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是没有空姐的。毕竟是租的包机。要空姐太铺张浪费了。李驷是那种实干节俭的人，不喜欢奢侈享受。
一开始是李驷负责推餐车，给大家发饭菜饮料，后来安保队登机，就变成老布推餐车。
虽然是包机，飞机餐一如既往地难吃。
很快到了目的地，下了飞机，立刻又上早已准备好的防弹吉普车。
吉普车只有后座坐人，前座是老黑司机和抱着突击步枪的保镖。保镖的手臂上肌肉贲突，还纹着铁锚，很不好惹的样子。
吉普车摇摇晃晃，开了很久。
路况非常糟糕，基本上都是山地的土路，速度一快，颠的屁股都快掉了。
我和汤小白都紧紧抓着抓手，给自己减轻摇晃的幅度，否则跟不倒翁一样摇摆一段时间，非得在车里吐了不可。
车外倒是景色宜人，郁郁葱葱的森林，各种各样的鸟穿梭飞动，发出奇怪寥长的鸟鸣。
中午时分，我昏昏欲睡时，车停了。
我们到了一座大厂房前。
空气潮湿，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热。可能是周围树多，把阳光挡住了。
一大群老黑站在厂房门口，似乎等待已久。他们是李驷的工厂雇的员工。有男有女，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穿着草裙什么的，而是穿着t恤衫牛仔裤或者大花图案的长裙。脚上高仿的阿迪运动鞋。
有人手里拿着很长的号一样的乐器。
我们一下车，他们就开始吹那种乐器，发出轰隆牛叫一样的号声。然后唱歌跳舞，掌声不断。原来他们等候在此是为了搞欢迎仪式。我们都很惊喜。
搞完欢迎仪式，他们就散去了，去干活儿。
汤小白说，她想去看伐木现场。看看能不能搞个直播。
我说你等等。
我去找李驷，跟他简单说了一下。李驷很爽快，毕竟我是他的大股东，什么都好说。他挥手把老布叫过来，让老布带我们去林场。
老布扛着一支突击步枪，带我和汤小白往山里走。一当导游二当保镖。
林场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林场的树比我想象中要高大的多。
在国内，我见的最多的树，就是公路边的法桐，那玩意两三层楼高就顶天了。
可这里的树，足足有十几层楼高！使劲仰着头也看不见顶！法桐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门卫亭比摩天大厦。
汤小白跑到旁边一棵树边，张开手臂，却只能抱到二分之一的树干。
有一些老黑工人在伐树，两个人公用一把大拉锯，左右横拉，锯大树底部，滋啦滋啦的声音里木屑飞溅。
“这是什么树？值钱吗？”我问老布。
“我不知道它正式名称叫什么，私底下都叫‘血檀树’。”老布说，“值钱是很值钱，就是价格变化大，以前这些木头海运到广东去，有时在市场上卖十万一吨，有时只能卖到四五万一吨。”
“为什么叫血檀树呢？”我问，“因为颜色吗？可是我看树干是棕黑色的，不是红色。”
“你看锯开的树心。”老布说。
我走近去，看锯开的树心，一股红色的汁液从里面流出来。就像被砍伤的动物流血一样。我恍然大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