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光扫过。
“是谁!”冷眉紧拧,我警惕地叱喝,“出来!”
一声轻笑逸出。
“有本事就出来,鬼鬼祟祟地算什么!”恼怒地一把抓过挂在屏风上的长袍,利落地裹住站立而起的身子,厉光扫射四周。
除了被风撩起纷飞的锦幔,再无其他。
我走出木桶,踏着波斯五彩毯,慢慢走向那一抹妖异而舞的锦幔,猛地掀起,只有一扇花格窗半掩着。
“小姐,怎么了?”屏风后响起如月轻柔的声音。
“没事。”放下锦幔,我走回木桶旁,“我洗好了。”
“我帮小姐梳妆吧。”如月捧着一套折叠整齐的衣服站在屏风后,恭敬地候着。
“谢谢。”走出屏风,我朝她展颜笑道,“有劳。”
一身月白的长裙,浅紫的腰带将身段完美分割,更衬出飘逸的幽雅,青丝绾起,一支雕着芙蓉花的玉簪斜插而入,滴翠的珠玉流苏落落下垂,简单却不失风雅,脖间的一条淡紫色的银丝巾更是点睛一笔,将清雅的姿态衬托的恰到好处,盈盈地立于绘着清雅玉兰的屏风前,相互映衬,愈发显得清丽典雅。
身上的伤口也被她小心地上了药,包扎好。
“公子在楼下等着。”如月惊艳的表情很快便被冷漠所代替,恭敬地颔首,轻柔而语,“小姐请随我来。”
下了楼,我独自坐在紫檀木卧榻上,清香幽溢的茉莉花茶飘满室。
“你来了。”清幽的声音自帐后响起,一道欣长的紫衣飘出。
紫色的眸略张,英气的剑眉扬起,微启薄唇,痴痴地逸出一句,“茉莉。”
又是这个名字,我蹙眉而看,那晚我听到的也是这个名字,这个叫茉莉的人究竟是谁?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收敛起痴迷的眼光,翩翩然地走到卧榻边,坐下。
“喝茶吧。”他微敛双目,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好点了吗?”
我看了看双手,“好多了,多谢。”抬眸看了一下,“这里的装饰很考究,你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
“恩。”清浅的笑挂于嘴边,梨涡浅浅而显。
我拨弄着杯盖,轻吹一口气,“对了,你的剑从何而来?”我明明记得在流离街上看到他时,手上并无任何武器,怎么被人围攻后却莫名地多出来一把剑。
他轻轻地将茶杯放下,站了起来,走向前去,手放于腰间,用力一拔,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便赫然而现。
“哇!”我惊呼不已,起了身朝他走去,这可是只能在电视剧上看到的画面啊,我却亲眼目睹了,“萧白龙,你真的好厉害哦!”
“呵呵,四小姐过奖了。”他收起剑,环藏于腰间,笑问着,“你也让我大开了眼界。”这丫头那一招‘金蝉脱壳’着实让萧白龙大大地吃了一惊,头一次看到有人这么使用自己的双手,而且还是个黄毛丫头,这让他对眼前的娇弱女子刮目相看。
果然有问题,这家伙在‘品香阁’的时候可没这么乖乖地称呼我‘四小姐’,而是直呼闺名,看来他是在故意作戏,只是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你看了那具尸体,有什么发现吗?”看到他的武器我又想起那具惨遭分尸的尸首,“是什么利器所致?”
说到这里,我不禁在心底唏嘘,本来只是想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个‘白脸狼’,结果他却死了,想想有时候觉得人生还真的很无常。
“尸首上的切口整齐,干净利落地拦腰而断。”俊眉微拧,的确很残忍。
“什么武器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我思琢着,萧白龙也使个练家子,应该对这些个武器有所了解。
“根据尸身旁的墙上所留下的血迹和刮痕来判断,应该是类似琴弦的利器所为。”他仔细地检查了墙壁,那里很明显地留下一条细且深的沟痕,“有人以深厚的内力注入其中,将其弹出,发出的锐气便可贯穿任何物体,造成那样的伤痕,而不留下任何的罪证。”
“朱少雀?”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因为他擅长弹琴。
“不会是他。”萧白龙打断我的猜测,“他视琴如命,断不会用它来杀人!”
“琴痴?”这我倒是可以理解,第一次听到他弹奏的乐曲便知,这个人将满腔的热诚都投注其中了,“那,会是谁呢?”
“这就要问你了。”萧白龙坐回卧榻。
“问我?”我指着自己,疑惑,“为什么?”
“这个人可是为了救你,才出手杀人的。”萧白龙的耳力远比她的好,他早就感觉到附近有人在监视。
听他这么说,我却越来越糊涂了,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究竟是谁会这么的好心?
“你想到什么人了吗?”紫眸晶莹透亮,闪着莫名的光亮,看着我。
“没有,你呢?”
“以前从未见过此类兵器。”其实他说了谎,这类兵器他不仅见过,而且还和‘他’交过手,只是败了。
“对了,谢谢你的招待,我该回去了。”起了身,弹了弹身上的细尘,我向他辞行。
“既然来了就多做会儿,也好让我尽尽朋友之谊。”笑言挽留,他扬起手,拍了拍,方才的三名女仆又瞬间飘进来,手里都捧着一碟佳肴。
“公子。”如月笑靥如花,看向我们的眼里多了一份暖意,她示意其余的女婢将菜放在案几之上,便知趣地退下了。
“你的品位不俗啊,就连挑选的侍从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