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真好!”
九黎睁开睡意朦胧的眼,呢喃道。不过胳膊的疼痛感,却一直刺激着九黎的脑子。
吴郎中忽然站了起来。他拿着自己的医箱走到门口,将一张纸交给了管家。
“这副药,早晚使用…”吴郎中叮嘱几句,他出了屋门。
管家陪着吴郎中出去,不到一会儿却有一个贵妇跑了进来。
她看着九黎的手臂,一大早就听到了九黎受伤的消息,她急的要死,立马就赶来了。
“姑母,没事的!不就是磕磕碰碰了吗?”九黎惨白的脸露出笑容,这让贵妇更加心疼。
姑母站了起来,她沮丧着脸,看了眼空荡荡的窗前桌,气就不由地来了。
“若不是这花瓶,你怎么会受这等无妄之灾!可怜”
江九黎摇摇头,他闭上了眼睛,的确是那花瓶划伤了九黎的手臂。
那些知情人只知道踏入屋子的那一刻时,九黎就瘫倒在地上,花瓶碎片洒落一地,血染红了衣袖。
不过他们却不知道,昨晚的凶险,稍有不慎,他就再也起不来了。
“管家,太宰和公子怎么了。”
“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就不要这么在意这个事情”姑母拿着手帕,擦拭了九黎的额头,心疼地说道。
“不,我要知道,这很关键。”
昨晚,他听见了太宰与公子的消息,若是记得清楚,那便是曾听到一句“太宰和公子死了。”
“公子,太宰和公子,听闻被奸人所害!昨夜在屋子里…”
管家一愣,他也是今天听其他人说市井消息时知道的,没想到公子这么快就提起了这个事情,不愧是帝都五公子里头最为“神秘”的一个。
九黎闭上了眼睛,他的脑子在飞速运转,昨晚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梦而已。
只不过死在梦里,就再也活不来了。
他只是做梦,梦见自己要被杀了。
“不过还好,也不是没有收获。”九黎呢喃,昨晚的梦,虽然断断续续,不过他也有很多珍贵的收获。
捂着肩膀,江九黎下了床,姑母一直担心九黎的伤口,但打发管家,拦住姑母,九黎还是有自己的办法。
他马不停蹄,出了府衙,去了太宰府。
府门前,听得见悲戚的哭声,见得到掩着脸哭泣的人。
踏进其中,却见一女子守在厅堂,抱着两个被白布蒙住的东西。
那估计就是太宰和他的公子。
九黎走了过去,那女子红着眼,泪痕留于脸。
“我是你兄长的朋友,让我看看他们的死因好吗?”九黎轻声说道,平时一直喝酒玩乐的兄弟,就这么静了,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这位太宰府的公子,也是帝都五公子之一。
掀开白布,女子哭得更加悲戚。
江九黎闭上了眼睛,他有点害怕。不过他还是睁开了眼睛盯着这两具尸体。
这是第一次看死人,而且还是见死于非命的人。
一具的尸体上边,胸口有一个坑洞,像极了昨夜房间里死的那个人。他就是当朝的太宰。
不过下一具尸体,却让江九黎有了呕吐感,也有点心疼。这具尸体的死因,估计也是死于锐器,刺穿了头颅。
如果昨晚我没有幸运地躲开,会不会我也是这么死的?
九黎心里遐想,那个梦里,那把匕首,那双眼睛,那种恐惧依旧在心头挥之不去。
“你能查出杀害我父亲兄长的人吗?”女子说话,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夹杂在其中。
九黎点点头,躺着的那个人是他的喝酒朋友,虽然认识不久,不过聊得来,也喝过酒。
他自穿越以来的第一杯酒就是和他一道喝下去的。
“我要去凶案的地方。”九黎忽然说道,他在太宰的脸上滑了过去,让太宰没闭上的眼睛合上,又将白布重新放好。
仆役领着九黎去了太宰的屋子,屋的窗台外,一根吹哨掉在地上。
踏进那个屋子,九黎下意识地看向了窗台,上边一个被捅破的小小孔洞。
桌椅乱放,椅子滚得乱糟糟的,还有被锐器插过的痕迹。
花瓶碎落,碎屑还残留在地上,虽然已经被仆役们打扫过了。血迹淡淡,已被洗过。
踏进这屋子,记忆又涌了出来。昨晚只记得,他走了进去,待了一会儿,就晕了过去。不过他晕之前,是和太宰讨论了一些事情。记忆当中,他还看过了一封信。
梦,断断续续,记不太清。
信!江九黎心里想着,托着下巴。他走了几步,如果猜的没错,这里会有一个暗格。
在屋子里边摸索了一会儿,暗格里的东西被江九黎给抽了出来,是一个铁盒子。
盒子被打开,好奇的江九黎也想知道里面藏着的信长什么样子。
不过令人失望,里边空空如也。可是记忆碎片里边,太宰是把信放进了暗格。
信呢?
估计是被偷了吧。
江九黎放下了盒子,他看了周围的一切,除了碎一地的花瓶渣渣,和已经被人搬走的太宰尸体外,好像还没有其他的变化。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女子诧异地问道,她红着眼,见九黎拖住了一个盒子。
九黎站了起来,如果跟她说,这是梦到的,她会信吗?
“他和我是至交,只是还没拜过把子的兄弟!他曾告诉我有一个东西,让我去取!”九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女子点点头,泪水滴落,父亲与兄长的无故离世,带给他的是无尽的伤害。
“你叫什么名字?”
“秦青岚”
九黎听着,那死去的公子只是说起过自己的妹妹,却不曾说过名字。
初夏的第一缕风,名字甚妙。
风吹过了秦青岚的裙摆,良久,举盒,他说“我会查出这件事情的。”
这件事情,不止是秦家的事情,也是他自己的事情。那封信,是个关键,但被谁拿了,难道是昨晚杀自己的那个杀手吗?
九黎走出了房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穿越者,入了怪书的世界。不过面具怪人说,只有自己才找得到出路,而那出路在自己的一个梦里边。
那封信,就是一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