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彦机不想去看这次的成绩,虽说书院每月都会出题来考验他们这个月的学习成果,但是司马彦机对此抱着怀疑的态度,无论怎么考,考来考去的都是这些内容,对于一些富裕的家庭来说这东西早已经熟烂于心,更何况是被称为神童的他。他发现自己已经对这些东西产生了一种冷漠的态度,他思索了一番,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能激起兴趣的东西了。
朝廷重文,对书生来说是非常友好的,无论多少岁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而他呢早早参加了一次考试,也没有太过重视,就考了个榜首,如果不出意外明年的时候,他就可以再考上一个,这样下去那么再下一年他就能够在京城之考中进士,但是他一般不会那么早的考,就像他哥哥一样考了举人之后依旧在家几年带了几年直到现在才选择在明年去复试,当然所有人对他们两个的期望很高,现在姚老先生也是常常找他谈话,在他看如果没有什意外他能够在他十六岁支持登上榜,那时他将成为开朝以来最为年轻的进士,虽然他之前也是这么期待他哥哥的。
所有人非常关心这个,只有司马彦机对此毫不在乎,唯一让他动动心的不过是陪着这班心智不高的孩子出去闯。
孙晓东跑了过来,有些欣喜的叫道,
“司马彦机你好厉害,又是你第一名。”
司马彦机并没有什么感觉,孙晓冬见怪不怪,
“你知道第二名是谁啊?”
见司马彦机并没有理他,孙晓东继续说道,
“你自己也猜到了吧,朱孝明,这家伙真的是厉害,明明家里没有书,还要不断的帮他爹娘的忙,他就是能够坚定的咬着你不放。”
听到这个名字,司马彦机往里看了一眼,那个穿着布满补丁的少年,也有所察觉,两人对视了一下,那个名叫朱晓明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然后就被一圈寒门的孩子包围了起来。
司马彦机听到的无非又是些恭维的话,对此他毫不在意,让他觉得好笑的事,明明姚老先生担任院长之后,不断的向寒门那边倾斜希望他们能够捉住机会,好好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偏偏读书最苦的都是这些锦衣公子们,而那些出身寒门的不过是把书院当作是他们躲避工作的一个场所而已,进来之后玩得比他们这群人还要疯狂。但并不是所有寒门都是这样,朱晓明就是一个例子,这个看起来与书生够不着边的男孩,却是姚老先生第二认可的人,除此之外司马彦机觉得他是唯一一个能够懂他的人。
看似幼稚的脸孔可能是比他还能伪装的成熟,虽然司马彦机知道,他们两个的纯属不过是在姚老先生看来就是懂事的一点罢了,突然想起一事司马彦机冲孙晓东问道,
“我们明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孙晓东一脸惊讶,
“不是吧!这也能忘的,明天是有姚老先生带我们出去踏雪。”
司马彦机恍然大悟,原来是姚老先生亲自带队啊!难怪他怎么会有这个印象呢,因为如果是自己班的夫子带去八成他会忘掉。
不过他也觉得不好,因为如果女孩们一起出去,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突然司马彦机皱了眉头,就听到那群寒门的人围在朱孝明的身旁说一些针对他的话,平时他都会忽略,不过这次他们故意的扯开喉嗓子,他才知道原来这次朱向明的综合能力只比自己低了那么一点点,在他们看来朱孝敏如果平时有他读书的时间的话,将他的榜首摘掉也不是什么难事。朱晓明对他们的话不承诺也不拒绝,只是傻傻的冲他们笑,任由他们说。
眼不见心不烦,司马彦机跳下了窗子,跟孙晓东说道,
“如果一会儿或者发现我不在的话,你去跟夫子说我今天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了。”
孙晓东有些意外,问道,
“你生病了?”
司马彦机无奈指了指他的心脏说道,
“我这里病了,我需要去看看。”
孙晓光依旧不解,从来没有人说过这里会生病的。
司马彦机不再理会他,直接转身出了去。
他当然不会立刻回家,回去的话不过又是读书练字,这些东西多了之后就真的有点烦。
他很少上街,除了与孙晓冬他们那帮人去玩,他家人带他出去,其实也不过就是直接把他带到目的地,所以司马彦机到现在为止,在街上一处如同一个外来之人一般。
他选择跟着叫卖声走,以前司马彦机只能在马车之中听,他其实很早就想出来看一看。
刚才走到一个小摊子的时候,那摊主见到这个锦衣少年站在自己的谈摊前有些意外,问道,
“怎么少爷,要不要来一个?”
司马彦机看了看,摇了摇头走掉了,钱他一般都不会自己带,你们每次放学的时候家族都会直接到书院门口来接他。
他走到一条街道边,蹲在一旁的乞丐见到了这个富贵少爷好像没有护卫随从,便跑了过去,围了起来
“,少爷,你行行好啊!给些钱我们这帮人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司马彦机不断避开他们的手,说道,
“我没带钱。”
乞丐们自然不信,在心中想到现在这些有钱人,从小就开始已经吝啬了,更加的不给他走开。
司马彦机觉得很烦,不断的想要冲出去,奈何那些乞丐们死死的围住他,就在之时从后面传来声音,
“怎么?你们这群乞丐,也不给你钱你们还不乐意了放人家走啊!什么时候你们变得如此霸道了。”
乞丐们转过身就看到一个高大壮实的男子抱着手在笑。他们看了看他腰间的那剑,有些犹豫,不过见到对方只有一个而且是个生面孔,自己这边的人多,想到这里他自然不敢拔剑杀人,气就壮了一些,
“怎么?你要多管闲事?”
“当然,不然我还停在这里干嘛?”
乞丐们有些生气,论打,他们这群乞丐在镇上也算是中等的,一身流氓招数招招奏数,便冲那男子说道,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王维之笑道,
“这句话我喜欢。”
说着走了上去,单手结接过人的一棍子便将他扔了出去,然后对着那些不过是一人一拳全部放倒,
“真没劲。”
然后看一下司马炎之,
“出门多看看天,天知道今天会不会吃到屎,不然多出门,多看看路不是所有的路都适合走的。”
司马彦机听得莫名其妙,不过能够不被缠着就是一件好事,他没有因为这事而转身回去,继续走下去。
听自己的爹说话,这个镇子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文武都重,朝廷重文,江湖重武,所以镇子上的江湖帮派总是要比其他地方的要多上一些。
司马彦机从前没有太过在意,但是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现在镇上江湖人是略偏多一些的,因为他一路走来,街上配刀剑的人明显要比那些书生装扮的要多上一些。这让他感觉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完全没有文人那种繁文辱节,也正是因为他这样才继续走下去。
当然司马彦机也知道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他走到酒楼门前时,就有一个佩剑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没有意外他才出门几乎每走几步就把走的行人撞倒了。
他是完全没有自知,那人爬起来就是对他拳打脚踢,没几脚就把那人踹出了血。一旁的几个人同样配剑的男子看不上去,上次挡了他一脚,没有想到那人的力道极大,只要有人碍了他的事,便出拳将人打倒然后又有人三三两两冲了上去,我不过却被那人轻松的打趴下去。
那人的火气很大,见到竟然还有人要上来,拔剑上去,见到人就刺,还觉得不解气,便往他的脖子上一砍,然后挡的一声被人挡下。
司马彦机见到正是刚刚那人,只见他刚刚从中楼出来,手上用提这那酒坛子,司马彦机侧着望向那人,那人已经出剑,平对着那人的脖子,然后他又换了一壶酒。
那人酒气未散有人对着自己,顿时火大,想从侧面绕过去却被那人拿剑身对着他的胸部就是一拍,那男子疼痛难忍,弯了一下腰然后又是一拍,将他拍倒在地。那人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感觉脸上一痛,便被他对着脸拍下,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收剑走人。
司马彦机感觉自己脑中某根线为之触动,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下一天的时候,姚老先生带着司马彦机和孙晓光他们三十多人,往镇子南边走去。这才刚刚入冬,太平镇上已经付了一层很厚的雪,本来那些富贵人家的家长们很想陪伴前往,但是姚先生没有同意,然后不得已只得那些食物塞给了他们的孩子们,一再嘱咐才放心。
这一下子就形成了非常明显的对比,一边锦衣玉食,手中尽是一些美食,而另一边尽是一些补丁的衣服。
不过在姚老先生看来却是正常无奇,但是在那帮寒门眼中,确实显得不对称,眼不见心不烦,就纷纷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他们一路往南走,镇子的最南边是一个破庙,他们经破庙,再往下走一些就到了边界。孙晓光他们在过那破庙时就见那个傻傻的人冲他们笑了笑。
老先生见庙中有生火并没有过去,在庙前的一处扫出一块地方坐下,刚好背靠大树,然后便开始一个个的询问一些问题,然后就讲解自己的一些些思想。
鲁直在他们到来的时候已经停下了练拳,刚刚练完拳,一身热气与周围的寒气相撞,在他的四周泛起雾来。他听到声音,咧嘴笑着。
外头的风虽然不大,但是鲁直与他们相距有些距离,雪地消音能力很大,他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就蹲在火堆前往他们的方向望去。
正讲的入神姚老夫子被人戳了一戳,就见那人有些惊恐的指着破庙那边,他就见从破庙旁要出来几个蒙面。姚老先生叹了一口气,自己在官场混迹多年,当下自己的学生又继承了自己的位置,有些事情终究会有人记恨的。
他嘱咐他旁边的那几个护卫将那些学生带走,那几个护卫不肯,姚老先生正色的说道,
“那是个什么人,我清楚,你们打不过的,与其与他们拼命不如去镇子上找宋捕头他们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但终究不肯,姚老先生只得说道,
“你们帮我把他们这些孩子带出去。”
人还是没动,无奈姚老先生只得点了几个人名让他们走。
那群学生听到话的时候跟着那几个人走,不过司马彦机却留在了下来,神色从容,姚老先生也没有气生。
朱晓光左右不是,干脆坐到了司马彦机侧边,姚老先生刚要说话,那些人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将护卫直接被打倒在地,快要走到一老先生的跟前的时候,司马彦机起了身,挡到了姚老先生的面前,
“先生注忙碌,请你们滚蛋。”
刚刚说停,黑衣人就已经到了司马彦机的旁边,然后那人就轰的一声被打飞,留下一道痕迹。
其他几个蒙面人转身回去就看到鲁直才刚刚走到。
“好拳法。”
鲁直傻笑,
“还好,之前天下第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第一。”
说说又有些哀伤,黑衣人将他围主,然后一起冲上,不过退开一步,挥出几拳将他们打散,然后又出几拳黑衣人便被放倒了。
鲁直回过头冲姚老先生傻笑,没有说话,便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