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很漫长,我和喜儿回到屋子后,彻夜促膝长谈,结果第二天两个人都成了‘黑眼圈’。
“四妹,你的眼怎么了?”刚出了屋子便遇到三哥,他看到我的脸后,诧异不已。
我伸手,摸了摸脸,“只是没睡好。”
“哦?”三哥微微蹙了眉头,“柔儿,你随我来,三哥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啊?”奇怪了,一大早,这个三哥会有什么事找我。
“喜儿,你不必跟来。”三哥拉起我的手,吩咐着,“就我们俩出去走走。”
说完,他带着我出了门,上了一辆马车,朝城外奔去。
撩起帘子,看向车外掠过的风景,我问道,“三哥,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谈?”三哥只是看着我,脸带沉重的神色,黑如夜的眸子幽深寂远。
“三哥?”偏过头,我睇看着他,“约我出来谈话的是你,不说话的也是你,三哥,你好奇怪哦。”
“停车!”三哥突然喊了一声,“我们下去走走。”
撩起车帘,他纵身跃下马车,伸出手,“下来吧。”
呃,一向我都是轻身跃下马车,这回有人扶着却不习惯了,不过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我只好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柳堤上,一排排的柳树,低垂下柳枝,迎风而展,似幽妍的少女,在春日里羞赧而舞。
青石铺就而成的长堤上,两道人影行走其上,一道蓝衣飘逸而舞,一道鹅黄衣随风舞摆。
三哥和我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老长的路都不说话,最后我的腿软了。
“停!”我举起手,向他投降,“三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我的腿很酸啊!”
突然,他停了下来,猛地转身,紧搡住我的肩膀,神色凝重,“柔儿,三哥带你离开这里,好吗?”昨晚他想了一夜,越想越害怕,昨夜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如果老道人说的是真的,那四年后的今时,将会有人来带走妹妹,而今唯一的方法便是把她带在身边,远离是非之地。
“啥?”我微拧着眉头,万分的惊惑,“我不走!”三哥是怎么了,突然说要带我走,我还没玩够呢,好不容易得到的当家之位,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地放弃。
“不行!你一定得跟我走,不然……”三哥欲言又止,如夜般幽深的眸底漆黑一片。
“不然又如何?”直觉告诉我,三哥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三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告诉我!”
三哥紧闭了双眼,沉了一口气,再抬眸时,眼里已是伤感无限,“你还小,有些事不知道的比较好。”
我拉下他的手,扬起头,对上他的眸,眼里亦坚定,“三哥总是把我当孩子看,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菱唇勾起,“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被保护的圈子里,我应该学着长大,不是么?”其实我已经长大,而且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柔儿?”三哥眼中映出的是一张略带稚气,却不失灵动的亮眸,眸中的坚定让人心头一震,良久,他终于开口,“柔儿终于长大了,也是时候和你说出实情。”
春风拂柳,扬起排排细柳,迎风招展,入眼的竟是滴翠的柳绿,让人倍感清新。
三哥伸手按住我双肩,深如夜的眸里星光闪耀,“四年前,有位老道人来到程府,说程府里将会有一位转世的天女,此女将主导这天下的格局。”
“这个天女是?”莫名的不安涌起,我蹙眉看向他。
“是你!”眼里掠过一抹黯然,“他还说你会在四年后离开我们,历经磨难,方可成为欲火凤凰,一统天下。”
“哦?”柳眉挑起,菱唇勾起,“哥哥认为此话可信么?”无聊的老道,我在心底苦笑,他倒是说的正确,我的确是‘转世’而来,也的确拥有一个可以决胜是‘武器’,若是我许愿要成为天下的霸主,想必也并不是不可能,只是我从未想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三哥搡得愈发紧了,“柔儿,你听说过‘天女湖’的传说吗?”
我颔首示意。
“这是个流传了千百年的传说,这天下本是混战连连,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中,后来大家来到这个‘天女湖’许愿,请求上苍降福于苍生,结束这混战的局势。”三哥沉了一下,“上天果然显灵,天色大变,一道红光破天而降,落于湖上,待众人定眼而看时,从红光中走出一道火红的迤逦。”
“那个便是传说中的‘天女’?”我觉得古代人真的很迷信,只是道听途说的传说,便可以讹传讹,还描述的如此出神入化。
“不仅仅是传说!”三哥眼里异常的坚定,“红光中走出一位身着红衣的美丽女子,足莲轻点,泛起涟漪,她轻盈地立于熠熠湖波之上,青丝如笼,窈窕身姿,一张绝世的容颜,一双幽深如天上的繁星般闪耀异彩的眸子,如珠玉落盘的天籁之音飘出。”
“她说了什么?”我好奇,三哥居然可以描绘的如此生动,犹如身临其境。
“她说,‘吾天浩荡,解困众人,平定天下,分为五国’。”三哥将眼飘向那片熠熠广阔的湖面,“果真如她所言,从那以后天下的局势迅速被改变,混战结束,天下分为了五国,东边的青龙国,西边的白虎国,北边的玄武国,南边的朱雀国,还有就是居中的轩辕国,从此百姓安家乐业,不再饱受战乱之苦。”
“那位天女后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