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落碣岩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绝壁崖前。
“澜澜、阿索,就到这里吧。”郁谨行道。
“谨行——”何索面色仍有些苍白,话语中竟然有些不舍。
“三年很快的啦,倒是你,该好好养伤才是。忆雅老师和我说过了,绝壁崖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糟糕。”郁谨行安慰道。
宋澜有些泛红眼睛显示着她的心情并不平静:“傻瓜,绝壁崖要是真没什么,你以为平素里宗门弟子会谈之色变吗。”
“呃?这个,忆雅老师好像没和我说啊。”郁谨行一呆。
“不说每三个月一次的玄力潮汐,单是每日正午的玄力共振就足够你喝一壶了,你这个傻瓜。”宋澜眼睛红红的。
“没事啦,我还是蛮经虐的,你看试练塔的灵傀也没能把我能么样,没事啦。”郁谨行打着哈哈。
想起郁谨行每次从试练塔出来,鼻青脸肿的样子,宋澜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听好了,每日正午的玄力共振由整座绝壁崖引起,刚开始的时候只能硬抗,会很痛苦,当你能将体内玄力跟随绝壁崖一同振动时,便可无事。玄力潮汐,由绝壁崖外的无尽云海引动,澎湃的玄力拍打在绝壁崖上,会对体内的玄力形成强烈的挤压,痛苦异常,也只能硬抗。三年禁闭,几乎是黄阶弟子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每半年都有看望一次的机会,我和阿索会来看你的。”宋澜道。
“好了,我下去了。这位师兄,有劳了。”郁谨行递给宋澜、何索一个自信的笑容,对一旁的玄阶弟子微微一鞠。
“两位师弟师妹,你们回去吧,绝壁崖虽不是善地,但宗门历史上进入其中的黄阶弟子都没出过事,所以还是放心吧。”这位玄阶弟子说完,便带着郁谨行走下崖壁栈道。
郁谨行踏下栈道,回再看了一眼不舍的何索,伤心忧虑的宋澜,一咬牙,转回头。
栈道蜿蜒向下,栈道之外便是深渊。
“你这小子,不过黄阶中期修为,却能被罚入绝壁崖,看来所犯的事不小啊。我叫吾常,你叫我吾师兄吧。”吾常走在前面笑道。
“...”郁谨行沉默以对。
“哈,不好意思,我不该随便问这些东西。话说我拜入蓝华,你还只是第二个被罚进绝壁崖的弟子。”吾常感叹道。
“那第一个是谁啊?”郁谨行好奇。
“宗主首徒,云纱。”吾常语气莫名。
“这样啊,我去过月峰好多次,可惜没见过这位师姐。”郁谨行道。
“你是见不到她的。”吾常话语中带上了一丝痛苦。
“她已经叛出蓝华了。”
郁谨行愣了片刻。
“那...师兄可知道为何云纱师姐要叛出蓝华?”郁谨行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绝壁崖,除了你之外,关禁着的还有数人,不过都是我们师长那一辈甚至更老的一辈,所以千万别招惹他们,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吾常一转话题。
“哦,谢师兄提醒。”见吾常不想回答,郁谨行也识趣没有再问。
“这是黄字五号石洞,进去吧,每日会有灵傀送来食物,接下来三年,你便都要在里面了。”吾常道。
“吾师兄,有劳了。”郁谨行微微一鞠,正要迈进石洞。
“啊!啊啊啊!”疯狂的怒吼声传来。
郁谨行只觉自身血气翻涌。
“吾师兄,这是?”郁谨行惊道。
“这个,是地字石洞里传出来的,据说是我们老师那一辈的,在绝壁崖外都听到他的怒号。可能是关久了,疯了吧。”吾常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
“吵死了!”一道暴躁的声音骂骂咧咧地响了起来。
接着是一声巨响,“隆!”
先前的怒吼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吾师兄,这个又是?”郁谨行小心问道。
“天字石洞里的。师弟还望保重,师兄先回去了。”说罢,吾常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更像是逃离此处的吾常,郁谨行顿时无语了。
郁谨行进入石洞。
“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又来了一个小家伙。”又一道声音响起。
“前辈,晚辈郁谨行,您是?”郁谨行小心翼翼问道。
“我啊,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当年师尊罚我永世禁闭于此,石洞之内无时光,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了。”苍老的声音感慨道。
“前辈,这里关的人多吗?”郁谨行小声问道。
“算上你,现在一共四人,其余两人都是在我之后进来的,刚才大吼的那个大概是三十几年前关进来的吧。把他打晕那个,比他还要早来二十年。”苍老声音似太久没和人说话了,郁谨行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郁谨行细想,刚才大吼的那个是老师那一辈的,把他打晕的应该是师祖那一辈,那这位老前辈,真不知道是太师祖,还是太太师祖了。
“如今,我蓝华是何情形,门下弟子特别是新一代的弟子如何?世间邪宗活动又是否频繁?小家伙都讲一讲吧。”苍老声音亦有其所关心之事。
“前辈,我蓝华宗依然是当世正道巨擘。宗内师长德隆望重,弟子之间和睦友善,最近一期的弟子入宗三年半有余,达到黄阶亦有近五百人。只是近几年邪宗活动日益频繁。”郁谨行答道
“宗门此番景象,兴盛可期。”苍老声音大为宽慰。
“这些邪宗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打疼了就藏起来找不到踪影,忘了痛便有窜出来蹦跶。”
“这三十几年来,算上你,绝壁崖只来过三人,那个大吼的,关进来时便疯了,没办法沟通。另一个小家伙,倒是在这里呆了三年,那个小家伙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玄阶修为,自悟绝学,只是不知如今如何了。从其口中,我知晓了西风域擎山宗为魔宗所灭,世间大乱。再有就是十余年前,关进来一个小丫头,那丫头亦是天赋不凡,老夫欣赏的很。那丫头告诉老夫,正邪之战虽已结束,我蓝华却受创严重,如今以你所言,倒是有了几分往昔气象,吾心甚慰阿。”老者说完此话,便安静了下来。
郁谨行这才细细打量起石壁来,只是这一眼望去,便再也挪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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