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夫人。”水桃不知是否受到她那双威仪的眸子的影响,居然胆大了几分,脱口而出。
“那么这些衣服也是她划破的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会这么做,为的就是让她在这次宴会上出丑!
“是。”声音虽小,却没了方才的恐惧。
千灵月轻蔑一笑,柳儿你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个小小的宴会,你便忍不住了!
“罢了,反正是些无用的累赘,破了也好!”千灵月乃武将之女,对这些繁复的衣饰根本就不在意,觉得穿上它们只会碍住手脚,烦人的很!
“可是,今日的宴会,王妃要穿什么去呢?”衣服被毁了,王妃要如何盛装赴宴,只怕到时候会让人看了笑话去。
“王爷怎么说?”千灵月倒是好奇,那个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王爷只说,无论如何都要王妃盛装出席,否则,否则……”水桃有些胆怯,偷偷看了看千灵月。
“王爷说什么直接说出来便是!”
“王爷说王妃若是不能盛装出席,王爷要严惩王妃!”水桃说着低下了头。
“哦?”千灵月挑眉,看来,他倒是很了解柳儿的性子,想来两人倒是为了这次的宴会煞费苦心了!
“王妃,您看这些礼物都毁了,您要如何盛装出席?”要是不能,只怕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是谁也担待不起的!
“无妨,我自有办法!”千灵月将眸光转回屋内,轻轻一笑,“水桃,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天夜祁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看向坐在一旁的天吏恒,“五弟今日倒是有些兴致,怎么想起来看三哥了?”
“呵呵,前几日陪太子殿下出外巡视,刚一回京便听到三哥大婚,还未及准备礼物,这不今日便讨个好日子上门为三哥贺喜,顺便将太子殿下的贺礼送给三皇嫂!”天吏恒淡淡地笑着。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天夜祁静静地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天吏恒,深如幽夜的双眸里流泻出淡淡的笑。
“呵呵,我这还不是怕贺礼不周到,怕三哥你怪我,借了太子殿下的光来送礼,对了,怎么不见三皇嫂?”天吏恒的目光撇向门口问道。
“她,还在准备,你也知道女人嘛,就爱面子!”天夜祁的嘴角扯起一抹高深的笑,淡淡地睇看着他。
今日天吏恒的突然造访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总觉得事情的缘由并不像天吏恒轻描淡写的那样,只是为了给新王妃送一份礼。
“三哥,你这额头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天吏恒放下手中的茶盅,似漫不经心问道。
这伤不提也罢,一提便惹得天夜祁的怒气,一想到是被那个女人用木棍打伤的,他的心里就极度不是滋味,堂堂的王爷居然被一个女子连耍了两回,这样的‘糗事’绝对,绝对不可外扬!
正当他还在想着如何回答时,管家却来禀告,他在天夜祁耳边轻语了几句。
“什么!”天夜祁闻言,倏地站了起来,拧眉道,“五弟,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千灵月端坐在屋内,五指轻扣着紫檀案几,眼看着满屋子的狼藉,神情透出冷冷的寒色。
樊致夏所有的陪嫁首饰和服饰,或被折断,或被撕裂,像是垃圾般被人随意地丢弃满地。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柳儿,你太得寸进尺了!
“王妃,这……”水桃也拧着眉。
这里哪里像王妃屋,就像是被狂风扫过般的狼藉不堪。
蔻丹敲桌的声响越来越大,从最初的轻如细雨,变成最后的沉如冰雹,千灵月胸中的那把火也越烧越大,最后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巨大火球。
正火大时,门口传来一阵轻盈的声音。
“哟,这不是王妃姐姐吗?”柳儿一脸得意地走了进来,当看到满地的杂乱时,她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哟,王妃姐姐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这,这些衣服,首饰,怎么都扔在地上?”
她轻步踩过那些破碎的衣裳,眼底流转着讥讽的光芒。
“哼,你何须演戏,这些不都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千灵月这会儿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坐下,取了个优雅的姿势倚桌而坐。
“姐姐这般说妹妹,让妹妹我好生伤心,妹妹我可是一心为着姐姐着想,昨夜我还劝王爷莫再生姐姐的气,多多去姐姐这里走动走动,没曾想,姐姐今日竟如此冤枉妹妹!”说着,她居然还真的在眼角挤出了几滴泪花,然后卷起水袖,擦去。
“哼,别姐姐长,姐姐短的叫,我可受不起,我既不是你的亲姐姐,也不是你的好姐妹,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至于原因为何,你我心知肚明,故这样虚伪的称呼以后还是免去,坦诚相对,对彼此或许更好些!”千灵月冷冷道。
“哼,既然姐姐这么无意和妹妹做朋友,那么妹妹也没必要再继续为难姐姐,你明白就最好!”柳儿卸下伪装,转而冷语道,“别以为顶着个王妃的头衔就了不起,哼,王爷他爱的是我,你对他而言只是个低贱的女人,要不是今日皇上指名要王爷带你进京面圣,我看王爷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哼,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千灵月勾起嘴,“这么说,我的首饰和衣服包括四皇子送我的礼物,也都是你折断,撕毁的了!”
说这话时,她的眼瞥见窗前的那道俊逸的身影,故意提高了嗓门。
“是又如何!”反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