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并未有快马加鞭的打算,离开红枫县之后依旧是游山玩水,等到第三日时,终于到了终南山下。此处为天龙与大成交界之处,说来应是灰色地带,但四周尽是荒芜,倒是颇为静谧。长青指着其中一座不起眼的高山道,“魔宗宗门便在此山之巅。”山峰并不算十分高耸,但因为月牙的拖累,大家花了一日的功夫才到得山上,山上众人对于月牙一行自是分外惊奇,幸而有长青打头阵,总算避免了生出误会,估计是听说有外人进来的消息传了开去,大家一窝蜂地赶了过来,不时有人指指点点,甚为惊异,就在众人尴尬之际,宗主适时地出现了。
宗主打发掉了众人,又着人安排众人食宿,便独自与长青询问缘由了。几人吃完饭正准备安歇时,长青终于苦着脸出现,言道宗主想要见见月牙。月牙拒绝了他人的相陪,独自随着长青离开了。一路无话,很快长青引着月牙来到一间普通的石屋门口,长青率先扣了一下门,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这时屋里才传来应允之声,月牙只得打开门,独自面对这位魔宗宗主了。
索性无论月牙如何看来对方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只是对方年纪颇大,相比之下,月牙开始更加担心对方会否不知己意。
示意月牙坐下之后,老宗主开门见山道,“听长青那小子说是你一意孤行要来我宗的,不知此行有何目的?”
“实不相瞒,在下想要学习令宗的功法,还望宗主成全。”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月牙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由眯了眯双眼,“关于我宗功法长青对你说了多少?”
月牙老老实实道,“该说的长青应该已经都交代了。”见对方双眼又尖细了几分,月牙补充道,“不该说得也说了一些。”宗主没有反应,空气却好像冷了几分。很快,老宗主重新睁开了微眯的双眼,不过仍旧没有理睬月牙,反而向门外嚷道,“来人。”立刻,门外便有敲门声传来,老宗主气愤地吩咐道,“你去告诉长青,他的面壁时间由一个月增加到三个月了,去吧。”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宗主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向月牙,“今天回去你和你的伙伴们好生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便离开吧。关于魔宗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其他人知道,你走吧。”
月牙没有按照吩咐离开,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在下初入山门时,贵宗弟子出于好奇都有过来观看,小子虽然只是大略看来一眼,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月牙说道此处故意停顿下来,见对方只是闭目养神丝毫没有接口的意思,只得继续道,“首先贵宗似乎没有女子,其次贵宗似乎年龄层次分明,竟好像寻不见两个同龄之人,对此小子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
“说来听听”,随着老宗主冷冷的声音响起,密闭的房间里莫名地出现了一阵微风,微风摇曳起桌子上的蜡烛,老宗主蜡黄的脸色也在暗黑的房间中忽暗忽明,透露出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月牙却是箭在弦上,只能继续道,“小子从朋友处得知令宗每隔三年便会派人下山历练,至功成方可回归。今日见此情景,小子大胆猜测下山之人恐怕还有一项任务便是寻找合适的幼儿掳到山上以成为贵宗子弟吧。因此缘由贵宗虽无女子,却也能保得人丁兴旺,只是年龄的差异却难以避免了。”
月牙说道此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继续道,“现在细细想来大家对于长青的回归显得异常的惊异,我原本只是以为是他带了外人进来所导致的,如今看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也难怪长青刚刚回来便被宗主给关去面壁了。”
“哦,你想威胁我?”
“不敢。来的路上听长青说过贵宗功法奇异,寻常人无法修炼,合适之人说是千里挑一也不为过,为保香火不灭,令宗出此下策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我有此一说倒不是想威胁前辈,只是前辈已经听不进在下之言,故而晚辈只能说些敏感之事来重新勾起前辈的兴趣,顺便也让前辈知晓晚辈还算是一个善于观察思考之人。”
“好,既然你如此自信,我倒是好奇你想用什么方法来让我传授你本派功法。”
“从长青处听闻贵宗对于师祖传下的功法一直只能在第一层徘徊,前辈是否有想过正因为令宗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闭门造车才造成的这种结果。如今有了外人介入,或许反而会有所改观,况且前辈也能看出在下没有丝毫的武功底子,只是通晓了入门之法的话对贵宗也不可能构成威胁。”
老宗主这次倒是没有拒绝,而是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我派的功法?”
月牙这次没有立刻回答,细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对武功没有兴趣,可我对时间却很有兴趣。”
月牙回到居所时大家正在等着他,见月牙一脸迷惑地回来了,琥珀忍不住道,“怎么?老家伙不同意。”
“那倒没有,宗主不仅同意了,而且还同意传授我们所有人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