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子,你似乎还没弄清楚。”玉飞狐抬起她的下颚,“我是你的夫君,夫为纲,夫为天,对你而言,我就是天,是不是英雄好汉,又有何关系。”语气中是十足的调侃与自信。
“无耻!”千灵月早就领教过他的油嘴滑舌,白了他一眼,“那么,既然如此,你这位天,还怕我这个小女子吗?还是你怕解了我的穴道,你便再也抓不住我,怎地你如此的没信心呢?”
玉飞狐勾起一抹笑,解开她的穴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放你自由,只是这份自由的前提是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否则……”
语峰一转,再度变得锐利,千灵月刚想推开他,却在此刻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股骇人的霸气从他的身体里传了过来,震得千灵月的脑中嗡嗡作响。
“否则,就算是要折了你的翅膀,将你圈养在金丝牢笼里,我也会这么做!”千灵月觉得他的声音里永远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感,他似乎总喜欢把自己至于一个很高的位置,冷傲地俯视着芸芸众生。
她不喜欢这样霸道的男人,想要把她当做金丝雀来圈养,哼,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即使她没了内力,她一样可以逃走!
玉飞狐掬起一抔水,从她的身上浇下,千灵月的身子微微一震,她惊诧地看着他,沾了水珠的俊脸,那如同刀刻般俊美无铸的五官,在月色中愈发的精致俊魅,那流转着月色光华的半面玉制面具,冰蓝色的双目,都让他给人一种强烈的视野冲击,让人印象深刻。
玉飞狐低着头,看着她,一抔水,一抔水,浇得很仔细,也很用心,身上湖水冰冷,但揽住她的腰的手掌却传来一阵的炙热,冰火相交着如同俩条灵蛇,千灵月被他那深情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又碍于没着衣裳,周身都被他看在眼里的那份尴尬,脸红的就像是三月里最娇艳的海棠花,红彤彤的一片。
炙热的手掌带着清冷的湖水从她的肩膀缓缓地滑下,一直浇到腰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口中轻轻地念着,“母亲湖,请赐予她最纯,最初的美丽……”
起初千灵月不懂得他这般是为何,最后,她突然意识到,他这是在为自己清洗。
“这样,你就是我最美丽,最纯洁的娘子!”玉飞狐亲昵低语,双眼里敛去了冷锐,似乎是被眼底的那团火融化了的冰蓝,化成了一泓清澈幽深的潭,在月色中泛起幽幽的萤光。
他说的那般坦诚,那般认真,那般的执着,那般的深情,仿佛是一坛陈年的美酒,只消一闻,便可将人迷醉,宁愿沉溺在他那似火似水的柔情里,不愿再醒来。
千灵月不知要如何开口,他那般的执着,却是她心底的痛,对于他的深情,她不是没有感动,只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那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再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容下他。
玉飞狐锐利的双目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他将手伸了出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千灵月见他在手掌用力划出一道伤痕,鲜红的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她惊呼道。
玉飞狐笑着将手掌上的伤口贴到千灵月的手臂上的伤口处,两股血流从两道伤口处流了出来,仿佛两条血色通红的灵蛇,迅速串流到对方的伤口里,千灵月只觉得一阵的战栗,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奇特的景象,惊得张大了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这是我们家族特殊的结盟仪式。”玉飞狐执起她带着玉扳指的手,两只同色的玉扳指在青幽色的月光中泛起异样妖冶的光晕,仿若被月光注入了生命般,千灵月竟然在扳指内看到了两条游动的血丝,犹如蛇,灵活游走。
“你刚才做了什么!”千灵月觉得胸口一阵的血腥翻涌,喉头一甜,身子猛地朝前扑去,喷出了一口血,然后便看到在银青色的湖面上一条黑色的细小的虫子从血红色中游离出来。
玉飞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条血虫,两只用力一捏,血虫在瞬间便被捏的粉碎。
千灵月眉头蹙起,一阵眩晕,倒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是什么?”她虚弱地问道。
“这便是樊琅天植在你体内的血蛊。”
“好恶心,你们两个都很变态!”都喜欢在别人的体内植入这种恶心的东西!
刚说完,她的腰便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略带怒火的声音响起,“别拿他和我比,他不配!我的血蛊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准备的,只有配的上我的女人,才配让我将血蛊植入她的体内,那可不是一般的血蛊。”
“哼,都是毒物,有什么区别,都是害人不浅的东西,偏偏还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千灵月不屑。
“你可曾听说过一种叫做‘血龈’的蛊虫?”
“血龈!”千灵月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这个名字她何止听过,她还曾亲眼见过,那是师傅从雪峰顶上找到的一种极为罕有珍贵的蛊虫,与其说它是虫,不如说是一种稀有的珍品,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师傅找到那只血龈时,双眼所迸发出的那种极度兴奋的光芒,仿佛他见到的是一件救命的宝贝,只听他不停地嚷嚷自语,“终于,玉儿终于有救了。”
后来她才知道,师傅冒着生命危险寻得的血龈,是为了救一个人的命,因为那个人得了一种怪病,不久于人世,师傅为了救他,不惜一切代价,用了六个月的时间才得到这仅有的一对血龈。
突然,千灵月猛地抬起头看着玉飞狐,“师傅说过,血龈罕有,他只寻得一对,你……”难道玉飞狐就是师傅要救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