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山接到请柬的时候有些不知所以,自从宋老病逝他们就与书院最基本的礼仪往来也断绝了,唯一一次见面不过是一年多自己前往拜祭宋老的时候。
宋东山很不想出门,与崔山平的一战自己伤势很重,加上引起了上一次的伤势,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是真正的伤筋动骨,就算是一百天也远远不够。
他向王小川说道,
“不如你去?”
王小川正喝着水一听到就被呛了一口,
“宋大哥,你饶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那姓姚的那老头子了,小时候宋老把我送到那里读书的时候,我都被他打出了阴影了,整天一副我欠他一百两银子一样,再说宋大哥,你是被崔老头打成了傻子还是眼睛坏掉了,上面明明写着宋东山三个大字,我即便想去人家也未必会请我啊。”
宋东山也没有去看那纸上是否真的写着他的名字,很明显的东西他不会看不到,只不过假装没有看到罢了。姚夫子值得敬重,是一回事,但是他却也不想被他好好说教了。
“要不宋大哥,你就推退了吧。”
“嗯,也不是个好办法,那就麻烦你跑一趟。”
王小川一听呛的够呛,自己进去之后肯定半天出不来,王小川突然恍然大悟道,
“宋大哥,我记得今天到我值班了,我先走了。”
说着头也不回马上就跑,结果第二天的时候,他还是被宋东山从屋里拎了出来,去的一路上怨天怨地。在得到宋东山的承诺之后才释然,只要不去见那姚老头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他们去的是姚老先生的书院,他的书院是镇子上占面积最大的一个建筑没有之一。王小川依旧不放心,在迈入门槛的那一刻,十分的犹豫,宋东山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拎了起来扔了进去。
王小川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宋东山就道,
“你可以不进去,但是我出来的时候必须看到你在这里。”
王小川滚的很快,只要不走中间那条路就不会经过学堂就不会见到那些整天板着脸的夫子,特别是那个从前没少挨他板子的姚老头。
王小川依稀记得电路,他在这里读过不到一年半的时间,然后就逃了,当然回去之后也没少挨宋老的的板子,正所谓长痛不如如短痛,他觉得就是这个理。
这条路通往的是一座不小的藏书阁,姚老夫子年轻的时候在朝当权,唯一的嗜好就是到处搜寻这些文献古籍和一些他看的入眼的东西,现在大部分现在都藏在了这个小阁子之中。姚老夫子对于古籍十分爱惜但是并不阻止他开放他的小书阁。而书阁之中的书,十之八九都是来源于他。
他所倡导的与其他夫子不二就是要多读书,不仅仅读经典更该读其他类型的书以丰富知识,所以经常对学生们说好的书都是人一步步走出来的经验,既然你们现在没有办法多走走,那就多多读书,在书中看看别人走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但是呢,基于王小川啊!他在这里一年多的时间里头都没有没有走过这条路,两大原因,一是自己见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头痛的很,二是夫子们一致同意不要王小川进入书阁,鬼知道他又在里面搞些什么花样,万一他心情不好直接烧这个书阁就得不偿失了。
王小川想也不想就走右边的那条路,这个书院很大,大到几乎所有能够用到的基础设施都一应俱全,而这边也是王小川难得的休闲场所。其中的御科场地与射科又是分开的,王小川更喜欢射科这一个课程,因为御科不过就是夫子们自己拿着一边的马绳,让他们在一旁协助直到了最后他们才能摆脱那些夫子。
王小川一点都不喜欢,不能跑的太快不然那些白发苍苍的夫子搞不定会出现什么问题来,这种束手束脚的东西让王小川浑身难受。又因为射箭一科靶子就在那里,随你玩,只要不是把箭头对准人,那些夫人们只会在身后扳着脸看。
王小川在那一年半之中就一个课程是全院最高的,而且是次次最高,要不是那些夫子们对他知根知底,都以为他是一个兵二代,家族个个是一个沙场好手。恰恰相反的王小川一个乞丐出身被宋老捡了回去,之后每天就是看着他们在练武。王小川自身就比同龄的好很多,当然有可能是他们对他的影响很大,自己与宋东山都受不了学院的气氛也是因为这些。
王小川走到射箭场的时候见到一个青年及其认真的在教着那些年龄较小的学员射箭。
他示范了动作之后,就让那些小学员自己学样,他就在一旁帮矫正姿势。那些小学员的力气根本射不到靶,那青年就慢慢的一步步把靶子移近。
射了好几次,他身边的小学员就非常的沮丧,青年就再把靶子移近一些,然后鼓励他们再试几次。那些小学员这次卯足了劲,见到快要射中靶子的时候,小学员的脸上已经绽开笑意,不料8靶子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箭落到了靶子后面一点的地方。虽然说的距离比靶子远了一些,但是没有射到靶子就没什么都没有,小学员情绪就这样子一戏弄就哇的哭了起来。
青年站了起来,望向王小川。
王小川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就想要走,青年却上前拦住了他,
“你一个大人这样子来戏弄一个小孩,你觉得好玩?”
“还行,感觉不错。”
“既然你那么喜欢玩,不如跟我也玩一玩?”
王小川看了看他又是一副臭书生的样子,觉得肯定又是一个整天只会板着脸的夫子,一想到这心情就非常的不爽,就道,
“好啊!让你看看太平镇上的王大爷的无敌剑法。”
青年不加理会,转身走到了靶场,刚刚因为鼓励小学员,将搬到前面的靶子搬回到了后面,回来就冲王小川说道,
“这距离怎样,需要我继续离远一点吗?”
王小川随口应道,
“随你的便。”
然后就见青年点了点头,又将箭靶放远十几长,王小川看起来平静其实内心已经不断的在抽搐,他娘的,当我是李初一还是宋东山啊。他自然能说到这个距离,但是准头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射箭看点往往只看准头,而不看距离。
青年回来之后抢先一步拿了弓,然后定神看了一会儿,箭便飞了出去。
王小川眯了眯眼确认了一下,稍稍射偏了一点,差一点了就射中中心。
一箭射出,青年示意王小川上。王小川也不含糊拿了箭直接射出,看似一气呵成其实王小川心中也是发虚,他有些忐忑的望了望,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比他稍稍差了一点,至少在气势上赢了他。
王小川是这么想的,心中舒坦了一些,青年只是笑了一下,王小川一下子就觉得宋东山平时板着脸比他起他好得多了,虽然宋东山脸板起来是真的冷。
青年再搭上一箭,也没有因为刚刚王小川的做事而改变自己的方法,王小川叹了一下,怎么做人就这么古板荡不起波痕。一箭射出,王小川都不用想肯定是靶心无疑,定眼看过去的时候也确实如此。
青年再看向王小川,王小川也不敢在马虎,定时很久才将它射出,见同样是落入靶心,但是王小川却没有好脸色,箭只是刚刚插到了上面,而青年的箭则是入了里面,无疑王小川输了一局。
青年再次提起一箭,同样的用时然后射出,箭直接破开了前一箭射入了靶心。王小川脸色就更差了,他娘的,这是要我使出吃奶的本领啊!
将箭搭上的时候,王小川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眼神清澈下来,然后以一种极其严肃的表情盯着靶子,对准之后一箭射出,气势很盛。就要射中靶子的时候,靶子却先一步倒了下来,王小川一脸愤怒地看着青年,青年一本正经的说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便不再理会王小川,带着小学员走了。
宋东山进入中堂的时候,里面就两个人老先生与一个女子,宋东山看了看女子,不是因为他长的太过于好看而是宋东山觉得他在哪里见过她一样,但是自己想不起来。
将东西放下行了一礼说道,
“怎么?姚先生,今年的寿宴没人来?”
姚老先生将东西收下道,
“今年不弄那些俗礼,就带着学生游了一趟,算是了了,也有不少人要来的都被我回绝了。”
宋东山就更想不通了,人都不再请了那还请他来干什么?
“以前总是宋老过来,没有想到都快两年了。”
宋东山不说话,
“其实我与宋老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年轻的时候,我上京赶考的时候招了马贼,刚好遇到宋老帮我解了围,当我中了进士,到地方时又刚好遇到了与人厮杀的宋老,后来我晚年回归故里的时候,才知道宋老竟然也是这里的人。”
宋东山点了点头,
“只是没有想到宋老会先一步比我走。”
说着起身,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就要走出去,
“这次是月儿找你的,我只是顺便带上,不然你可能都不会来。”
走了出去。
那女子起身迎送,回来就冲送东山行了一礼,宋东山闪开不受,就听到女子说道,
“明月见过宋捕头。”
宋东山就道,
“你是夫子的先生,我受不了你的礼,我也不是长辈不要用尊称。”
那女子点了点头说道,
“上次见到宋捕头的武功让明月深受感触,故此没有征得宋捕头的同意便让先生邀宋捕头来,在此希望宋捕头原谅。”
宋东山问道,
“你见过我?”
司徒明月有些意外,说道,
“上次在镇外,先生请宋捕头为我们上了一课,我当时也在其中。“
宋中山想了想,确实有这次经历,便点了点头。
司徒明月说道,
“我的家族叫做司徒,想必宋捕头有所耳闻吧!”
宋东山也确实知道京城司徒氏号称以武镇朝纲,在朝廷的武将之中占了大半,宋东山点了点头。
“所以明月在此希望宋捕头能够作为我的师傅,使我的武功更进一步。”
宋东山不再奇怪为何长得如此过分美丽的女子会痴心于武功,但他摇了摇头,
“我拒绝。”
司徒明月一脸诧异。
宋东山也知道做了她的师傅,他在官场之中甚至会涉及江湖他的名气会高涨,但是很遗憾,他向来最不喜欢这种东西,就像他知道镇外那石碑一样,如果可能他会将放榜之人杀个干净。
宋东山再看了她他一眼,还是那个感觉,即使她没有半点胭胭脂与叶倾欣一样,他都觉得她即便这样也是过分的美丽,宋东山转身向外走去。
司徒静月喊到,
“不知宋捕头怎样才肯收我为徒?”
“没条件,就是不可能,学武一事在个人从来不需要师傅。”
宋东山确实是这么觉得的,自己一个用刀的依旧学成了青年的无敌者,至于徒弟一说就像宋老所说,那种东西不过是一个负担罢了。
当他出到去的时候,见到王小川一脸吃到屎的感觉,宋东山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王小川说道,
“如你你所见,不仅是吃到了狗屎,而且还是被他跳到头上拉的。”
说完一脸的不爽踏踏的走着,将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