幻境中,天空也如人间日月轮回一般,变作彻底的黑夜,桃渊看着篝火,莹莹的火光慢慢升腾起来,跟着风摇曳在眼前,对面的白墨双手靠着火,这个场景,“像极了和她在人间的时光,四时有变,昼夜轮回,人间烟火…”桃渊自言自语的笑着。
桃渊心中的那个人间红尘的她正是颜秋,只可惜颜秋早已不记得与他一同在人间红尘中经历的一切。
不知几时,东边的天色亮出了鱼肚白,桃渊叫醒白墨,告诉他要赶快离开这里,否则的话他们会被冰封在这里。两人朝东面继续行走,只是越走路却越窄,好像走进了长长的峡谷之中,两旁都是冰山,白亮的天色照在两旁的冰山上,折射的光芒格外刺眼,眨眼间仿佛能看五彩的光芒就在眼前,美艳迷离,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幻的天堂,白墨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桃渊单手捂住白墨的眼睛。
白墨马山清醒了起来,他拉住桃渊的手说:“我为何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桃渊放下手,“你刚才不过是产生了错觉”。
白墨回头看时,眼前景象让他手心一颤、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