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溪其实很长的,估计在源头那里,我们再往上走走。”萧白龙仔细地看着地上的痕迹,“从这里开始就有了人的脚印,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看样子,你很懂得如何在深山里寻人。”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仅仅是贵公子这么简单的身份。
“呵呵,要是说我从小就在军营里打滚,你相信吗?”他笑着,双手负背,睇看着我。
“你去过军营?”我显得很激动,“那你一定打过仗了,好厉害啊!”我这回对萧白龙的印象更好了,很少有贵族的子弟会愿意呆在军营里吃苦。
“战自是没少打。”他拨开树枝,“在我们的国家,男儿过了十二便要被征去服兵役,能活着回家,是每个在战场上打拼的男儿的梦想。”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不再笑意连连,而是无限的哀思,感慨道,“可惜,梦想终究是梦想,能实现的又有几人,所以那时我们都放弃了做梦,只知道要活下,就必须战斗。”
我看着他走过,身后的落叶洒满一地,深浅不一的脚印留在泥土里,竟是那么的醒目。
“雨柔,你知道吗,在军营里,到了晚上我们都不敢睡觉的。”他突然沉了一口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感叹。
“那是因为,我们害怕!”他停下了脚步,“害怕一旦闭上眼睛就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林间小道静得出奇,只听得见溪水潺潺流淌的声音,连鸟儿的啼鸣也没有。
“所以那时候我睡不着的时候就经常弹琴,悠扬的琴声能让人的心得到慰藉,让人不再胆怯。”他突然转身,笑着对我说,“在军营的时候,我还得过草原第一琴师的美名呢!”
我发现他一旦说到琴就很开心,那笑意发自内心,就像五月的风暖暖地吹拂着人心。
“难怪你的琴弹的那么好,对了你师承何处?”我开始对他的过去有些好奇。
他不好意地低头笑了,像是情窦初开的大男孩般笑的很腼腆,“其实,那时候我学琴是为了追求茉莉。”
“啊!”我听了后,愣是瞪着眼看着他,很久才反应过来,然后就仰天大笑,“哇哈哈,不是吧,你居然也这么俗啊,为了追女孩子就学琴啊,哇哈哈,笑死我了!”
“嘘……”我笑的很不雅观,他冲到我跟前,伸手捂住我的嘴巴,脸靠近我,佯装生气,“程雨柔,我当你是好朋友才告诉你的,你别给我乱说出去,不然……”
我挑眉,拉下他的手,问道,“不然怎样?”这回总算是抓到他的把柄了。
他靠的很近,近到我都可以触碰到他那薄薄的狭长的睫毛,在我的脸颊上下忽闪着,有些痒痒的,四目相对,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脸微微有些粉色。
“不然……”他突然没词了,眼盯着我看,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我挑眉,等着他的下文,却始终没等到,就在我们还在凝视的时候,一道黑影朝我们扑来。
“小心……”萧白龙反应灵敏,立刻将我拉到身后,话音落,一道黑影便从林子里跃出,朝我们这边扑来。“谁!”未等萧白龙反应过来,一道娇小的身影便飞到他的怀中。
“姐姐!”一道娇嫩的声音从萧白龙的怀中飘出,一个小脑袋探出,看向身后的我,笑盈盈的双眸水盈盈的,能掐出水来。
“怀儿,你怎么来了?”我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他很利索地从萧白龙的怀里跳出,蹦到我的面前,伸出胖嘟嘟的粉润小手,拉住我的衣角,“姐姐跟我来,怀儿带姐姐去我家。”
“好啊!”我被他拉着来到了一处较为简陋的茅草屋前。
袅袅炊烟,冉冉而起,一股清淡的香气飘入鼻内。
“我娘正在做饭,爹爹一会儿就回来,姐姐你进来坐吧。”怀儿拉着我的手,进了屋内。
我和萧白龙迈进了屋子,环顾四周,屋内极为简陋,一张四方桌,三张长方凳,陶土捏制的碗摆放其上,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子端着一碟香喷喷的土豆丝从房内走出,看到我们一脸的惊喜。
“怀儿,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姐姐,对吧?”女子把碟子放在桌上,双手在衣角擦了擦,脸带微笑朝我们走来,“来,请坐。”
“娘,这位姐姐人很好的。”怀儿一直拉着我的手,笑个不停。
“我们冒昧前来,多有讨饶。”萧白龙微微笑着,彬彬有礼,不失贵公子的气派。
“哪里,村野居所,二位肯赏脸,我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说是讨饶。”女子明亮的眸里是纯净的笑意。
我和萧白龙闻言,私底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位女子谈吐不俗,落落大方,如此看来定不是位普通的乡村妇人。
“我回来了!”门外响起一阵洪亮的声音,我们循声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塞满了整个门框。
“爹!”怀儿朝来人奔去,像是小兔子般灵活地跳入他的怀中,使劲地蹭着,“爹,姐姐来了!”
“哦?”闻言,他举目扫向我们。
只是一个眼光,我却觉得这位摊主不一样了,先前他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普通,普通到就像一粒石子掉入碎石堆里就再也找不到,而如今的他却一扫之前的憨厚,眼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舜闪即过。
“欢迎。”他走近屋内,双目盯着我和萧白龙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