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灵月走在迂回的长廊里,嘴角泛起了冷笑。
柳儿啊柳儿,京城里的那些贵妇们,可没她千灵月这么的好说话,她们最讨厌妾室得宠,更加讨厌不把正室放在眼里的妾,所以,不必她亲自出马,她们的伶牙俐齿就可以将你刮个体无完肤!
水桃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以为王妃是真的想开了,也就不再开口。
千灵月朝她笑了笑,其实,她并不是都这般的喜欢算计别人,但是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难道还要听之任之?
不!她千灵月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去做什么宽宏大度的王妃!她的原则便是别人打自己一拳,她定要加倍讨回!
正思忖时,眼光却瞥见了一个人影。
千灵月立刻停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他。
是他,天吏恒,他怎么在这里?
这里可是浣衣院,他来这里做什么?
千灵月停住脚步,冷冷地看着他,天吏恒,她怎么可以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她早该料到,他不是那种会轻易罢手的人!
昨夜他没有直接进府搜索,今日却寻了个理由来这里暗中调查,千灵月心中一凛,还真是个即麻烦又难缠的家伙!
只是他为何对千府的事如此的上心,一个堂堂的王爷为何会对一名被罢了官了将军如此的感兴趣?
天吏恒站在浣衣院门口,看着屋里那口黑底描金边的棺材,惊诧不已。
刚才他趁天夜祁出去的时候,将藏于袖中的灵鼠放了出去,循着昨夜的血味,灵鼠将自己带到了这里,照理说,他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里,可是他却只看到了一副棺材。
昨夜的那名蒙面女子的踪迹到这里就消失了,除非她长了翅膀能飞,否则,她就一定在屋里。
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王爷府会有这样奇怪的地方?这口棺材又是谁放在这里的?
当他迈开步子想进去一探究竟之时,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声响。
“五弟怎么到这里来了?”天夜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后,带着微微的笑意。
“哦,我随意走走,谁知竟在不只不觉间走到了这里,对了,三哥,这里住着什么人?”天吏恒转过身,朝他释然一笑,镇定的眼神如一泓深不可见底的潭,连轻风抚过,都难以泛起一丝涟漪。
“五弟觉得好奇?”天夜祁瞥了一眼屋内眼里闪过一丝冷笑。
“是,从未见过三哥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的确让我感到好奇。”
天夜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上前去,然后对他说,“呵呵,其实我也好奇。”
“好奇?”
“是啊,好奇我的王妃!”
“王妃?她怎么了?”
“她还真是个奇女子,五弟知道这口棺材是怎么回事吗?”天夜祁指着屋里的棺材问。
“五弟也为此感到纳闷。”
“这口棺材是王妃与我打的一个赌约。”
“赌约?”
“是的,王妃和我在新婚之夜打了个赌,她说要是她能够在这口棺材里躺上一炷香的时间,她便算是赢了我,到时候,她便可以提出一个要求,而我不能拒绝。”天夜祁冷眸一闪,瞥向了远处长廊的那一头。
一抹绯红微微动了动,随即又躲到了大柱后。
赌约?千灵月心头一惊,难道说,并不是天夜祁把樊致夏关进棺材里的,是她自己自愿躺进去的?
震惊,太让人震惊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天夜祁在说谎,不过,千灵月认为他是那般的骄傲,如此骄傲自负之人是没有必要在自己的皇弟面前撒谎。
这一点,她倒是相信,天夜祁没必要,也不屑这么做。
这回千灵月不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樊致夏要这么做?
事情绕了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哦,那么王妃赢了?”天吏恒马上猜到了结局。
“呵呵,是的。”天夜祁的嘴角扬起难得一见的弧度。
“看来,王妃的确是个奇女子,后来王妃说了她的心愿吗?”
天夜祁这回没有说话,而是别有深意地将目光转向了长廊的那一边,神情深远,缓缓说道,“没有。”
他也好奇,为什么她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最后却什么也没提,是她还未想好,还是这根本就只是她的一个阴谋,就像当初她算计自己喝下那壶酒,最后她得到了王妃的头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回,她想要的是什么!
听到这里,千灵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樊致夏啊,樊致夏,这回连我也不理解你了,若是当初说你千方百计地设下计谋,为的就是祁王妃这个有名无实的头衔,那么,新婚那夜,你的举动又是为何?
想起天夜祁那种不屑于厌恶的表情,千灵月的心头涌起一阵的苦涩,只是不管你的真实想法如何,你在意的人始终不曾理解你,也不曾原谅你!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呢!
恒王府外,两辆装饰金穗流苏的雕花马车早就等候多时,贵雅的金色锦幔落落下垂,将车内与外界朦胧隔离开来。
柳儿一身粉红大袍,上面绣着牡丹簇簇,显得端仪又不失温婉,青丝绾成流云髻,镶嵌着玛瑙,翡翠的金钿恰如其分地点缀在发髻间,远远看去,犹如漫天的金辉都收纳进了发间,让人无法将目光移开。
众人都惊艳地看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天夜祁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
尊贵,福雅,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