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
我看着从胸口突出来的刀尖,鲜血正汩汩从伤口流出来。
艰难地扭过头,看着侧后方仍在握着刀柄的熟悉而陌生的人,一脸的不可置信。随之那个人便将我向前用力一推,此时我才注意到脚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的滚滚的岩浆,而脚下早失去了平衡,我向着无尽的深渊中跌去。
“啊!”
我大叫一声,然后看到了之前这个房间,身上的汗和胸口的疼痛告诉我刚才只是个梦境,只不过这是个噩梦罢了。
“你醒啦!”
在我直勾勾看着上方天花板的时候,身旁响起突然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俏生生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尽管已经见过,但我还是被这突然出现的面容和声音吓了一跳。
“醒了……”
眼前姑娘的热情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为了回应这份热情,总不能继续傻兮兮盯着天花板继续看,于是我把目光转向了仍在盯着我看的姑娘:
“莉娅,这是哪儿?”
“这当然是我家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姑娘的好奇心丝毫未减。
废话,那个老村长早已经告诉我了啊。
吐槽归吐槽,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于是我铆足了神秘感地对她说:“有时候,我可是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吹牛皮肯定是要量力而行的,毕竟我就没“预料到”会摔成现在这个样子。
“至于从天上摔下来,即使知道了也没办法呀。”
本以为只是插科打诨,没想到莉娅却当了真:“真的吗!看来阿卡莎婆婆说的没有错……”
“等一下,你说的这个阿卡莎婆婆,是不是那个村长?”
“是。阿卡莎婆婆是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先知,她之前曾经预言说过会有一个人来帮我们拯救村子即将面临的灾难,现在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你了。”
“你看我像是能拯救这个村子的人吗?”我苦笑,人有时候运气背的话,摔下来都是脸先着地的。
莉娅仔细盯着我看了半天,这认真的态度盯着我浑身不自在,在我快要开口的时候认真道:“不像。”
我松了一口气,正想说“我连游戏都打不好还怎么拯救世界”的言论,她来了记暴击:
“因为你就是。”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果然像那个村长所说,眼前这个人,倔得很,“不过你总得告诉我,这里的具体情况,还有,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到底是不是什么所谓的“救世主”,都是有必要了解当前的情势,而眼前的人,还有那个村长先知,都是很好的询问对象。
“好的,这些天你就安心养伤吧。”
突如其来的温柔,面前的姑娘甚至让我感到“这个村的人是不是都如此的善良热情”的想法,然后我就发现。她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个冒着微微热气的碗:“先把药喝了吧。”
敢情之前口中的苦味,是这玩意导致的,看来不管在哪个地方,良药苦口都是一样的。
“能不能一会我自己再喝。”
“你自己怎么喝得了呢?伤还没好,再说阿卡莎婆婆说这药只有趁热才有最好的效果,听话,张嘴。”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个画面,一个微微起身躺在床头的男性青年,被一个可爱又彪悍的女孩逼着喝下带有浓重苦味的不知名的药。
“怎么啦?看你一脸痛苦的样子,静养几天就好了呀!”看,善良的莉娅还不忘开导我。
“不是,我只是联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场景。”回答她的同时我已经脑补出这样一个画面,躺在床上的某个病恹恹的男子,被夫人灌了药后又让人用被子捂去天国。
想到自己还没对象,当然不会像武大郎那样被老婆闷死,那点画面也随之而去了。
“什么场景,击杀撒旦的吗!”
“不,比撒旦更可怕的东西,可能是这药给我带来的幻觉吧……”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喂药总说你你你的,多没礼貌呀。”
“杨凡。”
“很奇怪的名字,算了,就这样叫你吧,再次正式介绍我自己,我是莉娅,请多多指教!”
两天后。
经过两天的调理和莉娅的悉心照料后,胸口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伤口也早已结痂随时准备脱落。
“现在你该告诉我这个世界的情况了吧。”我下地走了几圈,感觉胸口并没有什么大碍,身体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这才回过头,对着看我走路的莉娅道。这两天来,每次我询问她相关的问题,总是被她以“身体还没康复”为理由转移话题。
“你看我现在身体也恢复了,现在开始也要有所行动了,去拯救这个世界!”
“好,”莉娅被我的言行举止逗笑了,但是神色很快变得正经起来,“我们所在的大陆叫做圣诺瓦德大陆,人类主要聚集在洛伦特王国,由现任国王乌瑟尔所统治。”
“但是这个大陆上并不只有人类一个王国,还有其他种族的势力,”看我在仔细听,莉娅继续认真道,“拉姆芙村就在洛伦特王国的北部,地处边境,北部则接近兽人帝国的土地。”
“你是说兽人准备入侵这个村庄?”我做出自己不确定的推断。
“并不全是,事实上,是乌瑟尔国王准备进攻兽人帝国。”
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莉娅继续道:“至于出征原因,从王室流传出的消息是兽人帝国杀害了乌瑟尔国王的亲弟弟,而国王派去的使者无一例外全都没有回来,这才令得国王大怒,准备征伐兽人讨个说法。”
既然要打仗,两国的边境肯定会首当其冲,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的,都会遭历一场磨难。
“阿卡莎婆婆这样说过,她已经预卜出,不光是拉姆芙,甚至是整个王国,都将会因此遭受一场灾难,而拯救特伦特人民于水火之中的人,还没有出现。”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认定我就是呢。”
“阿卡莎先知说,她看不清你的身世,也同样地看不清你所能带来的未来。”这么多天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正式称阿卡莎为先知,足见她的正视程度,“阿卡莎先知对苍之女神的信仰是我们远不能及的,多年的修行也给予了她预知的能力,所以在我们这里,她更像是女神在拉姆芙的代言人。”
“国王已经行动了吗?”
“只是做出这个决定,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我释然了,才下过决定,而且还没做出正式宣言,发动大规模战争肯定要充足时间去准备。
在这之前,还是要多做一些打算才好,一旦被卷入两国之间斗争的话,对现在什么都没有的我来说,基本上就是被秒杀的下场。
而且好像,目前还有一个需要解决的事情。
“莉娅,能带我去教堂看看吗?”
“走吧,就在后山不远的地方。”
身体康复的很快,也不需要稳定下来什么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莉娅家的院子,门口不远有一口小井,绳子上还穿着木桶,看样子还在用,院子里除了通往院门口的小径,旁边的草地上还种了许多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花。
“你很喜欢花。”
“是的,从我记事起,父亲就告诉我,种花能让一个人的内心平静下来。”
莉娅说着
“这几天没看到你的父母,他们……”
没说完,看到莉娅已经低下了头,我赶忙道歉:“对不起!”
“在六年前,父母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莉娅道,“是阿卡莎婆婆给了我很多帮助,还有一些邻居也帮忙,好在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太过多地麻烦他们了,可是我还在等着,等父母回来,看着我亲手栽种的花,已经长大了……”
莉娅说着,不知不觉开始流泪,随后觉得在我一个外人面前这样有失体统:“抱歉,给您带来困扰了。”
“没有没有,人之常情,祈祷你的父母能早日回来,”我轻轻拍了拍莉娅还包着方帕的脑袋,“我们先去看看墓地那边怎么样了吧。”
可能是因为“摸头杀”,莉娅脸颊微红,点点头,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向着后山出发。
“年轻人恢复得不错嘛!”刚出村口没多久,就被一道粗犷的声音拦住了,是一个身材魁梧留着浓密胡子的大叔,头上还抱着头巾。刚在这里没几天,自然谁我都不认识,只有把目光看向莉娅。
“塔桑大叔,村里唯一的也是最厉害的铁匠呢。”莉娅向我介绍道,名叫塔桑的铁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这姿态倒是让我惊讶,“莉娅小妮子,你就别埋汰俺了。还好当初听了你的话没有埋了他,要不然俺们可就是罪人啦!”
埋了?我一头黑线。
“哪里,是阿卡莎婆婆的医术高超,还有加了魔力的药草,才能让他恢复得这么快。”
“你们的招待方式挺奇特,竟然要把我埋了。”告别塔桑大叔后,我看着莉娅道。
“没有没有,你真的误会了,上山之后你就知道了。”莉娅连忙辩解。
路在东边的村口,看着路边插着的木牌,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看起来有些年份了,而路的远方,则通往一座扭扭曲曲的山,可能因为村民大多信奉所谓女神而经常上山的缘故,石头小径也略显光滑,也是常年被人踏过所留下来的痕迹。
石头小径延伸了不远就消失了,“你刚恢复,一会能爬上去吗?”莉娅扭头担心地看向我。
“没关系,尽管我经常宅,爬山这种事情还是比较轻松的。”