巯煌国。
元石贞收到领无双的千里飞鸽传书,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时,心头一颤,他没想到雪娘对自己的恨意竟如此的深,看来他必须去一趟皇宫,将一切都和天烽皇说清楚,不然,一场大战将不可避免!
当天夜祁得知他要进宫面圣时,吃惊不已,“元师傅,您想清楚了!”元石贞与自己父皇之间的恩怨,天夜祁很清楚,他没想到元石贞会主动要求见父皇。
“是,这么多年,有些事也该有个了解!”元石贞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从容。
“好吧,我去安排。”天夜祁点了点头。
天烽皇站在‘贞月阁’里,拧眉看着画中的美人,久久不语,直到最后才轻叹一声,伸出手,抚=摸上那细柔的画面,从她的眉眼,到嘴,他都看的仔细,那栩栩如生的表情,就像是真人又再度站在了他的面前。
多少年的思念才可以换的到你一次的回眸相见,多少个日夜的相思才能梦的到你一瞬的笑靥如花,多深的恨,就有多深的爱,可是,她却连恨也不屑,他就是用尽了恨也没能留住她!
“你还恨吗?”低头的时候,天烽皇问道,他的身后,一名男子静静地站着,满头的白发如雪。
“我若是还恨,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将长剑直指你的心脏。”冰冷的话语如同从结冰的湖面吹来的冷风,一阵犀利如雪。
“呵呵,那么,你这次来所谓何事?”天烽皇抬起头,双眼直直地看向元石贞。
“我是来和你谈!她!”元石贞走近他,指了指画中人。
天烽皇身子猛地一颤,他惊诧地看着元石贞,“她?”
元石贞点了点头,“正是她!”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当元石贞从‘贞月阁’内走出时,天烽皇却是一脸的灰败之色,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中了般,惶惶然不知所措,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挫败,与深深的痛苦,他双手捂住脸颊,身子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看不出是哭,还是笑。
过了许久,他终于止住颤抖,脸缓缓地抬起,转向画中人,眼里却是无尽的黑暗,“哈哈,哈哈,哈哈……”
“父皇!”天夜祁连忙冲了进来,却只见他疯狂地用手撕烂画,“父皇!”天夜祁冲过去抱住他,“父皇,你怎么了!”
“放开!”天烽皇甩开他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画中惨败的人像,“祁儿,父皇错了,错的离谱,错的太多了……”
“父皇……”天夜祁从未见过如此狂怒的父皇,他拧紧眉头,却不发一言。
“你马上去准备,我要亲自领兵,前往边塞!”天烽皇最后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去亲手了解这一切。
千灵月骑着马,来到了营帐前,却被警惕的士兵拦了下来。
“这里是禁区,立刻回去!”尖锐的长矛直逼马上的千灵月,要她调转马头,原路返回。
“劳烦几位官爷前去通报一声!”千灵月微微一笑,却也不恼,“就说,千灵月来访,定有人相迎!”
“胡说,前面乃兵家重地,岂容你等前来骚扰,马上回去,否则休怪刀剑无眼!”
千灵月驾着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马儿不停地踏着蹄子,鼻孔里不断地喷出气,“劳烦进去通知一声,就说千灵月有事求见!”
侍卫看她不肯离开,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持刀将千灵月团团围住。
“敬酒不吃吃罚酒!”侍卫长一挥手,刀光晃过眼底,却映出一种杀气凛然。
千灵月敛眸,一道精芒闪过眼底,她飞身跃起,脚踩着侍卫的肩膀,蹬出了一圈,一脚踢飞一名手持长剑侍卫,抢过他手中的剑,转身划出一个剑花,剑芒如虹,划破墨色的夜空,飞舞出一种凄厉的美。
长白的裙摆在空中旋开一圈,如翩跹飞蝶,精美绝芒,在半空飞舞,随后又落在了马背上,舞摆如花,飘渺如云。
“驾!”千灵月拉紧缰绳,大喝一声,挥剑斩断阻碍,驾马飞奔冲进了峡谷。
“大人!”侍卫见拦不住她,慌忙问道。
“立刻通知少主!”侍卫长双眼盯着扬尘而去的千灵月,眉头拧在了一起。
一道火光冲天,带着嘶鸣冲破长空,划出一道明艳的弧度,随后又坠落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少主!”接到信号,复元担忧地看着站在帐篷前的玉飞狐。
那道明艳的光芒如流星,划过那玉质的白玉面具,流转出一种华丽的绝彩,却难掩眼底那浓浓的暗夜如墨。
那双如潭般幽深的眸子,敛起了紫蓝的妖异,却绽放出别样的深邃和邪魅,玉飞狐深深地吸了口气,几步飞快地冲到马厩,拉了一匹马儿,翻身跃上。
“少主!”复元拉住他,“你不可以去,还是让属下去吧!”
“不!”玉飞狐的眼底却是坚毅,“这次,我要和她做个彻底的了结!”说罢,他驾马冲出了营帐。
夜色浓墨,却黑不过他眼底的幽深。
千灵月,就让一切都在今晚有个了结吧!
无边的夜色中,两道人影相遇在狭小的官道上。
千灵月勒住马缰,马儿扬起前踢,原地踏步,嘶鸣声响彻夜空。
“玉飞狐!”千灵月看着他,没眉头拧起。
玉飞狐(沐画魂)拉住马头,直视着她,眼里却是让人看不懂的深沉与无奈,“你终于还是来了!”
“我要见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