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气,不错,我喜欢!”她居然没有生气,将手上的精致木盒放置在圆桌上,“这身的傲骨配上这容颜倒也相称,可惜了……”
闻言,我讶然地扫向她,可惜,她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想干什么?”看到她笑得贼,我的心底起了戒心,后退了几步,却触上了冰冷的墙。
女子不语,她卷起衣袖,将桌上的木盒打开,看向我的凤眸里流动着异样光彩,接着她红唇一挑,露出狐媚一笑,道:“我是说,可惜了你这副如花的笑靥。”
“你……”话未出口,我便被人点了穴。
将我扶坐到桌边,她自顾自地开始了自己的宏图大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却觉得度秒如年。因为自己既不能说,也不能动,只能任眼前人摆布。
“好了,结束。”轻灵的声音落下,一切宣告结束,她起身让开。
这一退让,使我和镜子来了个正面接触,看到镜中的自己,我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镜中出现的是我吗?镜中的自己白发稀落,满脸的皱纹,弯腰驼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为什么,我不能言语,只能以目代传,怒目看向女子,质问着。
女子不慌不忙地收拾着桌面的残局,浅淡一语:“我点了你的穴道,今后你只能动,不能说,只能弯腰,不可以抬眼看人,在这里这是做下人的规矩。”
我拧了眉头看向她,这里?这里是哪里?下人!为何要我做下人!
“这里是京城最低下的人的生存之地。”她冷挑起柳眉,笑道,“你应该庆幸,自己是目前的这副尊荣,至少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收拾好桌上的残局,她自顾朝门口走去。
我冲到她的跟前,伸手拦住她,怒目瞪视,意思是要她回复我本来的面貌。
“别那样看着我,要怪就怪你的太子殿下太过的精明,那么快就查到了药铺,要不是这般,你也不必受这番罪!”她纤手一挥,我便如枯叶,被一阵疾风扫到一旁,“聪明如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形势究竟是怎样的,乖乖地呆在这里干活,顺了我的意,也许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过……”她的眼突放锐光,逼近我,看得我打心底直打寒战,“我劝你放弃逃跑的念头,因为你身上的断肠散的毒还未解,若是不按时服下解药,我保证你会死的很痛苦!”
最毒妇人心,我算是领教了!心头的气未平,却得生生地忍下。我要等,等凌圣武来救我,他一定会来的,我要活着等到他!
门再次打开,进来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见到我,随即将手中之物扔到她跟前,冷语道:“去给客人斟茶。”
我低下身去捡起铁茶壶,将毛巾置于肩上,弯腰走出屋子,心中明白,我只能忍。
屋内屋外是两个世界,屋内寒冷彻骨,屋外温暖如春。
一踏出房门,我终于体会到沐口中所说之意,也理解了柳飞尘说的话的深刻含义,这里是处于最底层的社会,也是最猥亵的男子寻欢作乐的场所,青楼中的第三等,白衣馆。
馆内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玉手挥绢,笑媚迎客。在这些笑脸背后到底有多少的泪水,又有多少的真心,谁也不会在乎。人们来这里寻欢作乐,要的只是虚情假意,想的就是逢场作戏。人与人之间最为丑恶的一面在这里表露无疑,毫无掩饰。
身在其中,我多少也有些感触,既而同情起这些沦落的红尘的女子,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这副尊荣,不然,怎能逃得过那些饿狼的魔掌。
在我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人影,顿时间觉得天寒地冻。
是他!沐!我只知道他叫‘沐’,还有那双熟悉却又陌生的眸。
他究竟是谁?为何总是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时而凝望,似要透过我遥看什么,时而冷酷,似乎是我亏欠了他的一般。
带着疑惑,我下了楼,按照吩咐,穿梭在人群中,为那些嬉笑取乐之人斟茶递水。
只是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顺利。
“哎哟!”一声尖叫划破热闹的厅堂,尖锐地刺破在场的每个人的耳膜,“丑奴,烫死我了,找死啊!”
我还未来得及抬头,一个巴掌便铺天盖地朝我而来。
“啪!”的一声拍响,我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耳嗡嗡作响,踉跄地朝后方倒去,“碰!”的响声过后,我撞到了桌角,后脑勺一片湿润。
痛!我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一只粗腿便又朝我踢来,一个正中我的下腹,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喉头一紧,一口血便喷了出来,眼前一阵眩晕。
“死奴才,敢泼爷一身的水,不想活了!”他还想给我一脚,却被人拦下。
“哎哟,华爷何必和一个仆人动怒,这般倒是脏了您手,来来小娟陪您喝杯酒,消消气。”一道丽影挡在了我的跟前,她负于背后的手朝我挥了挥,示意我赶紧走。
我强忍剧痛,从地上爬起,眼带感激地看了看身前的那位女子,擦了嘴角的血迹,我冷傲地抬眸怒瞪了一眼沐,至始至终他都只是冷眼旁观,要不是小娟姑娘出手相助,我恐怕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这个该死的男人!够冷血!走到后院,我径直朝井边走去,吃力地提起一桶水,我开始清理身上的血迹,心底咒骂,要不是你们点了我的穴道,行动不便,我程雨柔何苦会受这份罪!
“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