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子里不时刮来阵风,尽管是八月的时节,吹得有些凉了。
镖局与劫匪的攻防战也接近了尾声,在严彪的奋力冲杀下,大部分的镖手都被自己人给补刀斩杀了,而手下的一些杂鱼同样也是如此,在镖手的绝命反扑又是丢了不少性命。
整个战局大概是两败俱伤,不过彪帮胜过人手多,又是这块地方的地头蛇,多少事先开溜的帮友又回了来,这样在两方对峙的下,那几十号人的威势是胜过面前的镖局的。
在看镖局这边,剩下不到十个的番人是贴紧了最后的马车,华贵的车厢已经多了好几道裂缝,隐约能见着几个华贵的妇人跪在地板上,不时还能传出些番语。
有鼓舞的意思,有谈判的的意思,还有祈祷的,大抵是加些什么没有用的buff。
身边的镖手是精疲力尽了,连自己的对手也明白,他们这般模样是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了,。
“头儿呢?为啥他还不回来?那家伙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吧?”(译)是先前和严彪对阵的汉子,大概也是这里有二镖头的分量,这战况大多由自己指挥的,先前那般死守,也是期盼自己的头领能像个救世主一般,来一同收拾这群贼人。
可惜从遇袭到如今的四面楚歌,那家伙还是杳无音信,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要不降了吧?还留了条命。”(译)是一个断了只手的汉子说道,虽然这战下来,自己的下半辈子是废了,但自己的脑海还在催促自己要活下去的。
“哈里森,哈里森!估计麻黑估计麻黑!”而还颇有些精力的一个镖人直接大喊了起来,将手上破损的刀把丢了出去。
还对身旁的几个镖友说道:“这镖头儿都放弃我们了,那我们这般死守下去,早晚是没来命的,蠢蛋!”(译)
“那群人在说些啥?”几个匪人听着这一顿火星文,自然是不懂的,全部看着严彪。
“这还有翻译的么?自然是庆祝我们大获全胜的意思了。”其中一个匪人站了出来,朝着那群番人啐了口唾沫,见那手无寸铁的番人,急步冲了向前,正准备直接结果了他们。
“轰!”
一声巨响打破了双方的对峙面。
好在严彪算是个好手,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保留了对外界机警,急忙倒退了几步,拉开了自己身位旁的几个弟兄。
从天而降的物件直接砸了道小坑,众人定神一看,是具尸体。整个模样像是被压缩过了一般,面容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但身材却让自己很是面熟。
随后,几个爬起身来的弟兄道了几句,一个眼力高的人朝严彪喊了出来:“头儿,这不是是尖脸吗?”
在尸体坠落地面的瞬间,林子外突然窜出道人影,飞驰而过,直到落回了商队马车的顶端,扫了一眼此时的战局,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是在和身旁几个镖友交代先前的去处,以及一些气话。
这是镖头。
“头儿,不会是尖脸黑面都遇了难吧!”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这帮派仅仅只有三位相级以上的高手,先前有恃无恐的对峙面前的番人,底气大部分还来自未曾支援来的这两位高手。
林子外的声响,自己等人怕是早就听到了,刚开始以为是那两人已经清完林子外的活,随上自己一同处理这最后的敌人。可事与愿违,眼前赶来的,是对面实力最高的镖局头子。
镖局这边,有了主心骨的他们神情多半松了下来,对面本就只剩下些残枝败叶,若不是现在自己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怕是平日也能一人处理完了这些汉人,更何况是这商队武功最高的头头。
先前那喊着投降的镖手自然脸是青一片红一片的,急忙捡回抛出去的刀,挥舞了几下,是还能再战的意思。
这般高逼格的出场,自然也要有这般高的气势,镖头的嘘寒问暖没持续一分钟,是叱喝一声,身后的马车缓慢的出现了道虚像,是面对黑面尖脸时候的龙头龟。
直接开了大招的。
“头儿,咱们撤了吧!咱们这般怕已经不是对手了。”
旁边的几个手下见此情形,立刻朝自己的头儿劝到,前功尽弃不可怕,怕就是拿到了命却没了。再加上自己本就是压死骆驼那稻草,那还是能击杀尖脸黑面那般的相级高手,这无疑是加了稻草还往上边垒了砖。
“无碍!”严彪回了一句,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这般话里是透着止不住的怒气。
只见严彪慢慢从兜子掏出件个圆球状的物件,一把丢去了林子外。虽然是随意抛在了地面的东西,但圆球还是像玻璃一般,直接碎成了小块,在彪帮剩余兄弟的注视下,开始冒着缕缕浓烟。
身后的帮友一脸懵逼:“人家大哥都放大招了,自个头儿还在玩球球?”
一些匪人原先还保留了几般实力,见此情形立刻撒腿跑了起来,后边还喊着:“兄弟恩情,来世再报。”的字句。
究竟是这样,他有这般力气还可以带上几个伤了的弟兄,可惜他没有,只是因为能更加安全些。
严彪只是督了一眼那几个弟兄,手上的刀继续耍了套刀花,是不想退缩的意思了,而身旁的弟兄却已经不过三十来人。
而镖头自然没那般心情看他们耍这些人情世故,右手一挥,身后的龙头龟便又开始动了,还是先前的那般招式,背后的龟壳跃出半空,挡住了严彪头顶的月光。
“轰!”
严彪虽然勉强躲过了宛如巨山的撞击,而那震后的冲击波仍旧将自己弹出了几米开外,直接撞在了林子的树干上。
而自己旁边本就精疲力尽的弟兄们自然是那这般实力了,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声,便成了镖头出场带来的尖脸那副模样。
“该死,这般实力怕是接近了士级!看来黑面尖脸是遭了此人的道了。”严彪有些心有余悸看着面前龙龟砸出的大坑,先前那般洒脱的神情完全消失了。
“呵,小友好手段!”
此时,彪帮后的林子又传了声带着沧桑的嗓子,几人回头看去,林子里又窜出一道身影,是帮里扫地的老头。
这老家伙在彪哥创建帮派的时候便拉了上来,而他的日常任务除了帮寨子扫地,洗衣外,大概是没见着出手的时候了。
在这次行动中,寨子理所应当的把这老家伙当做了老弱病残,安排在了寨子里的。如今却不知何时跑出来,自己差点还以为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一样。
“嘿,老家伙,快些走了,现在还没到那时候,担心没了性命。”下边剩下的兄弟急忙喊了两句,以为这老头和先前的兄弟一样,是迫不及待的赶来分赃了。
“哈哈哈哈,严彪,想不着你现在才让老夫出手,这帮派就算过了此劫,怕也是往日的威风了。”
老头并没在乎那兄弟对自己的劝告,是径直走来严彪的身旁。
“没了就没了罢,还是我太高估咱们,想不到平日吃酒喝肉的兄弟,到头来,竟是这般模样。”严彪托起了老头伸来的手,擦上下脸庞的血迹,用目光扫过剩下的十来号兄弟。
摇了摇头,接着冷冷的说了一句:
“弟兄们,今日往后,再无彪帮,分完这次劫镖的报酬,我们便各自为家,分道扬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