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有认识万春流的扯了扯他的衣衫。万春流望望四周,脸上的笑容陡然凝固。
“谁若是再笑,这杯子便是下场。”他脸色阴沉,微微使劲,手中的酒杯轰然间化为一蓬粉末。
哄笑的武者连忙捂紧了嘴。眼前这位,可不是他们这些二流家族弟子能比的。
“小子,你很有胆啊。”万春流站起身来,目光冷冷的盯着江寒。若不是碍于飘香楼的情面和顾及诗诗姑娘对他的美好形象,他恐怕早就出手了,哪里还会这么多废话。
“本少向来大度。”万春流振声,瞥向琴音传来的地方。随即又扫向江寒,压低音量,沉着声说道:“爬过来,用舌头把地上的粉末舔干净,然后自己滚出去。本少便放你一马,如何?”
江寒仔细打量着万春流,咕噜咕噜脖子,朝地上吐了一泡口水,道:“倒立着过来,吸干它,然后跪着出去,我也可以放你一马。”
“找死——”万春流的脸色难看至极,压抑着的愤怒猛然爆发,五指勾起,破空朝着江寒抓来,直取要害。
灵源境五重强者的一爪,哪怕是钢筋铁骨,也得留下五个窟窿。
张万军知这爪来势非凡,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暗暗为江寒捏了一把汗。
美艳女子的手绢已然湿透,心更是涌到了嗓子眼,五十万极品灵石可不要有闪失……
“双爪做恶,不知残害过多少无知少女,当斩。”铁如云极速挥下,快如闪电。
想不到眼前这臭小子使剑的速度竟是如此快。万春流瞳孔骤缩,急忙收爪。
可似乎有一股恐怖的吸力,尽管他疯狂撤回,指甲却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剑痕,透露出丝丝血迹。
江寒摸了摸鼻子,是这《林氏十三剑》太菜,还是自己剑法生疏了?
万春流望望自己残缺的指甲,面色狰狞,双眸中更是透露出凛冽的杀意。
在断城,他是家族的天之骄子。一呼百应,身份何其尊贵,从来没有人敢随意忤逆自己。在沧澜城,他也是小有名气的玄天宗弟子。哪有人敢用剑指着自己,用剑伤到自己……
美艳女子暗道一声“不妙”,瞧这两人的气势,全力打起来怕是会把整座小楼都弄塌掉。
她急忙对着楼上的姑娘使使眼色,随后迎到万春流身前,娇声笑道:“是我们飘香楼不对,万公子和那位公子的私怨,不如改日再换个地儿了结?”
“姑娘们——”她对着楼上喊道,立刻便有身材妖娆、衣着暴露的漂亮女子下楼扭了过来。双手轻轻抚摸万春流的胸膛……
“今个儿,万公子在我们飘香楼不用花费半块灵石,这两位姑娘全当给您消消气如何?”美艳女子边为万春流包扎伤口,边气若幽兰柔声说道。
万春流的怒气有了丝丝缓和,但双眸依旧冷冷盯着江寒。他知道,这飘香楼能在断城最为繁华,竞争最是激烈之处混得风生水起,幕后必然有着巨大的靠山。和他们关系闹僵的话,百害而无一利。
何况,自己刚回到断城,尚未好好歇息,与眼前这臭小子真正交起手来未必能捞到太大好处。
权衡再三,他决定先行放下。这臭小子迟早会踏出飘香楼,夜晚时段,外边的人更多,到时正好……
万春流的手随性尽情朝着面前漂亮女子摸去,脸色却是一沉,冷哼道:“若是叫诗诗姑娘来陪本少喝两杯,本少便给你飘香楼一个面子。”
美艳女子嘴角一阵抽搐。诗诗是飘香楼花费大量心血营造出来的圣洁仙女。楼中的武者无不是为她而来,岂能随便陪人喝酒,自掉身价……
“万公子,这事奴家也做不了主啊。”美艳女子颇显难为情,干眨出两滴眼泪。
万春流以为需要飘香楼幕后的大人物同意,拖下去恐怕结果也是一样。他作势咳了咳,退步说道:“算本少倒霉,让本少面对面听诗诗姑娘弹曲就行。”
美艳女子脸色沉了下来。若是这般,五十万极品灵石不就没了?可如果两人在楼里大打起来……
思考再三,周全为上。她朝着江寒走去,柳眉舒展,满脸笑意。
“这位公子,您解解气。”美艳女子娇滴滴的小声对着江寒,说道:“我们愿补偿您五十万极品灵石。不如您就大人有大量,让出面对面听诗诗姑娘弹曲的机会如何?”
“噢,让出机会?”江寒扫了一眼尽是享受与得意之色的万春流,对着美艳女子笑道:“我若补偿你五百万极品灵石。你当大人,又是否愿意让出活命的机会呢?”
“这……”美艳女子脸色一僵,想不到眼前之人嘴巴竟是如此了得。以补偿为诱饵,强行劝客,事情确实是自己飘香楼这边做得过了一些。
“那您要怎样才肯让出机会呢?”美艳女子再度小心试探道。
江寒没再回话,双眸中却是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美艳女子苦苦挤出一搓笑容,又是走到万春流身边,迎了上去。并扯了扯两位漂亮女子的衣裙。
两位漂亮女子相顾一视,顿时是一个在万春流耳旁吹起热气,一个紧紧缠着他起来。
万春流只觉浑身又痒又热,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万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诗诗姑娘今日已有约,不如这样,楼里的姑娘随您挑,您就……”美艳女子已是使出浑身解数,声音中夹杂着的诱人的魅惑之意,即便是坚硬如钢铁,在此刻恐怕也得软化下来。
可万春流何等人物,灵源境五重强者的意志本就远超常人,更何况他为金属性灵根,修炼的乃是玄天宗以刚猛著称的玄阶高级功法《不灭金身诀》。
“庸脂俗粉怎配得上本少的身份,什么时候本少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被满足了?”万春流回过神来,推开两名女子,冷如鹰隼。
美艳女子倒吸一口凉气,直打一个激灵,这……
她在这飘香楼待了不知多少年,什么情况没见识过,可今日却是偏偏碰到了两个硬得出奇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