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旧金山是三面环海的优美半岛城市。
如果有人问,为什么这里会被票选成最喜欢的世界十大城市之一?不可否的原因肯定是它的环境气候。
因为一个温度几乎没高过摄氏二十度的地方很难被讨厌,即使是面海而言,空气也感不到潮气,相反的清爽怡人。加上地理位置的关系,就连街道都大多是斜坡,并且都被种满了鲜花。凭借着这样优美的海景,临岸建了一些美丽的维多利亚式的房子,让人赏心悦目。
其中,有一幢既可远眺无敌海景,亦可边靠繁花似锦的公园,而它的内部格局及布置也与它的外观一致,一致的让人观感舒适。能住在这里更是让人梦寐以求,日子更是轻松自在。
当每日时针指到十八点半左右,落日早已染红了海平线,渐渐地仅剩些微橘黄的余晖,并将这屋的观景台照成一色。
此时,余晖投影向一对恩爱的中年夫妻。男人身材高大魁梧,长相却温文和气,一看就知年纪绝不会超过五十的好好先生;他一只手臂环着一个长发翩然,清丽尔雅的女人。
这种时候享受沁凉的海风迎面,望着落日,喝着甘茶,无疑是人生乐事。况且爱妻就在身旁,他们手端着茶杯,挑了一个欣赏美景的最佳位置,打算借此好好舒缓一天下来的疲劳,好好的说说情话,分享分享良辰美景。这,就是当初挑选住处的主要原因。
不过,这么好的气氛很快就会被打破。
咔—嘭——
门开了,又大大力地关了。呃……不好意思!与其说关门,倒不如说是甩门。因为响声都响遍了整栋房屋。这样的力度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人回来了。
肖奎叹了叹气,与爱妻相视一笑,看来他们的温情脉脉是要另行择日了。
陈秀仪含笑望着丈夫。“肖奎,女儿就不能善待一下我们可怜的门吗?”真是被宠坏了。
哎!夫妻两人都心知,可怜的门受罪的原因,大概又是因为肖耀吧。
“没关系,我正好看中了一道新门。”肖奎倒是挺乐观。“走,去看看我们大小姐的脾气来得什么因由。”肖奎边搂着亲爱的老婆往里走,边偷亲了一下,以补偿未享的兴致。
才步入客厅,就见到一个发长到肩,长得清秀可人的程翠儿,芳龄十九有多的她长得与母亲颇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在她身上透出来的是活泼机灵,活力十足的味道,而不是母亲那般温文尔雅。
此时,怒气冲天的可人儿正做着她发脾气时的指定动作。捧着一颗苹果大口大口的猛吃,为了证明她的气愤有多大多火,那就别想她现在会有什么仪态可言。
按理说爸爸姓肖,妈妈姓陈,无论跟谁姓都姓不了程。
其实不难猜想。
话说当年程翠儿的生父在十几岁时是香港留美学者,在校邂逅了美籍华人的陈秀仪,后来更是因两人成绩优异而受聘在就读的大学留校任教。十年后,两人终于结束恋爱长跑步入结婚礼堂,直到女儿降世,无论事业、家庭都可谓是一帆风顺。
后来思乡情切,程爸爸与程妈妈经过商议后,最终决定携带年仅6岁多的程翠儿回流返港。
毕竟世事难料,好景不长,返港不到半年,也不知是否天主急用人才,程爸爸在一次严重的交通事故中撒手人寰,留下了娇妻稚女。
陈秀仪痛心至极。虽然丈夫毫无预警地过世了,但她还有女儿。对于一个从事教育的陈秀仪来说,不能否认,美国的教育对女儿更好、更懂因材施教。为了女儿,为了离开伤心地,她再次携着女儿离港居美。之后,应某学院之邀,继续当她的心理学系教授。
而肖奎跟陈秀仪同是一个学院任教的美籍华人教授。这些年来,肖奎对她们母女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女儿更是溺爱。
直到五年前,在女儿程翠儿的大力撮合下,陈秀仪终于点头嫁给守候她多年的也同是再婚的肖奎。
而肖耀是他的儿子。
望着程翠儿红扑扑的脸,看来又准是跟肖耀闹脾气了,难道他们就不能平声静气的相处一天吗?
“我抗议!我要转校。我不要跟肖耀同读一校,不要跟他一起。”程翠儿涨得红彤彤的小脸对着爸妈说。
看来这鬼丫头大概忘记了,他们只不过是一起上学而已,进了学校门就是各自各教楼,认真说起来他们相处最多的地方不是学校,而是家里。又或者,此女子又有所图谋吧。
瞧她那小脸蛋扑红扑红的,也不知是气红的,还是一路冲跑回来而红?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因为肖耀,呃!不好?
程翠儿马上讨好地挽着肖奎的手臂。“奎爸,我不要跟肖耀同校啦,让我转校如何?不然他转也行。”奎爸最好说话了,又宠她,再撒撒娇,应该没问题。
都怪那个死人肖耀,不是一向跟着拥有他扶养权的妈妈同住吗?不知他哪根线不对路了,十八岁那年就突发奇想,搬出独居,后来也未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就读于肖奎任教的学校。然后,又不知他是否忽觉思父情切,突地在某日拿着小包衣物就住进来了。
从此就展开了一屋三姓人的混乱新生活,而且这一住就三年了。
肖奎慈爱地拍拍她的手。“小耀又什么了?”后父难当呀,之前跟妻子商量好,觉得这是最好的方式了。一可让他们关系好一点;二可让小耀照顾翠儿多一点。毕竟都成了一家人了。最难得儿子想要来跟他一起住,他是亏欠儿子的。从肖耀两岁开始就跟着他哪个爱四处探险的母亲,因地域而常无法相处,就连偶尔的见面也因大家时间不合而来匆匆走匆匆,他不会抱怨与儿子聚少离多,只是时常感到没能分享他的种种成长而遗憾。
肖耀的到来可让当父亲的他弥补昔日,同时更是希望儿女融洽。岂料三年下来了,两人互不相让,时好时坏的。不过,日子吵吵闹闹,倒是挺精彩的。
“女儿,是你在搞什么古怪吧?”陈秀仪含笑地瞪了女儿一眼。
对女儿向来勇字行头的个性颇为了解。是!她做事是很有干劲,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从她脑子里蹦出来,却也因这个勇字而常常做事顾前不顾后的,留下一堆烂尾让他们收拾。
她开始也是有私心的,希望女儿能近朱者赤,起码可能学到肖耀一点好处,譬如待事会心思细密点,不要老是毛毛躁躁。
但现在看来别期望他们相处融洽了,只求别出现火星撞地球的场面已属万幸了。
程翠儿不是没看见母亲已在瞪她,但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据理力争”的机会。
“妈咪,我哪有任性。” 反正死也不承认就是了,这次她又没任性。“我一直都很乖的,对不对?奎爸。”
挣多张支持票准没错,只要有奎爸的支持,还怕肖耀不成?呵呵……
呵呵……老子总会比儿子更有镇压力。到时,看那个死鱼眼还能不能再对她管东管西的,才不过大她三岁而已,有多了不起?这里是美国耶,自由最重要。
自由呀自由,多可爱!
此时她的心里已勾勒了七彩缤纷的美丽蓝图,对长辈们疑云满布全然不入眼皮,只管自己美成一道弯。
所谓无理取闹,必有所图,大概就是这个模样了吧。
肖奎对着还没得意成事就已胡思乱想的翠儿用力地清了清喉咙。“女儿,你还没跟我说小耀……呃……怎么得罪了你?”
虽然他知道儿子是个处事有理的人,但为了别让稍平气的翠儿再度冒火,语言小心点好。这年头,女儿总是宝贝点。特别是他们家的宝贝女儿。
“滑轮。”
咦?女儿麻烦说清楚点,要体谅父母的心思一时未能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