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方才看到自己手心,说:“正如春三姨所言,确是中毒”。
春三姨握住玉罗的掌心,试图用自己的鬼族之脉压制住玉罗体内的毒性,可是玉罗体内的毒性却与她的法力相抗衡,始终无法触及毒性,她收回鬼族之脉,心中大疑:“这究竟是何毒”,春三姨问道:“小玉罗,你可知下毒之人?”
玉罗说:“她只是小雀儿,可是她曾说她的主人是青云上仙”。
春三姨叹口气,“可惜我孤陋寡闻,从未离开过九刹国,更不知道青云上仙,无法帮小玉罗解毒,若是能找到为你下毒之人,我定逼她交出解药”。
至元仙子站起来,望着玉罗说:“玉罗,母亲亏欠你太多,我这就回幽苑找到那个姑娘,定要为你寻得解药”。
玉罗本想要拉住她,可是至元仙子却早已从窗外飞出,只看得淡淡的圆月中飞过倩影,环带飘飘,在夜空中渐渐消失。
鹊画循着地图指引的方向来到正殿前,殿外石碓而砌的假山在黑夜中显得冰冷无情,脚下的石板路似乎也总是不平整,暗淡的月亮动也不动地在山崖顶上露出半轮,寂静的中似乎总有种诡异,她飞上屋顶,看到原本被玉罗揭去的那片屋瓦还在,她顺着屋顶看下去,殿中摇晃的烛火格外明亮,竟殿中一切尽然照亮,按照至元仙子所说,她看到正殿之上果然摆放着幅屏扇,她心中一喜,一心想要救她的白墨哥哥,早已将其他不看在眼中,飞下房顶,落在梁上,脚尖轻轻踢在梁上,又飞到屏扇之上,微黄的烛光照射在她的青裙上,映出暖暖地青黄色,她提着脚尖站在屏扇之上,正欲要飞下时,身后飞来一把长剑,长剑如饮血而归,带着沉重的猩红色直击鹊画身后,鹊画后踢一脚,青绿色的裙纱如孔雀开屏般美丽,脚尖打在剑柄上,长剑在她身后旋转一圈后飞了回去。
长剑却并未落地,殿门外翻身飞进一位少年,身姿挺拔,稳稳地接住长剑,却什么话也不说,鹊画借着淡淡的烛火依稀能看到少年俊朗的轮廓,少年却丝毫没有收手之意,执剑冲向鹊画,鹊画踢脚从屏扇上飞跃而起,从少年的头顶翻身飞过,裙纱拂过少年的脸,撩过他的头顶,还未回神之际,鹊画踢出一字,脚尖用力勾起,将少年手中的长剑踢飞,长剑飞旋而起,鹊画又一脚踏在少年的肩头,借力飞起接住长剑,晃动的烛火折射在长剑上,银白色的光线照亮在鹊画的脸上,少年清晰的看到鹊画清秀而美丽的面容。
鹊画接住长剑后落在少年的面前,长剑直指少年的胸口,威胁少年,“带我去密室,否则就杀了你”。
少年入神于鹊画的清秀美貌中,不顾胸前长剑向鹊画走进,鹊画忽然间不知所措,依旧握着长剑紧张地后退了一步,少年罢了罢手,语气温柔清和却又不免调戏轻薄之意,“姑娘莫冲动,我是王子逸离,若是你杀了我,也逃不出皇城,姑娘若是想去密室,我带姑娘去就是,我只是想知道姑娘芳名”。
鹊画执剑又上前迈了半步,长剑划破了逸离胸口的衣服,鹊画毫不留情地说:“少废话,带路”,鹊画的剑架在了逸离的脖子上,逸离小心翼翼地后退着走到屏扇后面。
屏扇后面有扇移门,逸离将移门推开后,一堵石门却出现在眼前,逸离站在石门面前停下来,说:“姑娘,密室之中无半点光亮,伸手不见五指,你我须带盏明灯而入”。
鹊画皱了下眉头,犹豫了片刻,冲逸离威胁道:“你若是敢耍花招,我就一剑刺死你”。
鹊画侧着身子,将身后一盏烛灯拿起,逸离在石门周围摸索半天,终于将石门打开,烛灯照在石门口,悠长的密道出现的眼前,密道里漆黑一片,唯有烛灯照在近前处能看到密道不算宽敞,却能容纳三人并排而行,鹊画在后,以剑胁迫逸离,两人前后行走,脚步缓慢,逸离却调戏起鹊画,对鹊画说:“姑娘倾城美貌,不如跟了本王子…”
鹊画故意将长剑在逸离的脖子上晃动一下,长剑削断了逸离一缕头发,从逸离的胸前落下,鹊画骂了一句:“下流”。
逸离听到鹊画的辱骂并没有声色,站在原地不再前行,鹊画正在疑惑之时,举着长剑想要质问他时,却听到咣当一声,顿时觉得密道里剧烈震动,待震动停止后,鹊画抬起烛灯后却看不到逸离的身影,她挥着烛灯四处找寻,处了一些震动后留下的灰尘外,什么也看不到,密道里如同刚才一样,也找不到任何出口。
鹊画只得举着烛灯继续前行,行至不多久,眼见一片开阔之地,碎石堆积,无路可走,她翻开碎石想要找到出路,可是除了碎石什么也看不到,她心中愤然,怒火中举起长剑斩向碎石,长剑落下将碎石堆劈开,剑气划落到石壁上,石壁被震动地晃动一下,一些碎石又从石壁上落下。
鹊画失落的跪在地上,烛灯也滚落在地,她懊悔的骂自己“我怎么这么笨,救不了哥哥”,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滴在碎石上,烛灯的光影将鹊画的影子放大地照在石壁上,昏暗的密室中除了泪水滴在碎石上的声音,安静至极,倏然间她听到石壁后面仿佛有咚咚的拍墙声音,她定下神来,拂去眼泪,仔细听来,确是如此,寻着声音,她找方才剑气划破的石壁处,耳贴石壁,声音越发明显。
她挥起长剑,打在石壁上,石壁被震动一番后安然无恙,于是鹊画抬起手掌,见得掌中红雾翻腾,玉血魂聚双掌中,石壁前的碎石被掌波激起,飞溅四周,打在石壁上如万箭齐发,将石壁打破,双掌击出,法力无阻,将石壁击穿,烛灯照进石壁中。
淡黄微弱的灯火在穿过石壁进密室时,鹊画恍惚间看到密室中的人影,桃渊被猛然照进来的灯火畏住双眼,他眨了眨眼睛才适应火光,鹊画穿过石壁,果然看到桃渊身后背着白墨,白墨的身体冰冷刺骨,冰霜依旧不断的从的身上落下,鹊画狂奔到白墨面前,看到白墨昏迷,她握住白墨的手,瞬间自己的手也被冰霜覆盖,三人穿出石壁后,鹊画才看清桃渊的后背尽是冰霜。
鹊画抱着白墨,依稀能感受到白墨微弱的呼吸声,她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裹住白墨,想要温暖他的体内的至寒之气,可是无论怎样他体内的寒气还在不断涌出,鹊画看着昏迷的白墨,眼中尽是泪水,声音哽咽地喊着:“白哥哥…白哥哥…你快醒醒,睁眼看看我是鹊画啊…”
桃渊摇了摇自己的后背,肩膀僵硬的晃动几下,背上的冰霜哗啦啦落下,晶莹的冰霜折射在烛灯的萤火中,恰巧照亮了密室的四周,桃渊仰头时看见密室顶端尽是被凿过的山石,他心中不由得猜测“难道这密室是在山洞之中”,他向鹊画问来:“你是如何入得此处?”
鹊画抱着白墨,被冰的浑身颤抖,仍是哭泣哽咽之声向他悉数说来,桃渊依稀记得被绑来时听到兵器之声,再听鹊画说到正殿的入口处,心中笃定:“此密室定然还有出口,墨儿怕是撑不了多久,要赶快找到师姐,恐怕只能就此一搏”,桃渊对鹊画说:“鹊画姑娘,你我就此一搏,汇聚法力,将山顶击穿,飞出山中”。
两人使出法力,将密室震裂,两股法力凝结成一股暴风般的气力,席卷升腾,卷起密室中的碎石,如同箭雨般飞射出去,消失在洞顶,鹊画与桃渊同时挥出双掌,法力尽出,果然洞顶豁然开朗,只望得半轮明月映入洞口,却没等鹊画笑出声来,顿时感觉身体摇晃,她蹲下来抱住白墨,山石不断的滚落,砸下来,渺小的烛灯早已淹埋在落石中,瞬间眼前一片漆黑,鹊画唯有紧紧抱住白墨,她将白墨背起,身体被白墨体内的寒气冰冻的有些僵硬,她踢起脚尖踏在飞石上,一跃而起,手臂却僵硬的不太灵活,险些被飞石击中,她背着白墨侧身躲开一块滚落的山石时,翻身落下,幸而她脚踢石壁之上,被桃渊拽住手臂,倏然间飞起,朝着半轮明月飞出。
鹊画在地上翻滚而落,接着暗淡的月光看白墨依旧昏迷的躺在自己身边,她扶起白墨后,看到那个似乎触手可及的明月时,才与桃渊一同看出这里竟是他们飞下九刹国的那个山崖。
鹊画慌张地看向四周,自语:“怎么又回到这里?”
桃渊也顿时陷入惊慌,但还是镇定下来,疑惑的自问:“这到底是哪里?到底怎么回事?”
“那不成我们还要再跳一次?”鹊画的脸上尽是灰尘,风从她的身后吹来,吹过她的发丝,发丝浮在脸颊上,她撩起发丝,却又被风来。
桃渊却一直望着鹊画脸颊上的发丝,眼神中似有思索,鹊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误会了桃渊,瞪着眼要骂起他:“你干嘛一直看着我,下流…”
桃渊顿觉不妥,向鹊画施礼道歉,解释说:“鹊画姑娘误会了,我是觉得这风吹得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