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红鸾一袭红衣长裙,飞舞魑阴幻境中,此时的红鸾哪里还是原来的红鸾,早已被魑阴彻底附身,成为魑阴的宿主,拥有着红鸾的身体,却是魑阴的鬼魂,红鸾带着魑阴的情怨再次冲出的那一刻,九天圣君也立刻感知到,他用仙体内力所铸的结界被魑阴冲破,魑阴被桃花灯释放出的青族灵脉所惊醒,追随桃花灯的灵脉之气飞到莽荒山,百里之外的莽荒山一片黑暗,唯有桃花灯莹莹光星晃动。
魑阴将到莽荒山,被镇压在东极海底的崇魔就已竟知晓了魑阴的到来,东极海上狂狼四起,波滚浪涛在暗黑的东极海上,风浪嘶啸,正如崇魔的吼叫,崇魔的魔音冲出东极海,呼唤着红鸾的名字,音波直击莽荒山百里之外,魑阴听到崇魔的呼唤,竟莫名的跟着崇魔的音波朝东极海飞去,红衣长裙在夜风中摇曳,如同暗夜中的一缕忧愁,魑阴的灵魂拼命的想要控制住红鸾的身体,却由不得崇魔的呼唤,红鸾的身体跟随着音波朝东极海飞去。
终是飞来莽荒山,又被桃花灯的灵脉之气吸引,穿过幽暗的山野,依稀看到桃花灯的微微一点光亮,魑阴从天而降夺过桃渊手中的桃花灯,桃花灯在魑阴的手中愈发微弱,原本红润粉亮之光倏然间成了黑色,最后化作一阵黑雾消失在魑阴的手中,魑阴将桃花中的灵脉之气具数吸进自己体内。
见此之状,不由得多问,玉罗的长鞭冲魑阴打去,绛红色双鞭像两条猛蛇带着凌厉的杀气冲去,与魑阴纠缠在一起,红色的长裙与双鞭交织在一起,辨不出方向,只见得黑夜中如水流动的红色飞舞,直到魑阴被长鞭缠住,双鞭将魑阴紧紧困住,魑阴动弹不得,玉罗上前去却不防魑阴诡计,被她一掌击中,双鞭也被魑阴挣开,如同枯枝无力地般落在地上,玉罗深重魑阴的一掌,魑阴掌中使的正是红酥手,掌力打在玉罗身上后,玉罗的鬼族之脉将掌力反噬而出,玉罗被魑阴掌力打出数丈倒地。
魑阴惊讶的握紧扭曲变形的手掌,血红色的手掌对着玉罗,问:“你是鬼族?”
只是未等到玉罗回答,一把弯刀就冲魑阴身后飞杀而来,阴冷的刀锋瞬间袭来,魑阴跳起翻身,躲过弯刀,弯刀飞旋出一个弧度,又折回杀向魑阴,魑阴踢起地上的长鞭,绛红色长鞭甩出一个弯度,鞭尾打在弯刀上,弯刀又飞回来时的方向,朝弯刀飞回的方向看去,鬼火君手持弯刀,站在暗黑处,唯有发尾的红色飘荡在夜空中。
魑阴转身一刻,鬼火君惊喜不已,他大喊着红鸾的名字,可是魑阴却不为所动,魑阴伸出扭曲的手指,指着鬼火君手中弯刀说:“清明刀,三千年前鬼族失踪的法器,缘何会在你手中?”
鬼火君反而疑惑,看着魑阴,叫着红鸾的名字质问:“红鸾,此话何意,何故如此判若两人?”
被魑阴灵魂控制的红鸾似乎听到了鬼火君的话,尽管想要挣脱魑阴的控制,却还是无力摆脱,魑阴挥出一掌红酥手,扭曲变形的手中被血红色笼罩,法力尽在掌中打出,鬼火君来不及躲避,被魑阴的红酥手击中,鬼火君亦挥出清明刀,阴冷刀锋晃动而出,在黑夜中划出一道银光,刀刀砍向魑阴双手。
鬼火君看到魑阴的红酥手,心中早已猜测,“想必此时的红鸾早已不是红鸾”,鬼族清明刀的阴毒之气蔓延而来,掀翻脚下的地面,撕开黑夜的空气,如同锋利之墙,卷着阴寒杀气步步相逼,魑阴不断后退,掌中使出法力,与清明刀对峙,双掌中一团黑雾凝结,魑阴使出噬魂术,却发现鬼火君根本没有魂魄,魑阴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翻身飞腾而起,红酥手拍在鬼火君的头顶,才发现鬼火君竟然连真身也没有,心中更是惊讶,他到底什么。
鬼火君一个回转,抬头后,清明刀已经冲天击出,刀尖划伤魑阴的手掌心,原本就扭曲血红的手掌瞬间被血气包裹,魑阴收回双掌,翻身飞落而下时竟又打出一掌,打中鬼火君的左臂,情急中鬼火君猛挥清明刀砍向魑阴,阴毒凌厉的清明刀势如破竹地击出,刀锋断水般的银光挥出后,将莽荒震动一番,山体摇晃抖动,巨石不断从山上滚落,如同天塌地陷,黑暗中亦无法看清一切,昏暗中似乎看到莽荒山竟被清明刀劈出一道深渊,莽荒山顺着这道深渊不断塌陷。
几人皆陷入深渊中,地动山摇,天塌地陷,进入彻底黑暗中,玉罗抓紧着桃渊的手臂,滚落而下,鹊画想要去抱紧白墨时,却被滚落的巨石阻隔,陷入一片混乱,连同着巨石滚落,魑阴想要飞离莽荒山时,却因为清明刀的寒毒入体,无法使出法力,又被巨石击中而昏迷,随着深渊的塌陷而落下,情急之下的鬼火君大喊红鸾的名字,飞扑而去,抓住红鸾的手臂,一瞬间似乎红鸾的灵魂摆脱了魑阴的控制,却还是挣扎不出,终究还是两人一同陷入深渊中。
深渊似乎是无尽的神秘,当莽荒山的地动山摇停止后,深渊的裂缝竟然合上,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这道深渊,莽荒山中又如往昔一样阴森而黑暗。
鹊画幻化出真身,想要飞出深渊,却找不到出口,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玉罗用出自己的鬼族黑瞳,看到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莽荒山底的一切如同幽冥之境一般,昏昏暗暗,幽幽茫茫,成堆的骨骇埋没在土堆上露出一点半星,玉罗扒开一处土堆,看到一根不知何物的骸骨,手掌劈开骸骨,瞬间骨中的髓液飞散而出,像是流光火焰照亮深渊中,只是随着髓液的慢慢流逝,光亮消失,幸好趁着这半点光亮,桃渊看到了玉罗,从玉罗的身后扯住了她红裙的薄纱,玉罗转身的看到桃渊时,一把拉住桃渊,却不想桃渊的身后跟着鬼火君的清明刀飞来,清明刀的寒光折射在玉罗的黑瞳中,绛红色双鞭冲向清明刀,将刀柄缠住,可玉罗仍旧无法控制清明刀,被清明刀甩出倒地,鬼火君以掌而推清明刀,眼看着清明刀直击玉罗而去,玉罗翻滚躲避,撞散那堆骸骨土堆,清明刀砍在土堆中,鬼火君飞去想要取回清明刀时,土堆突然爆裂,土堆中的骸骨散落,鬼火君也被爆裂之力震倒,飞土尘埃消散后,那堆零散一地的骸骨竟然自行拼凑出一个无头尸骨,如同活人一般站着,手中握着清明刀,手指握紧时清晰的听到指骨咯吱脆骨声,胸口处恰巧少了一块胸骨,正是刚才玉罗劈断的那根,玉罗惊慌地后退,可是白骨步步紧逼,玉罗的长鞭打在白骨上,如击石壁毫无作用,反而激怒白骨,白骨握紧着清明刀冲向玉罗,清明刀在白骨手中如同催命符,阴毒之气四散,挥出一道银光后砍向玉罗,玉罗使出法力打出一掌,掌中至阳之火打在白骨胸上,白骨瞬间被至阳之火烧红,化作一阵骨灰飞扬而散,就在清明刀快要落地的瞬间,玉罗飞去接住了清明刀,清明刀寒气深重,玉罗握着刀柄的手冰寒刺骨,她下意识地松了一下手指又紧紧握住,清明刀在她手中不停振动,刀中似乎有种莫名地力量要冲出,玉罗越来越控制不住,清明刀带着一阵寒气飞冲而出,银色寒气倏然间照亮深渊,刹那过后,竟又出现无数的白骨,纷纷朝着清明刀而来,仿佛清明刀对白骨有着吸引,趔趄而来的白骨们似乎不停地享受着清明刀释放出来的阴毒寒气,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突然魑阴不知从何处飞出,抢去清明刀,随着清明刀被魑阴抢去,趔趄而来的白骨也追随而去,魑阴邪魅大笑,挥舞着清明刀,如同拿到令牌一般,“清明刀号令鬼族”,魑阴挥刀指向鬼火君,吸食了清明刀毒气的白骨们纷纷向鬼火君进攻,鬼火君飞起一脚,将白骨踢散,却又有白骨前赴后继的袭击而来。
鬼火君愈发难以对抗这些白骨,只得不停地喊着红鸾的名字,试图唤醒红鸾的灵魂,而此时魑阴却突然仰天长吼一声,凄惨悲鸣的声音在深渊中回荡,似乎是红鸾的灵魂在和她挣扎,魑阴大吼起来,“九天圣君,我只要九天出来,我就会放过所有人,否则你们就去死”。
鬼火君听到魑阴之言,倏然明白,控制住红鸾的正是三千年前与九天圣君相恋的鬼族圣女魑阴,鬼火君冲魑阴以言辱之:“三千年前你就被冥王施以割面之刑,你以何容貌去见九天圣君”。
此时魑阴更加愤怒,手中的清明刀泛出银光寒气,魑阴颤动着阴毒刀法,清明刀冲着鬼火君砍来,鬼火君飞跃而起,却躲不迭魑阴刀法之快,幸而清明刀只是略过鬼火君的发尾,一缕红色发丝划过清明刀落在地上,可清明刀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阴毒寒气瞬间减弱,也跟着红色发丝落在地上,魑阴惊讶的看着清明刀落地,鬼火君趁机飞脚而去,将脚尖勾起清明刀,清明刀又回到鬼火君的手中,鬼火君挥起清明刀砍向白骨,白骨如同飞蛾扑火,通通在清明刀下灰飞烟灭,正当他又挥起刀时,双眼依然呈现出鬼族才有的猩红色,他挥刀向魑阴而去,身后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