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界限’拥有参照中国设计的‘天网’，在公共场合安装有微型监控摄像头，在室外由太空电梯上的高位监控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覆盖，如果在公共场合做出乱丢垃圾、随地吐痰等不文明的行为，你们不会受到任何处罚，只不过会降低你们个人资料里的文明评分，这会对你们的行为考评、打临时工等各个方面产生影响。如果文明评分过低，轻则停课重修我这门课，重则会被退学哦！”讲台上，纪律组的老师淡定地讲着课。
我说之前那个全新观影体验是怎么做到的，虽然说只要通过建模就可以完成，但数据从哪来却是个问题，现在总算是搞清楚了，原来是靠这无处无在的监控。照这样看来，在虚拟世界构建一个“科学界限”也完全能够做得到呢。
一边听着课，物理一边结合所了解的进行思考。
“那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老师注意到有一人举起手来，便允许其发言。
“老师，‘科学界限’这样做是不是太侵犯个人隐私了！我觉得不合理！”发言的学生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不过靠着翻译程序，物理听到了同声翻译。
这家伙不会是美国人吧，也就他们会把个人隐私看得那么重要，甚至会开枪打死误入私人领地的路人。老子房间被人翻了也没见我说什么啊！物理在内心表示不屑。
“我刚才说的监控都只限于户外和公共场合，不包括公寓在内的私人场合。这些内容在‘科学界限’的招生资料里都有提到，既然你出现在这里就代表你接受了，你现在提出质疑，我不知道你是当时没看到这条还是故意找茬。不过既然你觉得不合理无法接受，那下课后来找我，我可以带你去办理退学手续，之前的各种费用都会全额退回，只不过你的量子网络会被停用哦。”女教师不在乎的态度瞬间镇住了全场，不在乎你的想法，不在乎你的做法。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了。”发言的学生尴尬地埋下头。
“那接下来开始讲‘科学界限’的垃圾分类规范……”
接下来的就比较无聊了，全都是一些课程给过的资料，物理也没什么兴趣听下去，看向旁边的三人，他们早就没在听课了。
查尔斯眼神飘忽不定，应该是在用量子网络做些什么，埃德目光呆滞，放松身心，浩司则更加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不过恐怕是进入了虚拟世界。
虽然那老师说过这课听不听无所谓，只要考试能过就行，但你们也太敷衍了吧。
物理果断打开群聊，将另外三人拉入念话频道。
“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没事，我已经将给的资料看过一遍了，都是些负荷常识的内容，考试应该能过。”查尔斯对着物理点点头。
“我之后会看的。现在先让我打会游戏。”浩司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埃德依旧发着呆。
“打游戏，你都宅在房间里打了一个周末了！我这两天就没看见你几次！”
“你不也是嘛！每次我翻开好友栏都显示你处于量子深潜。”浩司果断反驳。
“咳咳，那是因为我忘记开舒缓模式了，等于熬了一晚上的夜，所以才用舒缓模式补补觉。况且下雨天没事干嘛。”物理连忙掩饰自己的尴尬。
“说起来查尔斯你一直没回来，去干嘛了？”
“这还用问吗？约炮呗！渣男！嗯——下次带我一个。”浩司开始了男人间的对话。
“才没有，我花了两天游览了‘科学界限’，比如外环的波涛汹涌的大海，内环医院高处的朦胧雨景，虽然是有不少人来和我搭讪，但我只是聊了几句。”
“你就别装了，我能想象你四处寻找没伞的女人，然后诱骗去旅馆滚床单！说什么要找‘命运之人’，是‘好吃的人’对吧！你个东京的喰种，专吃无知少女的渣男！”（日本的谐音梗）
“为什么你就不信我呢？”查尔斯有点小郁闷。
“你们这个周末就一直呆在公寓？也太无聊了吧。”
“不无聊啊！撸猫、烧菜，多有意思。”埃德总算是断线重连了。
是啊！你是一点都不无聊，我可是被Sugar蹭了一衣服的猫毛，还要忍受只穿一条内裤的胖子带来的视觉摧残，最后是你做的黑暗料理，那微妙的炸鱼薯条，就只是裹了面糊炸得腻人的鱼！还有黑黢黢的布丁和马麦酱，幸好我经历了学校食堂的千锤百炼，否则我迟早会死在你手里。
熟练掌握念话技巧的物理在深层意识中说着坏话。
“不无聊啊！打游戏、逛论坛，多有意思。”浩司保持对仗工整。
“你们不看看论坛里的公告，开学这两周活动特别多，各种餐饮店都在打折促销，然后是这周三下午的魔法展示演出，这周六的社团招新，这周六晚上虚拟世界的迎新晚会。”
“对的，我还要去参加这周日的大胃王决赛。”埃德也立刻附和。
“什么鬼？大胃王决赛？”物理一脸懵逼。
“那是‘科学界限’各种餐饮店联合举办的比赛，是连续举办了三届的经典活动，今年是第四届。开学第一周周三举行海选和小组赛，小组赛分为西瓜太郎、大水桶、热狗王等各种项目，小组赛前三名进入周日的决赛。不过因为上周日下雨所以延期了，改到这周周日。埃德是吃包子组的亚军，所以进了决赛，物理你——”查尔斯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上周去医院了，难怪你不知道。”
“也就是说你们上周三吃饱了没事干去看一群吃货吃东西？”
“对啊。”
“对啊。”
查尔斯和浩司念话的声音重叠了。
连浩司你这个死宅都去了？！
“不过我也参赛了，交一笔参赛费过了海选就能西瓜随便吃，实在是太爽了。这要是放在日本，简直是奢侈啊！虽然我没有进决赛就是了。”浩司话中全是满足感。
也是呢，日本西瓜可贵了。像动漫里海滩打西瓜的情节在现实中虽然也会发生，但都只是点到为止，不会把西瓜打烂。打烂了混着沙子吃嘛！物理还是拎得清动漫和现实的区别的。
“那个，我在水果店看到西瓜三元一斤，还是人民币哦。”查尔斯插嘴道。
“这么便宜！”
“听说是从中国空运过来的，‘科学界限’可是免运输费的，也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价格上也就略高于当地。这样算下来你应该没吃回本。”查尔斯巧妙地捅了浩司一刀。
“卧槽——”浩司有点懵逼。“用那笔钱，我完全可以买西瓜早中晚吃上三天。”
“你们真是有够无聊的。”物理默默得出结论。
“埃德，有没有信心获得冠军？”查尔斯问道。
“估计很难，之前我竭尽全力才勉强进入决赛，其他入围的选手都很强，尤其是那对叫‘西红柿炒番茄’和‘马铃薯炸土豆’的兄弟，简直恐怖如斯，不愧是第二届和第三届的冠军。”
分析对手的实力，真是热血，个屁啊！吃个东西搞得像打架一样！还有那诡异的昵称，自相残杀吗？！然后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恐怖如斯”这个梗？是翻译程序有病吗？最后，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种无用的情报！
物理在内心里疯狂吐槽。
之后四人依旧聊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便是将这节课混过去。
“丁铃铃铃……”
“那么这节课就上到这里，接下来布置下作业。”纪律组的女教师听到下课铃声响起，开始拖堂。
这课居然还有作业？！物理无语了，这课不就是讲讲守则规范嘛，怎么个留作业法？
“回去以后用量子网络VR模式，在虚拟世界中完成抄写‘科学界限’规范守则一遍。系统会全真模拟抄写的疲劳感。顺便一提，这个作业不完成没办法参加考试。”女教师的一番话引得下面一阵喧哗。
“而且重修的话，三遍起抄，上不封顶。”
卧槽，没想到我上了大学反而要开始做最弱智的抄写作业了。物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走吧，回公寓吃泡面。”浩司也适时地醒来，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物理打算开始单独活动。
“你不会是要去，咦——带我一个。”浩司的表情变了三变。
你这逼想什么呢？
“行啊，我打算去超市买点东西，正好缺个提东西的。”物理笑盈盈地看着浩司。
“额，那算了。记得帮我带瓶肥宅快乐水回来。”
“我要思慕雪果汁。”埃德不甘示弱。
“我要罐装咖啡，记得把账单发过来分账。”查尔斯也毫不客气。
什么鬼？你们把我当饮料机吗？你们还真是不客气呢！
“拜托了。”
“拜托了。”
“拜托了。”
三人依次拍了拍物理的肩膀擦身而过，留下物理一个人凌乱。
MDZZ！算了，那我也买盒牛奶喝喝，况且本就想买点零食囤在宿舍里吃，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对了，去超市前还得找专门的店铺去把手机号继承一下。
物理看了看难得戴在手上的手环手机，然后摸了摸自己裤兜里的智能手机确认没有弄丢。
虽然在“科学界限”可以说用不到手机，打国际长途电话也很贵，还不如用通讯软件，但这手环手机毕竟是白送的，要丢到角落里吃灰也得先把手机号给继承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