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烂。
自己这样真的好烂。
明明选择要成为圣骑士，就是为了保护那些自己所重视的人。
但在难民涌入的那一天也就只能够看着混乱的发生。
而现在，又再一次犯同样的错误。
在根本没有任何计划的情况下，就跟着来到亚伯家族的大宅之中。
仅凭着美好盼望就想能够改变世界。
自己又不像魔鬼，单靠一张嘴能够做到的其实很有限。
托尼对这一切都很清楚。
只是有些事情，就算再烂也只能强行试试看。
“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成熟些？”
那种说法也只不过是引来耶鲁的不爽。
仅仅活着都已经要耗费多少的精力。
尤其是当亚伯家族再也没有以往垄断的优势时，想要维持原先的领先地位本来就比以往要困难。
那些为了钱财的商人，总是会觉得红药市场很大而选择加入。
但那只会压低整体的价格，对于每个参与者的纯利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真的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明明只是个孤儿却能够得到世界的宠爱吗？”
托尼无可否认。
自己已经算是十分幸运。
虽然从小就不清楚父母的背景和身份，但生活中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有老神父来解决。
温饱之类维生的问题都不需要自己考虑。
而像学习这些需求也得到安东尼的特别照顾。
只不过也就是基本水平而已。
托尼对于物质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追求。
而反过来说，当只是争取及格，不需要付出太多努力也算是合理。
“你是指，把同一套破烂衣服要穿着超过十年吗？”
老神父的日常确实很简单。
教堂里本来就有人统一负责食物的购买。
而像是衣物之类，耶鲁所说的那种朴素就是最真实写照。
收入来源很多，包括由城主或其他重要人物的捐献也很能够支撑起日常的需要。
再加上难以统计的个别信徒，想要稍微提高生活水平也不是难事。
只是到最后还是会选择在留下储备后，就把其他资源都投入到服侍和各类仪式当中。
甚至在波尔城中也有一句相关的话。
“圣职人员所过的生活，甚至还不如被教堂接济的信徒们。”
毕竟衣物的填补也在补助的范围，而老神父甚至不会考虑要用到那笔支出。
更多时候就只是名义下有这样的预计支出，到每次财政的规划才会发现又再一次以各种方式省下。
而托尼也是一直接受着这种观念的灌输。
除了信仰和学习以外，其余时间也就是过得去就好。
和老神父一样，每天的时间安排也就变得重复而固定。
双手和双脚都被控制着。
托尼已经忘记自己被打了多久。
只是一次次地恢复。
还在因为原先意外被放到自己身体内的亿份红药，而拥有着难以想象的恢复能力。
耶鲁无法给自己带来确实痛感。
在牧师的学习中并没有针对体格的任何训练。
而把全部注意力放到家族产业后，大概也不会再额外抽出特别的运动时间。
软弱无力的拳头。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你变成现在如同怪物一样？”
远超越一般人的恢复能力。
亚伯家族本来就是因为红药才迎来首次的发展。
作为继承人的耶鲁很清楚产品的具体功用。
体格确实会影响效果。
而来自拳头的反馈也正提醒着确实存在的素质差距。
但这么长一段时间内根本就没有任何进食的行为。
这种情况却依旧不见得会有任何的消减。
只能证明教堂确实有秘密尚未公开。
“还是那句，我和家人们向来都对教堂的工作和付出心存敬意。”
拿出配方就可以离开。
只要能够重新在另一种魔药上得到垄断的配方。
要为现在的种种行为道歉，又或者前阵子那些严重影响教堂声誉的损害作出一定的赔偿。
都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亲爱的弟弟，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好人。”
还是那种没有任何善意的微笑。
威胁的意思甚至没有经过任何隐瞒。
托尼想起约德那个矮子。
脸如此地贴近自己。
戏谑的眼神，看向弱者那毫无怜悯的眼神，不知道因为什么却也依旧会展现出优越感的眼神。
嘴角的扬起更像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清脆。
“不要继续挑战我的耐心。”
想要杀死自己的眼神。
托尼再次想起那句刚好听过的话语。
是魔鬼的来临引起这一切的悲剧，还是人类内心的阴暗才是所有问题的根源？
约德长期受到别西卜的影响，也因为分裂后被过多资讯所导致的精神衰弱。
最后才变成自己所看到的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
而道南和卡瑞斯都很显然有着自己的计划。
最起码是出于自己独特的信念，即使也已经产生那种对于其他人类的厌恶和不屑。
“告诉我，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但眼前的这个男孩。
和自己同样十多岁的男孩。
狠辣程度却丝毫不输前面的几个。
从那时候目睹老神父的死亡，多少还会产生出一丝害怕和恐惧。
而到现在，已经可以平静地作出那种威胁。
认真的。
自己什么都不说的话，肯定会就那样被弄死的。
托尼从这些天的经历中，最熟悉的就只有如何分辨别人的杀意是否真实。
约德从头到尾都只想着要虐待自己。
道南从最初只是想要讨论，到逼于无奈被困在同一个空间内才开始真的想要给自己一个了结。
至于卡瑞斯则是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产生过害人的意思。
要给出教训是真的，但所谓的疯子城主也只不过是因为过去那些危险的行为所提出的称呼。
几次相处中，看得出来那并非在针对自己。
托尼的生命只是被看成是一件毫无价值的商品。
出意外确实并不会导致任何情绪变化，只是也没有产生那种想要故意损坏的冲动。
虽然最后反而却成为唯一一个要永别的魔鬼爪牙。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以前你每次问起时我能够给予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