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卫生所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一位妈妈正抱着几个月的孩子输吊瓶。那孩子黝黑黝黑像一块黑煤,小小的脑袋上正输着吊瓶。紧闭着眼留淌出晶莹的泪,小小的嘴巴奋力的发出哇哇的哭生。那妇女极力控制乱动的孩子生怕会扯断吊瓶。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筋疲力竭停止了哭声,渐渐的睡着了。
这就是我,几个月的我。我妈说照顾这样的我很累人,而且我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我的记忆中童年都是在被喂药。
记得五岁那年村里发打虫药宝塔糖,我吃过后不知道多长时间居然拉了一条虫子。在院子里它被母鸡吃了。院子东边有一块菜地还有两株月季花,一株红色的再紧东边,粉色的在西边。它们有刺,开花时我才去看看。没想到它们是爸爸种下的。中间有长长的漫坡台阶,两边放满花,其它的已不记得名子、模样。但只有左转和仙人指开花。每年春天田野里的花很多,紫色的地丁花、地黄、以即各种果树的花争香斗艳很丰富。
再往西一点儿就是棵梨树,每年都开花。有一年冬天夜里,我们听着外面有动静,我爸就拿着手电筒去看,原来是一只灰兔跑到院里发出来的。这样它成了笼中兔养着,它挑食只吃白菜叶不吃帮儿。最终在妈妈回姥姥家住的时候被饿死了,原因是我爸只等它全吃完才会喂另外的叶。
因为身体的原因我不爱吃饭,我妈就把山楂剪成片放在筛子上晾晒让我吃了健胃。它晒到半干的时侯最好吃,酸酸甜甜的我很爱吃。来我家串门的邻家阿姨也爱吃,每次来就和我抢着吃我很讨厌她,但我妈不管。现在我明白原因,我小气。
最悲催的记忆就是被羊顶;那时家里的爷爷养了两只山羊圈在靠在西边的羊圈里,我经常站在圈边用杨树叶喂他俩。过了一年它们生了两只小羊羔,第一次见动物吃胎盘。有一天我去看它们,可有长犄角的公羊用角顶羊圈门,顶一下就后退两布继续顶,一下一下撞击着吓的我跑到傍边的杏树下,后来它把门顶开了直直朝我跑来吓的我踩
上水管去爬树,并大喊我妈。幸亏家里有大人,不然我就知道什么是“起飞”。我至今不知道我怎么惹到它的,还好没过多久它们被爷爷卖了。我现在想它可能是护犊子。
儿时对很多事物好奇;自己拿姜芽种在墙角,等着它发芽,过了几天露出绿芽,可我并没有看到它涨叶,就亲眼看着鸡把它啄吃了。跟妈妈说知道鸡嘴吃过后长不了。说“鸡嘴臭,被啄后植物就烂了”。
背诗大概是许多人童年必须经历的,我记得有一首我总是背错“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总是背成“离离原上草,一枯荣一岁。”爸妈纠正很多次我依旧绕不过来。后来就成了我儿时的笑料。
院子里的梨树每年春天开花,雪白雪白的,薄薄的一层花瓣分成五瓣,中间还长着细长的花蕊;花蕊中间还长着一根绿色芯,直到学了小学的自然课才知道那是雌蕊,只有它才能长出果实。最恐怖的记忆应当是麦田边的那颗梨树;每当麦子成熟的季节我们小孩就要和大人一起出现在麦地里,那个年代没有联合收割机,只能用镰刀一下一下人工完成。先要攥住麦穗下边的麦秆,在沿着地皮割断麦秆放在用两把割断的麦秆拧成的麦芨上,直到能捆成麦捆的量就会把两头一拧捆好。有时我们也会扛麦捆,但很滑稽。和麦捆一样高的我看上去就是麦捆自己在动,大人们为了不影响他们的速度就会让我们去那梨树下乘凉。这时的树上已经张了许多青色的小果子,吸引着一种头上长着大夹子的甲虫,它振着翅膀在树上飞着,还有许多被挤下树的再往上飞,一开始我还能在树下乘凉,可时不时有落地的吓的我哇哇叫的哭着跑开。我想我当时是怕它的大夹子,但大人知道我怕所以拿着它要我看,我只能继续向更远的地方跑。之后的我基本不会再跑到那棵梨树旁,对它绕行。上小学一年级以后就没有再看到那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