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为什么看到老头子我就跑啊。”
青面老汉飘在五人面前,阴森森的看着,时不时在人与人之间穿来穿去,往脖子耳朵上吹着阴冷的寒气。
看到众人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闭上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感觉到有些没劲,飘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
“老婆子,醒醒!来客人了。”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掀开盖子,一团白雾飘了出来。
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出现了一个穿着宽大衣服的身影,依旧是青面老人。
“哟,好久没人光临我们二老的住所了。不过,你们好像不是本村的后辈啊?外地人?”
五人中仅剩眼镜男还略微保持着一点理性,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起来,咽了下口水。“我们只是外地来的游客,过来游玩迷路了闯入这里,无意冒犯,还请你们二老放过我们。”
比较胆小的女孩似是精神有些绷不住了,大叫道。“不要吃我们啊!”
青面老人听到女孩的话本来一脸嫌弃,可是,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露出一脸玩味的表情。“嘿嘿,不吃你们也行,往常呢,子孙们每隔一年才过来一次,平时这院子冷清的很。你们,会跳舞吗?跳个舞让我们二老高兴高兴,兴许一高兴,就饶了你们呢?”
“哈哈哈,这个主意好。”端着茶杯的老汉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拍,茶汁溅射到桌子上,那是一团白色的雾,正在向四周飘散。“那么,你们有人会吗?”
三个男的你碰我,我碰你的,一番眼神交流后,三人战战兢兢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跳起了街舞。
“停停停停停!你们跳的这都什么玩意!两位小姑娘,你们呢?”
“我,我腿软……动不了啊。”被这么一凶,胆小的女孩都快哭出来了,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瘫坐在地上。
“看来,还是把你们吃掉吧。”二老摆出凶恶的表情,四周变得更加漆黑,冰冷的气息从四周涌来,包围着五人。随着阴冷气息的侵入,精神在这一刻犹如紧绷的弦,断了。五声倒地声过后,全都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明天醒了应该就会回去了。”丢下这么一句,二老正准备消失,院子里又传来了脚步声。“怎么还没完没了。”
老汉皱眉,但也没再多想,管他是谁,吓晕算了。随后带着老伴冲出房门,围住院子的两人,阴气开始往两人身上蔓延。
“掏出之前给你那个令牌。”
“令牌?哪个?”
“还能有哪个?”池渊无语扶额,这人反应太慢了,好好的酷炫出场机会都不把握住。
“哦。”齐队连忙从衣服口袋里翻出镇魔令,令牌刚刚拿出来,周围的阴气仿佛看见黑洞一般疯狂涌入令牌,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威压,降临到二老身上,那感觉宛若面见帝王。
在威压的挤压下,二老再也无法保持浮空,跪坐在地上。感受着身上宛若大山一般的压力,仿佛想到了什么,看着那个漆黑的令牌,拜倒在地。
“大人,我们没害人啊,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夫妻二人吧。”
池渊饶有意味的看着地上这两鬼,不理会一旁拿着令牌像是发现什么宝贝一样的齐队,走到房子里,跳起来把画扯了下来。
“你们是没有害人,可你们后辈却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看着手中的画,池渊手指搓动,感受着纸张的材质。“盗窃愿力,用来服务自己,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人外,没人能承受住后果。”
“他们怎么处理?”齐队走到池渊身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青面老人和躺在地上的五人。
“这不是你的专业吗?跑来问我干嘛。”池渊一脸鄙夷的看着齐队。
“那我也没处理过这玩意啊。”
“放了,反正又没干什么坏事,坏人另有其人。”
“行吧。”说完,齐队把令牌放回衣服口袋,失去镇压的力量,二老瞬间消失在原地,一刻都不敢逗留。
“那他们呢?”
“你扛回去。”
“啊?”
最终,池渊也没真让齐队把晕倒的五人扛回去,两人回去旅馆找到旅游团带队的导游,让他们组织人手去把人带回来。给他们的解释是,昨晚上厕所时看到五人悄咪咪的出去,往祖宅方向走了。
把五人扛回来时,天已经亮了,镇民们在家务农的陆陆续续的扛着家伙出门,镇子上人也多了起来。
“他们是跑到那里去了吗?”
“啧啧,那房子自从阿福他们带那颗水晶回来后就怪事连连。”
“可不是嘛,这都第几次了,不过还好没闹出人命。”
在把五人扛回来的路上,镇民们都在路边看着,吱吱喳喳的讨论着什么,齐队看着觉得他们应该是知道什么,走过去一位村民身旁。
“阿姨,你们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叫自己阿姨的是一位大汉,女子显得有些不高兴。“叫谁啊姨呢?”
“咳咳,姐,大姐。”
“叫姐姐!”
“好吧,姐姐,你们刚刚在说的是什么事情?”
“小伙子外地人吧?”
“嗯。”
“我悄悄跟你说啊,我们镇子以前还没扩张的时候呢,叫刘家村。就是祖宅那边,在村子里啊,有一户姓刘的土财主,那间最大的院子就是他家的。哎,土财主是什么你知道吧?”
“嗯,就是那种地很多的?”
“可不是嘛,后来啊,我们村跟外边通了,大家伙出去外面打工,赚到钱了,就回来村子里把地都买下。毕竟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也不能背祖离宗是吧?”
“是是是,那接下来呢?”
“哎呀,小伙子别急,听我慢慢说。可能吧,他们家也觉得,山里的地在这年头也不值多少钱了,便卖了,然后呢,就有了我们现在这个镇子。”
“翠花!还干不干活啦?在那跟人吧啦什么呢!”一名晒得黑头黑脸的男子在街口那头大叫。
“知道了!叫什么叫!干活时又不见你这么得劲!”女的也扯开了嗓子回应,引得附近的镇民一阵大笑。
“喏,山上那间院子最大的别墅就是老财主他们家的,有什么事过去找他们问吧。我先走了,不然咱家那死鬼指不定得闹出啥笑话来。”说完,女子戴上草帽,揽着家伙,往刚刚汉子大叫的地方走去。
“翠花!”
“知道了!叫什么叫!催命啊!”
齐队回到池渊身旁。
“问完了?”
“嗯,她说……”
齐队刚要把了解到的告诉池渊,却被池渊拦下。
“我都知道,不用告诉我。”
“那你看到我过去问不拦下我?”
“这不得让你表现表现嘛,不然你存在感太低。”
“那接下来呢?”
“不要总问我,你自己想想,你不是专业的嘛。万一某天我去别的地方办事,你遇到事情还打电话过来问我?先不说能不能打通,我还未必会接。”
“那……这?”
“你是个成年人了,要学会自己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
看池渊打定主意让自己去决定了,齐队只好自己想办法。整理了一番思路,抬头看了眼半山腰那抹白色,走到池渊面前。
“走!去半山腰的别墅。”
“决定了?”
“嗯!”
两人找了个镇民问了下路,便出了镇子,绕着村子外的山路走了一段,前方出现一条蜿蜒盘旋的水泥路。应该是别墅的主人为了方便下山建的。
两人顺着路往上走了十多分钟,回头一看,一眼望去,整个镇子都能囊括眼中,一片金黄色的田野中偶尔能看到蚂蚁大小的黑点,那应该就是刚刚出去的镇民。
“从下面看没觉得有这么高。”齐队弯腰双手撑着膝盖,站在水泥平台上气喘吁吁。
“是你体力不行。”而池渊依旧一脸云淡风轻。
“你不是人。”
池渊假装没听到,走到别墅门前按响了门铃。不一会,一个走起路来肚子乱晃的男人开门出来,那大肚子让人看着总担心会不会爆掉。
“你好!我是保险公司的,看你印堂发黑,似是有血光之灾,要不要买份保险啊?”
“啥?”开门出来的男子似是没想到,推销保险的人居然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了,一脸呆滞的看着按响门铃的池渊。
“咳咳,职业病。”池渊条件反射的说出那番话后感觉也不太对劲,一脸尴尬。“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旅客,在山下看到山腰上有这么好看的别墅,便走上来看看。”
说罢,指了指还在喘气的齐队。“他呢,是为人民服务的,我呢,是个卖保险的。所以,我刚刚那纯属是职业病。”
“哦?那你们看也看了,快下山去吧,天色晚了路不好走。”说完便要关门,正对着对面山头刚刚冒出头来的朝阳,映在脸上一片潮红。
“等等。”池渊拦在门口,一脸微笑。“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坐坐,我们没看过大别墅。”
男子伸出个头,看向齐队。“同志,我没犯事吧?”
“没,没有。”齐队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
“唉,算了,你们想看就看吧,希望别失望。”男子打开了门。“进来吧。”
两人便跟着男子走进别墅,山里也许是村民放养的鸡,在嚯嚯嚯的鸣叫,山下村民们煮饭的炊烟袅袅升起,与山林间的湿气混在一起,飘在半山腰,组成一片云海,恍若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