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两人便起来草草做了早饭,继续收拾起昨晚的手尾工作。这些悲伤情绪大概不会停留多久,经文忙碌的时候还不时调侃了些事。
“我回庙里一趟,拾些东西,要帮你带些什么吗?”两人大概忙碌了一个上午了,也该准备收拾些自己的行李了,毕竟这片地方也不是给能待久的地方,要准备人生的下一步路了。
“我不必了,庙里本就没多少东西,你去把我房间的那度牒找来。下山后,贫僧大概是要去别的庙继续混日子了。”胖头陀叹了口气,抚摸了一下这块主持的墓碑,是怕回去后又会触景生情了,说到底还是没放下。
经文点了点头,听这话,这家伙是打算去别的庙继续当个扫地僧的生活了,仍旧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也不知道当年是什么打击到了这些人,这俗世多好啊!
自己就不同了,本身就没度牒的东西,要去别的庙八成是不会收留自己的,更何况自己还不向往这清茶粗饭的生活,自己未早些走出这寺庙,只不过想让他多教些武林秘籍之类的。
答应了声胖头陀,自己将手头的事交给了这家伙,便小跑着朝寺庙去了。
田地离寺庙的路不远不近,不过,自个人还没到庙,里边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中间还传来几声叱喝:
“这边搜一下!”
“那些东西都不能放过!什么?新袈裟要不要?你是猪吗?听不懂话是不是,全部东西。”
经文有些急眼,像只猴子样,爬上了庙后仅存几颗较高的枝头上,皱起了眉头:
“这破庙都成这样了,这帮小偷还来捞油水,他们都是群没爹妈还讨不着生计的?”
发话的是站在原先庙门槛的地方,一个个身穿燕尾服的男人,身上的燕尾服呈黄色的,上绣着道图案,远远看去有些像只小猫咪,是发了春的模样。
里边不时传来几声回应的声音,大概有十来人左右。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大抵全部出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大概收刮了这庙的所有东西。当然,这还包括经文平日收集来的钱财。
那只小猫咪长官大手一挥,众人有序的将庙里自己两人未处理的尸体全部挪在了一块,在尸体扎堆的时候,手脚自然没经文等人那般小心翼翼,远处看去是像肉山,一副血淋淋的景象。
这帮人再次做了简单处理,便将这堆物件和尸体是一块带下了山。
“这……不像是贼啊!”
树上的经文看完了全程,有些纳闷了。这年头也没听说过偷家还要帮忙挪尸的吗?服饰有些像是当了官的,不过这庙出事到现在也还没个三天,就算是熟悉的香客见着了这番景象,这一来回偏僻的地方,也没这样勤快的官人吧。
再仔细想想的话,这群人怕就是和过来庙里闹事的是一伙的,闹事,破庙,收渔翁利。这原因说不定就是贪图这庙扫地僧的武功秘籍,才惹出这样的灾事。
沿着高处的视线,自己留神会这帮人下山的路径,悄悄摸摸的跟了上去。
经文好歹也在这树林摸索了事余年,在林子狩猎跟踪的功夫着实不赖,很快便跟随这些人到了林子外地方。
是一台大轿,落在一处山脚下的空地上,以大轿为中心,围了大概百来人左右,大轿很大,长宽高是和现代的房车一般大小,装饰颇为豪华,样子是某个高官达贵坐在里边,
那个穿着猫咪服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由于速度过快,半跪的时候还能听到扑通一声,膝盖应该是疼的。
“回殿下,庙里的人都死了,包括嫌犯孙龙也在内,血铺头也在内。”侍卫低着个脑袋,把情报上报给面前的男子听。
那轿子中,一道门帘被拉开,里边还坐个男人,两个侍从模样的丫鬟在身后等着,一旁站着个瘦高的老头。
只见,那中间的男子点了点头,冲着旁边的老头说道:
“高远,想不到你那血灵石效果居然如此可怕,能和孙龙那杀生玉打的个同归于尽,倒也不辜负当年那几十位高超的刻灵师这般劳作。”
“殿下赞谬了,这本臣分内之事。不过倘若当年要没出那茬子的话,我们早便刻复出真正的杀生玉了,何必添了这么多乱子。如今孙龙已死,杀生玉只需再托付给我们几年,这血灵石定能有更大的威势,这天下……”老头俯首说着,语气较为激动。
二殿下摆了摆手,笑着示意不必说下去了,继续看向面前的手下,问道:“既然他们都死了,那杀生玉带上来给我瞧瞧,寻见了吗?”
“额,回禀殿下。”手下顿了一会,接着说道:“没……没有。在下……在下搜过了每一具尸体,他们包括孙龙身上,都没有……并没有发现杀生玉,仿佛凭空消失了。”
话语一出,轿子每个人的神情都变了,旁边的老头猛的跺脚,指着面前的探子斥问道:“仔细些找,怎能会没有,杀生玉一旦祭出,百里外不可能还有生灵。难不成还凭空消失了不成。”
“是……是的。其他人身上也没找到杀生玉。不过,其实在下在勘察现场后,还发现了些有疑点。是有人在这次讨伐中……不见了。”手下有些哆嗦,继续如实禀报。
“谁?”二殿下面色自然也不好看,冷冷的问了一句。
“这庙里的和尚……这庙里的和尚除了孙龙外,尸体都不见了,而且……而且还有,白袁,白公子,他也没了踪迹。”
“和尚?可能是云游回来的几个和尚或者亲戚发现了现场,葬了吧。毕竟我们不是第一时间便赶来的,至于白袁,他那尸体不会辨认错吗?”高远替二殿下接着说道。
“他……他的模样要特别些,在下是不会认错的,如果这样说的话,可能是庙里的和尚一并葬了。”
手下说道,毕竟这样的小白脸在这帮大老粗面前,好过个白人扎进了非洲人群里,自己怎么会认错?
“好吧,你们先下去吧,再令人去搜一遍。”二殿下挥了挥手,托起了脑袋。
“二殿下,他会不会是一开始没来吗?没理由这两大凶玉下,还有活口的。”高远见着模样,忧心忡忡的看向旁边的二殿下。
“不会。”二殿下把脑袋靠在了旁边的轿子上,说道:“我已经上来够多的报酬了,况且血堂虽说性子焦躁,但还是个老道经验的铺头,白袁若不来,肯定会先叫人禀报我们。更何况如今杀生玉也不见了,这当中必定有缘由的。”
“那他是早有料到血灵石的存在,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他好做下这渔翁之利?”高远皱起了眉头,又说出二殿下此时的猜想。
“白袁的品性本就好利,未必不会有这般动作,拉他进来本就考虑再三的事,吾又怕那孙龙潜逃了。早若能料到血灵石有这般威能,便不下这道保险了,哎,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二殿下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
“那立刻下令追捕他,这杀生玉少一天找来,这皇位便多一份胜算……”身旁的高远问了句。
“嗯。”二殿下点了点头,那华丽的帽子隐约要掉了下来,接着说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若活着,指不定还会给我们造了不少的麻烦。不过这事千万不能大张旗鼓,杀生玉很可能在他身上,要被大哥的人听去了,怕是要搞出不小的麻烦!”
“喏!”
“还有,那庙里的人也多留个心眼,能找的就找找,别丢了乱子。”
“喏!”
大轿很快又被抬了起来,前后左右整整用了十六个人,身高大抵是一样的,这动作这般整齐,看上去是排练过的,阵势颇显得磅礴有力,摆足了那封建的那味了。
“二殿下!”
林子里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伸了进去,留下不少被抓破的树皮。一会儿,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