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矿洞外围满了黑漆漆的人,都是矿工。大家看着新开的洞口,议论纷纷。
“那洞口刚开就塌了。”
“谁知道呢!不过这洞口里面是有点邪门。”
“怎么说怎么说?”
“开了闲置半个月了,地气也不见消散。有人说半夜三更来山脚下撒尿,总能听到尖叫声。”
“真的假的!?”
“好多人都知道了。事后那人拉了几人壮胆,一个个洞口排查过来,结果发现是这洞口闹得,有人还在里面发现了骸骨……”众人的耳朵都竖起来,往那位说话的人边上靠。那人干脆闭嘴不说。
“你倒是说啊,说到一半不说,掉这么多人胃口啊!”旁听的一个人忍不住了。
那人直摇头,说道:“不能再说了!再说上面外门的大人怪罪下来,我就麻烦了。”
“切!你这都是哪听来的谣言。我看那半夜起来撒尿吓破胆的是你吧,至于后面那些全是你瞎编的!”又有个人听不下去了,故意激他。
那人一瞪眼,眼白在脏乱的脸上分外明显,嚷道:“谁骗你了!那些人那晚上眼见有死人骨头,都吓坏了,拼命往外逃。结果愣是逃不出去,走着走着发现踩着的不是泥土都是一层层血肉推起来的膏状物,踩下去还往外面渗血。到了第二天发现一直在老地方打转。出来以后一个吓傻了,一个好几天把自己关屋里,其余几个全回乡下了。”
全场寂静,只剩那人一口气讲完后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有人有意打破诡秘的氛围,说道:“今天有谁去了那洞里?”
“我记得好像蔡胖子后面进去了。还有那个阿柳。被池哈子鬼鬼祟祟地带进去不知道干嘛。”
轰一声巨响,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一个金色的光罩硬生生从巨石内挤出,落在空地上。金色光罩出来后,洞口的石头掉下填补了空缺。
金光散去,化为一道黯淡的黄符纸,落在大汉手中。
蔡胖子,池哈子,阿柳,李安纷纷落地。
众人一见大汉,纷纷跪倒在地,恭敬道:“钟总监!”
钟姓大汉眼见挖矿的杂役全都跪倒,随手挥道:“都起来吧。近日无故者不可靠近矿洞,不可挖矿。违反者格杀勿论!”
李安一脸震撼地看着钟姓男人手里的黄符纸,心中不由羡慕不已,这就是传说中的修行者手段。余光瞥见蔡哥阴沉的脸色,忙对准备离开的钟姓大汉开口:“师兄,我是接管副监一职的入门弟子,对于洞内发生的事我有所发现!”
“嗯?”钟姓大汉脚步一顿,打量了下灰头灰脸的李安,李安只觉身体一轻,原是被他拎住了脖子,眼一花,就到了陌生的住处。
也没招呼李安,钟姓大汉自顾自地做了,手中不知何处出现一酒坛子,撕开泥封,仰头就是一大口。也不晓得是何好酒,香气淌满了整屋。
李安不由得咽了下冒烟的喉咙,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你这人也不爽利!”钟姓大汉咂吧了下嘴,拿袖口一抹嘴角的酒水,浓眉一拧,佯怒道:“还不快一同吃酒。”
李安听得钟姓大汉的声音,耳朵嗡嗡作响,只得坐下。一个大瓷碗塞到他手里,酒水瞬间满上。李安也不顾这酒有多香,权当开水,仰头一碗下肚。
“痛快!”大汉一比大拇指,刚放下的碗又添上酒,李安咬牙继续。
大汉续满,李安手轻微颤抖,也不知是甚么酒,嘴里鼻里脑中全是逸散的酒香,干了!
放下碗的手更是不利索了,头也不听使唤向桌子倒去。
“啪!”一声响打断了大汉的大笑。大汉摸着自己光溜的脑门,看着醉了的李安,这小子原来不会喝啊!对了,刚刚他要跟我说什么事来着?算了,想不起来。把他弄醒吧!大汉坐在桌的对面,把手搭在李安的肩上。
李安恍惚间觉得肩膀上仿佛有道热流,往全身上下窜动,最后直往脑门冲去。
咦?大汉通过搭在李安身上的手,瞪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李安突然坐起,一脸茫然。
看着对面大汉仍在喝酒,讪笑道:“师兄我睡着了多久?”
大汉摆摆手,表示不碍事。
李安心稍微安定,把洞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
大汉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说的我会禀报上面,倒是你为何会和蔡胖子他们有所争执?”
蔡胖子自然就是蔡哥。
李安一愣,心中实则一喜,赌对了!刚才没把自己的事也说进去,其实就是看这师兄较为豪爽,应是磊落之人。苦笑一声,又把自己遇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娓娓道来。
听完李安所讲,大汉一脸古怪。手里的酒也放下了,看着李安半天,直到李安毛骨悚然,吐出一句话:“修行到你这与世无争的份上,也是个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